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龍絞盡腦汁琢磨應該如何親近貴爺的同時。

青市高速東口,一臺很不起眼的黑色“大眾”轎車慢慢駛出收費口。

開車的男人正是消失許久的虎嘯重將文昊,自打前陣子受傷之後,他整個人似乎就完全淡出了眾人的視線,用郭大炮的話說,他現在靜的像個待字閨中的淑女,每天的活動範圍絕對不會超過床沿。

長期的懈怠,不光讓他整個人顯得頹廢很多,就連臉盤子都大了兩圈不止,原本還算修長的身材更是直接胖成個球狀,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他仍舊蓄著一頭飄飄長髮,只不過從“陳浩南”變成了“劉歡”。

“麻煩問下,市北區的同福路是從這個方向去嗎?”

把車開出收費口,文昊走下車攥著手機衝路邊一個套著高速工作服的青年詢問。

“你直接下載個導航多省事啊。”

工作人員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我沒開流量,這張地圖都是提前用wifi下好的。”

文昊的回答更是絕妙。

“順匝道下去,走天光路一直南行,然後再..”

工作人員拍了拍腦門子,但還算熱情的指引。

“嗶嗶嗶!”

兩人說話的空當,一臺白色的最新款“寶馬”越野車突然開到兩人身後,猛然長按喇叭,猝不及防的動靜當場把工作人員給嚇了一哆嗦,不過文昊卻沒表現出任何不適或者惱火,表情誠懇的道謝過後就準備上車。

“誒!開破捷達那小子,你特麼給我站那兒別動。”

寶馬車駕駛位的視窗伸出個大腦袋,一個剃板寸頭的青年破馬張飛的喝叫。

“有事兒?”

文昊這才慢吞吞的轉過去腦袋。

“咣噹!”

“咣噹!”

接著寶馬車的四扇車門同時彈開,三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目光不善的圍了過來。

幾人的個頭都在一米八上下,往原地一杵活脫脫就是三堵厚牆,瞅著非常的嚇人,剛才好心給文昊指路的工作人員見狀直接撒丫開溜,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高速上老子給你又閃燈又按喇叭讓你讓道,你為啥不動彈?”

開車的傢伙沒事找事的一巴掌推在文昊的胸口臭罵。

“抱歉,我當時沒注意到。”

文昊皺了皺眉梢,微微低頭應聲。

“一句抱歉就沒事了?你知不知道你耽誤老子多少時間,老子的時間有多寶貴你能賠得起嗎?誒臥槽,我讓你走了嗎,你狗日的給我曬臉是不是?”

男人正吆五喝六的時候,文昊已經繞開他離去,氣的丫挺伸手一把扯住文昊的衣領。

“那我賠錢?”

被薅拽領口的文昊先是低頭瞟了眼對方粗壯的手臂,接著輕飄飄的指了指自己的後備箱道:“你給開個數吧。”

“算你小子識相”

男人聞聲這才滿意的一把推開文昊,隨即獅子大開口道:“拿兩萬塊錢拉倒。”

文昊沒接茬,自顧自的走到車邊開啟後備箱,把手探向一個破舊的旅行包裡摸索起來。

“磨磨唧唧,是不是不想給錢啊?滾開!老子自己來!”

見文昊半天都沒拿出鈔票,男人急赤白臉的一肘子撞開文昊,自顧自抓起旅行包,口朝下往外稀里嘩啦的猛倒裡頭的東西。

先是幾捆嶄新的紅色大票落在地上,可還沒能旁邊另外兩個壯漢玩下腰桿,一把黑色的手槍“啪”的一下落在其中一個漢子的鞋面上。

“臥槽!”

“這玩意兒是真的假的?”

仨人條件反射的同時往後倒退。

“你說它嗎?”

文昊面無表情的撿起手槍,利索的上膛拽開保險,接著朝對方的寶馬車前風擋玻璃“嘣”的一下扣動扳機,玻璃瞬間四分五裂,

驚雷一般的動靜不光震的幾人耳朵發麻,還驚飛不遠處幾顆大樹的一群野鳥,就連收費站裡的幾個工作人員也都好奇的探出腦袋觀望,三名壯漢的臉色立時間變得刷白。

“應該是真的吧,你們喜歡可以拿走。”

文昊精神病似得將手槍舉給對方。

“嘩啦!”

仨人動作統一的往後大跳一步,全都撥浪鼓似得猛搖腦袋。

“不稀罕啊?那算了,你剛才說要我賠多少錢來著?”

文昊舔舐兩下嘴唇上的幹皮,手指地上的幾捆大票道:“需要多少自己取。”

“大哥,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之處還望您多多見諒..”

帶頭的男人尿都快要嚇出來了,雙手拱拳哀求。

“見諒,必須見諒,既然你們不要我賠償,那我可走了啊。”

文昊隨手將槍插進後腰。

“您慢點,是小弟有眼無珠了。”

三個壯漢異口同聲的佝僂下腰桿。

可等了半天,看文昊仍舊沒有動彈的意思,仨人頓時有些懵圈。

“一顆子彈能買一條命,一條命的價格是多少?不如你們給我估個價吧。”

文昊搓了搓臉蛋揚起嘴角。

“哥,我們卡上就有不到十萬塊了,要不全轉給您?”

男人聽到這話差點沒哭了,正兒八經的裝x不成反被操。

“敢情你們的命就值十萬啊?”

文昊眨巴眨巴眼睛。

“不是不是,我想起來我另外一張卡上還有八萬。”

“我那兒還有四萬多!”

“我戶頭上差不多也有十萬..”

當聽到文昊把“你”改成“你們”後,三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立即爭先恐後的表態。

...

片刻後,滿載而歸的文昊驅車徑直離去。

直到駛下高速,他立即把車子找了個路邊停下。

“也不知道要搞什麼么蛾子,非讓我偽裝一下,費勁!”

點燃一支菸猛嘬兩口後,文昊突兀一腦袋撞在旁邊的車窗上,玻璃頃刻間裂成幾條蜘蛛網,而他的額頭和臉頰也被劃出幾條鮮血淋漓的大口子。

對著遮陽板上的化妝鏡凝視自己幾秒,文昊才不緊不慢的拎起後備箱裡破舊的旅行包攔下一臺計程車揚長而去:“麻煩就近找個診所縫幾針。”

另外一邊,高速收費口前,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男人哭撇撇的撥通一串號碼:“哥,我們被人給洗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