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南川先吃飯休息後,伍北重新回到任叔開墾出來的菜園子附近抽菸思考。

雖說剛剛郭鵬程破馬張飛的對他大罵一頓,但也有意提供了幾條還不算太壞的線索。

首先是他人肯定已經到青市了,目前大機率正跟宗睿呆在一起,其次宗睿十有八九沒什麼大礙,最後就是指明瞭這把要整死豆龍龍的存在正是宗家一脈,而他此刻也絕對在想轍周旋,只是效果並不是太好,所以這事兒必須還得從宗家身上下手。

而青市那麼大,又應該上哪去找個故意藏起來的宗睿?尤其對方一條手臂直接被豆龍龍斬下來,那股子恨意又豈是三兩句話就能解的開?

手臂被砍下來?!

冷不丁間,伍北想到了什麼,三步並作兩步跑去廚房,一把拉起正捧著碗湯麵的南川詢問:“青市有能力給宗睿做手術的醫院有幾家?你們都找過沒有?”

南川被一口麵湯嗆的劇烈咳嗽起來,好半晌後才點點腦袋回答:“都找了啊,根本沒有宗睿這個人,青市最好的醫院除了醫科大附屬就是市立醫院,這兩家都有不少我們的派遣工和..”

“怎麼找的?直接讓他們幫忙找宗睿?”

伍北接著又問。

“是啊,住院登記時候需要有真實姓名,關係到往後報銷什麼的。”

南川懵懂的點點腦袋。

“你覺得宗睿在乎術後報銷嗎?以他當時的情況,最害怕的絕對是豆龍龍的二次打擊報復,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沒用真名字,你這會兒再想辦法聯絡一下,這兩家醫院昨晚到現在手臂被砍的人都有誰,住在什麼地方。”

伍北皺了皺鼻子道:“務必弄清楚、弄準確,完事給我打電話。”

“另外,笑笑、小馬你倆待會喊幾個底子清白的兄弟上警局報案去。”

說話的過程中,伍北又衝賈笑、馬薪鵬交代:“以目擊證人的身份,但不要說任何的名字,不論是宗睿還是豆龍龍,總之就是想辦法讓人知道昨晚的事兒,但又不太清楚當事人究竟都有誰,透過他們的嘴巴傳到宗家人耳朵裡,幫我混淆一下視聽,我出門一趟。”

“哥,你找誰去啊?”

賈笑不解的詢問。

“開車撞傷哈森大叔他媽的汪小楠,你們還有印象不?”

伍北點燃一支菸低聲道。

“那小子不是跳樓自殺了嗎?”

馬薪鵬更加迷惑的接茬。

“他死了,可他家裡人又沒全銷戶,以宗睿的尿性十有八九曾跟他們聯絡過,保不齊現在還有聯絡。”

伍北隨手抓起個大包子塞進口中,隨即又撥通哈森的號碼道:“叔,我記得你當時特別調查過汪小楠家在哪住是吧,地址甩給我,我有點急事兒要辦。”

半小時後,市北區某私人療養院內。

伍北很有耐心的捧著杯熱茶等待。

自打兒子自殺,親兄弟被抓,汪父汪母就徹底一蹶不振,老兩口賣掉了旗下的超市,搬至這家療養院生活,用護工們的話說,兩人很少出門,大部分時間要麼是呆在自己房間裡睡覺,要麼就是擱花園裡散步遛彎,基本沒怎麼出過療養院。

對方口中的“基本”,伍北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堅信一點,任何一對老年喪子的父母都不會真能做到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頤養天年。

“你誰呀?”

眼見茶水見底,一個滿頭銀髮的男人出現在伍北的身後。

此人的年齡明明沒有多年邁,可卻特別的滄桑,尤其是兩鬢的白髮和深陷的眼窩,感覺就跟化妝化上去的一樣。

“我有辦法讓令弟重獲自由。”

伍北押了口氣,開門見山的說道。

果然,聽到他這話後,對方的表情瞬間變得不再淡定,沉聲道:“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但我需要知道宗睿的具體位置。”

伍北眨巴兩下眼睛回答。

“我不知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男人短暫遲疑幾秒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不要再盲目的迷信宗睿會幫你們扭轉乾坤了,但凡他真心想做,令弟現在也不會身陷囹圄,我言盡於此,能不能談你考慮,我會在這兒等你一個鐘頭。”

伍北不緊不慢的開腔。

男人頓了十幾秒後,繼續拔腿邁步,不多會兒便消失在了伍北的視線當中。

“嘶..”

伍北嘬了口菸嘴,煩躁的跺了跺腳。

他來找汪父的路上再次將整件事情全部梳理一遍,此時除去汪父之外,倒是還有一個人能給他準確報點,只是不知道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大概七八分鐘左右,汪父周而復返,伍北還沒來及欣喜,對方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躥到他面前,抬起胳膊就是記響亮的大嘴巴子撥出,伍北只是一愣,但並沒有躲閃,任由對方扇打。

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直到打的伍北鼻血橫流,對方氣喘吁吁,男人才渾身顫抖的停下手,怒目圓瞪的低吼:“你最好言而有信,不然我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不要,也絕對會把你拖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