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市北區。

一家還算高檔的養生會所門前。

四五臺轎車打著雙閃停在路邊,裴海軍和哈森蹲在馬路牙子上邊抽菸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

會所的小門緊閉,沿街的窗戶也全拉上了窗簾,儼然一副戒備狀態。

“哈爺,我看你這架勢也不像練家子的,咋動起手來那麼狠呢?”

裴海軍用拇指和食指掐著菸嘴好奇的討教。

“練家子的作用是讓他的體魄更強健,可要真到了以命搏命的地步,那點體魄完全派不上用途,現在年輕幹仗就是比嗓門,我們那會兒拎刀互相懟,如果自己個兒爬不到醫院,那就只能算棒槌。”

哈森摸了摸鼻尖輕笑:“你別看我這幅逼樣,往前推十來年,我擱青市這群小混子中也算得上有牌有面的選手。”

“那咱倆差不多,我在威市玩命圈也是個人物。”

裴海軍嘿嘿一笑。

“吱嘎!”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臺黑色“本田”轎車速度飛快的停在路邊,段龍面無表情的躥了下來。

“哈爺,來活兒了!”

見到對方,裴海軍徑直站了起來。

“你倆先嘮著,我抽完這袋煙。”

哈森淡淡的瞟了一眼,繼續自顧自的猛嘬兩口菸嘴。

“伍北這麼玩不起?跑這兒欺負老弱婦孺來了?”

段龍三步並作兩步衝向裴海軍。

“咣噹!”

“咣噹!”

同一時間,停靠在路邊的幾臺車的車門紛紛彈開,豆龍龍的頭馬南川領著二三十號小年輕直接將段龍給團團包圍。

“我們特麼要是玩不起,這會兒你媳婦的小破店早就被拆爛了,這不就等你麼。”

裴海軍大大咧咧的昂起腦袋輕笑:“我大哥沒別的意思,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不讓你動彈時候就老老實實的眯著,只要你敢瞎蹦躂,我們鐵定得一窩蜂衝進咱媳婦的會所裡消費。”

“真特麼下作。”

段龍瞬間意會到宗睿此刻肯定是遇上了麻煩,心急如焚的咒罵。

“別叨逼,你樂意待著就坐馬路牙子上數會兒羊,不樂意就麻溜滾蛋,沒人慣你臭毛病。”

裴海軍抓了抓後腦勺,輕蔑的將菸頭彈向段龍。

後者身形一閃,利索的躲開,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一記鷹爪掐向裴海軍的脖頸。

“嘣!”

就在這時,一身悶響突兀泛起。

段龍本能的側頭望去,只見哈森從帆布包裡掏出兩支過年放的二踢腳晃動兩下,剛才的聲響正是一根炮竹發出的。

“這次是炮,下回是啥就不好說了哈。”

哈森叼著半截香菸,甕聲甕氣的拍了拍掛在胸前的帆布包。

“呼..”

段龍頃刻間洩了氣,當場放開裴海軍,似笑非笑的翹起大拇指:“成,這把我記住了,山水輪流轉,早晚都會有這天。”

“鐵子,你說啥?”

哈森將二踢腳塞回包裡,又摸索幾下後,拽出一根雷管,作勢朝會所的門口走去。

“別,我口誤!大哥有怪莫怪。”

段龍慌了,急忙擺手道歉。

“對唄,好好說話,都是一米多高的男人,誰也不樂意幹操蛋事兒,你說你挺好個爺們,咋會跟宗睿那樣的畜生走一塊。”

哈森一屁股崴坐在會所門前的臺階上,慢悠悠的出聲:“說實在的,憑你的本事隨便找個老闆混事兒,都比跟姓總的小孩兒長命。”

“人各有志。”

段龍臉上的肌肉抽搐幾下,沉聲道:“哈爺,我特意打聽過你的往事兒,不論是前十年還是現在,您老都絕對是個人物,又怎麼會自甘墮落跟隨伍北那樣的後生?只能說明他身上有你喜歡和信賴的地方,我也同樣如此,各為其主,咱鬥嘴沒啥意思,這把我替宗睿認栽,不論你們有啥訴求,我都可以答應,您看如何?”

“喲呵,你這年輕人挺有一套哈。”

哈森頓感意外的眨巴兩下眼睛。

“套路都是被逼出來的,我不能讓我的女人跟著遭罪,也同樣不想小宗受辱,實話實說伍北就算再橫,也絕對沒做好要他命的準備,反正最終結果變不了,咱還不如化繁為簡,之前小宗管豆龍龍要了不少醫藥費,我知道這事兒你們都如鯁在喉,讓我現在拿出來那麼多賠償,我確實也沒有,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抬抬手,那筆錢你們是怎麼出的,我還怎麼還回去。”

段龍搓了搓腮幫子,從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雙手呈向裴海軍道:“這張卡上有差不多三百個,是我目前能拿出的全部,就當是訂金,今晚咱們偃旗息鼓,我們認慫、認輸,ok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