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宗睿那赤裸且貪婪的注視,喬喬只是略微沉默幾秒,便主動抬手攙住對方的胳膊。

“嫂子的小手真是又軟又嫩啊,像棉花糖一樣。”

可能是對方的不反抗,讓宗睿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他甚至故意朝喬喬的身體靠攏。

“你說笑了,我這兒是養生會所,一天不是摸人腳丫子就是給人捶胸揉腿,乾的全是粗活,哪可能像什麼棉花糖。”

喬喬臉上的笑容不減,可眼神卻愈發變得冰冷。

“要麼我總說龍哥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我有你這麼好的女朋友,哪會捨得讓你伺候旁人..”

宗睿繼續嘻嘻哈哈的臭屁。

“我和大龍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天生勞碌命,不是靠自己雙手掙到的,花著一點不舒心。”

喬喬不耐煩的打斷,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走進衛生間,而喬喬在遲疑不到五秒鐘後,迅速替宗睿鬆開皮帶,隨即又迅速退了出去。

見到喬喬小臉通紅的模樣,宗睿就彷彿撿到天大的便宜一般笑的合不攏嘴。

與此同時,青市人民醫院。

“吃了沒小李護士?”

哈森提溜著塞滿衣物的黑色塑膠袋熟絡的跟值班護士打著招呼。

雖然老太太已經從重症監護轉到了普通病房,但始終都沒有甦醒的意思,而哈森幾乎每天都會來醫院一趟,要麼替老人換身乾淨衣裳,要麼就是幫母親按摩身上的肌肉。

常年臥病在床植物人肌肉處於鬆弛狀態,如果沒人幫著時常按摩的話,很容易萎縮,或者釀成其他大病。

“今天這麼早啊哈大叔。”

值班臺的護士笑盈盈的應聲。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陪老太太一會兒,你們先忙哈。”

哈森晃了晃手中的塑膠袋,信步離去。

“哈森大叔是真孝順啊,一三五雷打不動的替他媽換衣裳,二四六準時全身按摩,跟他家老太太狀況差不多的那些病人要麼髒兮兮的,渾身暗瘡不斷,要麼就是渾身水腫,那胳膊和腿脹的不成樣子,唯獨人家始終乾乾淨淨。”

“可不唄,我查房時候,好幾次都看到哈森大叔在給老太太唱歌、講故事,太有耐心了。”

目送哈森走遠,幾個護士小聲竊竊私語起來。

病房內,哈森輕車熟路的給老孃換上乾淨衣裳,隨即又取出個指甲小刀替對方修剪指甲。

“我最近挺順利的,自打跟伍北那群小崽子混在一塊後,好運氣似乎都跟著回來了,前兩天我遛彎隨便買了張刮刮樂,你猜中了多少錢?”

哈森一邊不停忙活,一邊像是跟正常人交流似的自言自語。

“二百塊錢,想不到吧!我沒想到。”

哈森昂頭看了眼沉睡中的母親,感慨的呢喃:“伍北那小子對咱娘倆不錯,不光替你把住院費交到大後年,每月還能給我發不少工資,您說我這一沒本事、二沒技術的小老頭,如果不是碰上他,估計給人打更看門當保安都沒人樂意用,我還有啥挑頭,對吧?”

“最近他也起勢了,不光跟豆家拉上了關係,豆龍龍還打算幫他重新妨礙一座新公司,小伍子說了,等公司落成,咱們給咱娘倆一個大套間,到時候我把您接回去一塊住。”

明知道老太太不可能做出任何回應,可哈森還是樂此不疲的分享著自己近期的種種是非。

這個在社會上浮沉半生的男人現如今唯一在乎的恐怕就只剩下病床上的植物人老媽,除此之外誰都很難再予以限制或者威脅。

“篤篤篤!”

房間門突然被人叩響。

“誰呀?”

哈森速度很快在眼角抹擦兩下,扭頭看了過去,不想竟是伍北的小媳婦趙念夏。

“丫頭,你這是..”

看趙念夏手捧一束鮮花,哈森迷惑的發問。

“老太太雖然沒什麼意識,可嗅覺應該沒有消失,讓屋裡多一些花香肯定好過消毒水的味道。”

趙念夏同樣非常熟練的取走床頭櫃上已經有些枯萎的“康乃馨”,換上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哈森這才注意到這個細節,不敢相信的發問:“丫頭,你這是第幾次過來?”

“也沒幾次。”

趙念夏莞爾一笑,接著輕聲道:“哈森大叔,您心裡千萬不要有什麼想法,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你不容易,老太太平常又比較孤獨,所以閒下來就想過來溜達一圈,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趙小姐來了啊。”

說話的功夫,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滿臉笑意的朝哈森開口:“哈大叔,您在這位侄媳婦是真的很出彩,有時候您顧不上過來,她都會幫忙給老太太擦拭身體、修剪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