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拿捏誰?!”

在聽到那道聲音後,屋裡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首先是伍北詫異的扭頭瞪大眼睛,緊跟著就是愁眉不展的白山、白河,最後則是鬥雞一般昂首挺胸的白錦,這狗日的反應最激烈,條件反射的朝白山的身後躲藏,只有白繡和捧著手機的大瓜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後者只是回頭瞄了一眼,前者則露出看精神病似的眼神望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病房門口的老頭。

來人正是話題的中心人物哈森。

他頭戴一頂棕色鴨舌帽,兩鬢的白髮分外顯眼,穿件略顯寬鬆的灰色夾克衫,斜跨個老式的帆布包,整個人雖瞅著不倫不類,但身上那股子陰冷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問你話呢,你要拿捏誰?”

哈森一手探向帆布包,一手夾著根香菸,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白繡的面前。

“老夥計,別來無恙啊。”

“他就是哈森!”

白山本能的擋在白繡前面,胸脯幾乎跟哈森碰觸在一起,而白錦則扯個破鑼嗓門慌忙吼叫。

“千萬要拍的清楚點,不要錯過一幀畫面哈,回頭我會用同樣的方式找你。”

哈森無視白山的打招呼,側頭衝大瓜微笑。

手機那頭剛才還絮絮叨叨個沒完的宗睿剎那間啞火,仿若憑空消失。

“叔,你趕緊走,周邊都是..”

伍北焦躁的催促。

“全是巡捕而已,我知道。”

哈森無所謂的擺擺手,隔著白山瞅向白繡:“老弟,你應該感謝小伍子在場,不然你剛才沒機會吼爹罵娘。”

“你算個嘰霸..”

白繡從他大哥身後躥出,惡狠狠的叫囂,不過話音還未落地,他就被一把黑漆漆的槍口頂住了腮幫子。

“老哈,咱也算半個熟人,你這麼整有什麼沒?”

白山緊張的伸手想要奪槍。

“咔嚓!”

哈森直接將保險開啟,子彈壓上膛口。

“別..別衝動,有啥事咱都好商量。”

白山慌了,不敢再做出任何爭搶,趕忙舉起雙手懇求。

“白老大,咱倆認識也差不多十多年了吧,曾經的恩恩怨怨不提了,我最近一次見你時候是六年前,那會兒我在寶芝路的民工市場找臨活兒,你開車路過,招呼人給我找了份看門當保安的工作,這份恩情我一直記著,所以在碰上你家老三時候我特意留了手,我本以為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警告,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哈森抽了口煙,手裡的傢伙式猛然下移。

“哈叔不要..”

“嘣!”

伍北近在咫尺,立馬意識到哈森打算動手,提高嗓門喝叫,可還是晚了半拍。

白繡的腹部同時飆出一抹血漬,整個人“咣噹”一下坐到在地上。

“哎媽呀!”

負責直播的大瓜嚇得抖了個激靈,手機“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你特麼要幹啥!”

白山顧不上受傷的四弟,憤恨的雙手扯住哈森的衣領。

“走你的,我看誰特麼敢攔著。”

哈森餘光示意伍北,又將槍口戳在白山的太陽穴上,聲音乾啞的說道:“你猜我有沒有魄力讓你們白家今晚徹底銷戶?”

“嘣!”

沒等白山反應過來,哈森又冷不丁將槍口指向旁邊的白河,再次扣響扳機。

“哎唷..”

後者應聲倒地,同樣是小腹中彈。

“別..別這樣。”

白山驚恐的鬆開哈森,表情慌亂的撐開雙臂,竭盡全力的保護他的兄弟。

“你們哥四個的命運歸我說了算,而我的命運你說了算,如果還有路走,我也不樂意鋌而走險,最後一次忠告,不要招惹虎嘯公司,更不要再跟籃子同仇敵愾,我下一步就去找他。”

哈森丟下一句話,便抓起伍北朝病房外走去,臨走時候故意一腳踏在大瓜那部用來直播的手機上。

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不超過兩分鐘,等到兩人走出去十幾步遠,病房內瞬間發出殺豬似的慘嚎聲。

“叮鈴鈴..”

大瓜正遲疑應該找什麼藉口離去時候,兜裡響起另外一部手機的鈴聲。

“喂宗哥..”

大瓜借勢出門。

“剛才特麼什麼情況,為什麼沒拍到哈森開槍的畫面?”

宗睿氣憤的質問。

“哥,我就是個凡夫俗子,那哈森動手時候距離我不到兩米遠,我要是再離近點,他轉頭給我來上一梭子算誰的啊?您也得站我的角度考慮考慮,是吧。”

大瓜苦著臉解釋。

“你特麼真是什麼事都幹不明白,先這樣吧,這兩天你主動別來找我,省的哈森再跟蹤上你。”

宗睿沒好氣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