即便吃了記啞巴虧,但伍北現在有苦不能言。

尤其是當著魏總這樣的苦主面前,他如果當場反駁張星宇,那就等於是在自己打臉,畢竟他曾當對方和郭秘書面前親口說過張星宇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呵呵,成!”

伍北梭了下下嘴唇,不動聲色的翹起大拇指。

“那就恕不遠送咯。”

張星宇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憨厚笑容揮手道別。

“誒對了胖哥,之前你說讓我找人幫你砸了隔壁金色年華的事兒,我還是覺得不妥,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有什麼誤會咱最好還是跟對方商量著進行,反正你讓我動手的話,我肯定是不能同意,勸你也冷靜冷靜,實在不行我找個熟人跟金色年華的老總說說好話。”

走到門口時候,伍北表情誠懇的回頭朝張星宇開腔,順勢將黑鍋又甩還給對方,那副單純的模樣就好像真沒認出來此刻趴在地上的男人就是魏總。

“有道理,我會認真考慮的。”

張星宇笑嘻嘻的點頭,似乎對伍北的倒打一耙早有預料。

待伍北一行人全部消失在飯店門口後,張星宇俯身再次看向哼哼呀呀的魏總,不點大的小眼睛裡透著滿滿的玩味。

“哎呀..疼..”

魏總利用餘光注意到張星宇的掃量,更加賣力的呻吟起來。

“你是幹裝潢公司起家的,準確點說應該是做外包掙差價翻的身,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一三年五月,你承接了環翠區青橙公寓的十五棟樓外裝,其中有兩個安裝窗戶圍欄的工人不幸墮樓,當時小區賠償了大概四百多萬,而你只給了受害者家屬不到三十萬,一四年九月,文登區鳳儀國際小區電梯安裝,又因為意外死了三個工人,你再次昧下二百多萬的賠償金..”

張星宇語調舒緩的出聲,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兒。

“你調查過我!”

叫苦連天的魏總突兀昂起腦袋,憤怒的瞪大眼睛。

“nonono,不是調查!是取證,如果你想看的話,我這兒有你和幾個物業經理狼狽為奸的賬目和錄音。”

張星宇擺擺手,挺著圓滾滾的啤酒肚冷笑:“當然了,你也可以賭一下我是不是在詐你。”

“你特麼究竟什麼意思?”

這回魏總徹底裝不下去了,罵咧的爬了起來。

“買賣你該乾的幹,我無意爭搶,也沒指望掙錢,但別特麼給我搗亂,另外抓緊時間讓郭淮聯絡伍北,把他承諾的事情最快速度履行,別讓我甩出來你跟郭淮兄弟情深的緣由,也別逼著我拿你給郭淮上供的照片送到相關單位,更別嘗試去探索我們的根基,聽得懂不?”

張星宇一巴掌拍在魏總的腦門上努嘴。

“你..你到底是誰?”

驚歎於對方無所不知的同時,魏總最後那一絲反抗心理也在不知不覺間土崩瓦解。

想想倒也是人之常情,人可以與天爭、與地抗,可誰在面臨未知且強大到無可挑剔的神靈時都會露怯,彼時的張星宇在魏總的心中就屬於難以匹敵的神邸。

另外一邊,威市郊區的一間農家樂裡。

徹夜沒有閤眼的邵坤正如坐針氈的倚在小院的石凳上等待。

在接到上京那位權勢滔天的上京大少要求見面的指令後,本來就沒多大膽的邵坤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度日如年,最關鍵的是這次碰頭,大少只跟他會首,哪怕是介紹他們認識的朋友都不在受邀的行列當中,這就更讓邵坤浮想聯翩。

“來挺早啊老弟,昨晚休息的怎麼樣?”

正愣神的功夫,一條修長的身影徑直從門外走了進來。

“羅少..”

邵坤怔了一怔,忙不得的躥起身打招呼。

“喊什麼羅少,叫天哥,咱倆現在算得上關係匪淺的兄弟,沒必要那麼生分,那個莽三和歡歡的家裡人全都安排明白了吧?”

青年腳步從容的來到邵坤面前,不想竟是跟伍北有著千絲萬縷交際的羅天。

數月未見,羅天似乎再次恢復成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世家公子,尤其是臉上的表情,氣憤不羈帶著三分不屑的高傲,簡直就是泡沫小說中霸道總裁的標準模板,不得不承認的是錢和權是真的養人,對方骨子裡散發出那抹自信根本不是小門小戶的庶子可以比擬的,更不是訓斥暴發戶或者富二代能夠模仿出來的。

“凡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全部消失了。”

邵坤抽吸兩下鼻子點頭。

“手筆有點大,不過我喜歡。”

羅天沉默幾秒,認同的拍了拍對方肩膀頭。

“天哥,那我接下來..”

邵坤深呼吸兩口發問。

“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論是資源還是財力方面我都可以給予資助,哦對了,我聽說你們這邊有個長峰市場最近很紅火?”

羅天招招手示意對方落座,他也很隨意的坐到對面的石凳上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