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市南區一家四星級酒店。

“哥,你看你這是幹嘛,又給錢又給我買表的,拿我當外人吶。”

裹著一身浴袍的周元滿眼貪婪的攥著一塊“百達翡麗”,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面。

“往後咱都是要幹大事的人,行頭不能被人看不起,再說也就幾萬塊的玩意兒,你給我推辭個嘰霸。”

大瓜笑眯眯的坐在床邊,亮出自己腕子上跟對方同款的手錶。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似乎在刻意模仿伍北和宗睿。

“這..這..幾萬呢?我敲!”

周元頃刻間有些瞠目結舌。

“看你那沒見過市面的窮酸樣吧,我大老闆戴的那塊表保守估計市區一套房,人家不照樣走哪扔哪,咱兄弟慢慢處,往後的機會多了去,今晚這事兒你辦的非常漂亮,我剛跟大老闆透過電話,他說從外地回來,第一個就召見你。”

大瓜摸了摸喉結道:“不過這事兒你得穩住,誰都不要告訴,被你捅傷那小子是咱的競爭對手,後臺和背景也挺深的,真讓他們抓到你的話..”

“哥,江湖規矩我懂,這事兒既然從我這兒開始,就一定從我這兒結束,我這張嘴皮就跟被電焊齜過一樣牢靠。”

周元舉手發誓。

“成,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領你買幾套品牌西裝去,往後不能總是吊兒郎當。”

大瓜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頭,起身就打算離開。

“哥,那啥..”

周元尷尬的一笑:“我物件一個人擱家裡害怕,您看能不能讓她也過來住一宿,我保證她的嘴巴也嚴的狠,指定不會瞎嘚吧。”

“行吧,你心裡有數就ok,吃啥喝啥直接給前臺打電話,別老往出跑。”

大瓜轉動兩下眼珠子,笑呵呵的應聲。

待他轉身的剎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鷙和森寒。

目送大瓜離去以後,周元瞬間亢奮無比的舉起純鵝絨的枕頭向上拋扔,怪叫著在鬆軟的大床上又蹦又跳。

浪蕩江湖幾年,他始終都在最最底層摸爬滾打,別說特麼星級酒店,就連最廉價的旅館都不是想住就能住得起,現在對於他來說那就是春天,就是過年。

“咳咳咳..”

興奮好一陣子後,周元戳亮手機螢幕,找到他和那群狐朋狗友的小群,直接按下群影片。

影片接通,這混蛋玩意兒先是一句話不說,將鏡頭對準奢華的屋子裡晃了幾圈,隨即才裝模作樣的抱起瓶房間自帶的紅酒,滿面春風的唸叨:“開個會昂,兄弟們看到我現在的環境了吧?今天我就跟凡總出來先體驗一下,下一步你們的吃喝拉撒睡也必須這個標準!”

“老大牛批!”

“太特麼嘚兒了吧大哥..”

鋪天蓋地的的馬屁聲接踵而至,把個周元捧得飄飄欲仙。

另外一邊,大瓜走出房間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門外偷聽。

直至聽見裡頭髮出狼嚎似得呼喊聲後,這才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隨即哼著小曲順步梯方向邁步,同時撥通一個號碼:“今晚這種一比一高仿的百達翡麗再給我來十塊,另外再整點精仿的a錐,等下我找你拿貨...”

與此同時,市南區人民醫院。

“真沒事大嫂,就是點皮外傷。”

病房裡,賈笑滿臉無所謂的朝著床邊的伍北、趙念夏和馬薪鵬憨笑。

“這是有人知道我要來,故意上眼藥呢吧?”

趙念夏輕哼一聲,斜眼掃量旁邊的伍北。

“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伍北側頭問向馬薪鵬。

“大軍和南南正在查,這是門口監控拍下來的,我截了兩張圖,你看看。”

馬薪鵬頗為內疚的將手機抻到伍北的面前。

原本定的計劃是由他負責迎接趙念夏,伍北想讓兩人提前見個面,方便日後的溝通,可中途因為有兩家商戶不想搬遷,馬薪鵬不得不返回周旋,誰知道換成賈笑,竟會鬧出這樣的岔劈。

“對,就是這小子,年齡應該沒多大,跟我差不了幾歲,但特麼下手是真黑,一句對白都沒給我,上去就直接拎刀往死掏。”

賈笑伸直脖子看了一眼,確定的點點腦袋。

“沒事,他哪隻手傷的你,我就要他哪隻手。”

伍北沉聲接茬:“讓你嫂子跟小馬先陪你說說話,我出去辦點事兒,很快就回來。”

“哥,因為個小毛孩子,犯不上大動干戈,這段時間咱正整合服裝廠呢,節外生枝的事兒還是少幹吧。”

賈笑著急的連忙阻止。

“你也是個小毛孩子,同樣都是毛孩子,憑啥我的孩子就得被人欺負。”

伍北不容置疑的搖搖頭,完事遞給趙念夏個放心的眼神後,大步流星的離開房間。

“豆兒啊,又有事得麻煩你了。”

離開病房,伍北當即撥通豆龍龍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