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家哥仨帶人風風火火的殺到夜總會的同時,段龍和洪軍也沿街來到一家路邊攤上喝酒解悶。

對於宗睿今晚上的“含沙射影”,段龍不滿到了極點。

或許他沒做到對方想要的程度,可怎麼也不應該當著外人面前對自家兄弟又打又罵,更不應該說出什麼臭泥腿子、邊角料之類的惡毒語言,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沒少幫助過段龍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弟兄,可同樣弟兄們對他的回饋也是十倍百倍。

段龍清晰的記得最開始跟隨宗睿時候,手底下類似洪軍的鐵桿有六個,這些年死的死、逃的逃,陣容殘的支離破碎,對於這些段龍都毫無怨言,畢竟端人飯碗就得受人管制,可他自認為跟宗睿的關係從來都不是上下級,而應該是相輔相成、相互成就,結果今晚那一通嘲諷讓他的心跡著實受到打擊。

“哥,其實我這點傷真不叫事兒,前年咱們一塊上印尼護送工人那次你還記得不?”

見段龍始終愁眉不展,洪軍很懂事的抓起幾個肉串遞給對方,同時撩起自己的衣裳,露出肚皮上一條筷子長短的疤痕說道:“當地那幫狗籃子想跟咱們黑吃黑,一刀直接給我劃開,我休息了不到倆月,不照樣生龍活虎的嘛。”

聽到洪軍的話,段龍剎那間更加內疚。

倘若兄弟今晚是被對手乾的面目全非,他並不覺得有啥。

混江湖、闖碼頭,掙的就是賣命錢,可讓自己人如此毆打那特麼分明是種凌辱,沒錯就是凌辱!

“唉..”

段龍苦笑著搖搖頭,端起扎啤杯一飲而盡,隨即聲音不大的感嘆:“小宗真的變了,自從遇上伍北他們那群人開始,他就變得自私自利,人情味越來越淡。”

“或許不是他變了,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呢。”

洪軍乾咳兩聲接茬。

“什麼?”

段龍一愣,有些恍惚的睜大眼睛。

“龍哥,我覺得吧..算了,沒事了,咱們喝酒吧。”

洪軍嘴角抽動幾下,晃了晃腦袋舉起酒杯。

“嗶嗶嗶!”

就在這時,一臺白色的“商務車”停在路邊。

“段哥是吧,維多利亞的龍爺有請。”

一個其貌不揚,面板黝黑的青年降下副駕駛的車窗玻璃吆喝。

“你是..”

段龍和洪軍同時看向對方。

“我叫黑三,他之前找我買過傢伙式,還有印象嗎?”

青年開啟後車門,指了指洪軍,隨即表情平靜的回答。

“我說那麼眼熟呢,確實有這事兒。”

洪軍立馬回憶起對方的身份,說著話他就打算起身。

“先不急。”

段龍眼疾手快的拉住兄弟,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一串號碼。

“嗯,是我喊過去接你的。”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似乎提前算到了段龍的想法,直接了當的開口。

“有事兒你招呼我一聲不就完了,還犯得上安排人..”

“我不想你被人跟上,更不想因為你暴露,速度快點!”

沒等段龍說完,電話那頭的那人已經焦躁的催促。

片刻後,段龍和洪軍鑽進商務車內絕塵離去,而車子也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街道,十秒鐘不到,兩臺迎面行駛的私家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相互撞在一起,本就不算太寬敞的馬路很快便因為這起交通事故被堵的水洩不通。

“伍哥,剛才有臺商務車把段龍給接走了,我們還沒來及跟上,就被交通事故給擋住了路。”

十幾米開外的一輛黑色“大眾”轎車內,負責盯梢段龍的裴海軍趕忙給伍北打電話彙報。

“他們是朝夜總會的方向過來的,還是..”

伍北沉聲發問。

“不是,是相反的方向。”

“那就不用多理會..”

另外一邊,宗睿所在的夜總會附近,伍北邊知會裴海軍,邊伸長脖子順著車窗玻璃向外觀望,確定沒發現段龍的身影后,又交代對方几句才結束通話了通話。

“什麼事?”

駕駛位的君九立馬警惕的詢問。

“嘣!嘣嘣!”

話音未落,一陣悶雷似的槍聲泛起,接著就看到一大群男男女女尖叫著從夜總會里狂奔而出。

“裡頭動手了。”

伍北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表情中透著一抹難以形容的興奮。

“你不怕白家那幾個棒槌直接在包廂裡把宗睿給幹掉嗎?”

君九也順勢將車子啟動,做好了隨時衝刺的準備。

“不會的。”

伍北篤定的咧嘴一笑:“我還有別的準備。”

同一時間,夜總會內部。

氣勢洶洶的白錦和白繡踹開宗睿所在的包廂門,橫槍瞄準滿臉懵圈的一屋子人。

“三弟、四弟,你們這是幹啥?”

看清楚來人,宗睿的心跳瞬間加速,可還是強擠出一抹笑容打招呼。

“宗睿,我懶得跟你廢話,不想血濺當場就跟我們走一趟。”

健身達人白錦持槍照著屋裡的超大背頭“嘣”的就是一槍,直接將螢幕給幹稀碎。

“有啥話咱們好好說..”

宗睿條件反射的舉起雙手示好。

“說尼瑪!”

白繡滿口芬芳的躥進屋內,粗暴的提溜起宗睿的衣領就往外薅拽。

海哥和另外一箇中年想阻攔,結果均被幾個小弟給直接踹翻。

“你特麼幹啥的?拍照錄影是吧?給我幹他!”

突兀間,白錦發現不遠處一個頭戴鴨舌帽的身影正拿手機對著他們,當即示意手下上手。

而那人的反應速度也很快,拔腿就跑。

“老四別跟他墨跡,先把人帶走再說。”

意識到不對勁的白錦慌忙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