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羅天的指鼻子罵娘,申全敢怒不敢言的嘬了兩下嘴角不知道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

一屋子人頓時陷入沉寂當中。

“老子要走,你們非特麼攔著說要商量什麼解決辦法,現在都嘰霸擱這兒沉默是金,等我拿主意呢?”

羅天咬著菸嘴不耐煩的喝罵。

“羅少,以你對伍北的瞭解..”

安仔眼珠子轉動幾圈,陪襯笑臉出聲。

“籲!”

羅天吆喝牲口似得打斷:“誰告訴你我瞭解伍北的?我不瞭解,也沒有任何法子,你們要是想出轍來我可以跟著打打配合,指望我主力,那你倆真是想瞎了心。”

在場的沒有一個缺心眼,安仔在想方設法的把羅天拉入旋渦,而羅天則見招拆招的不停拒絕,現在這節骨眼誰挑大樑,那就意味著必須得直面虎嘯公司的火力。

“這..”

安仔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申全道:“老申,事兒是你牽頭引線的,要不你說說你的想法。”

“實不相瞞安總,我現在真是六神無主,因為促成這樁買賣,我現在基本被通緝了,放著好好的校長不敢當,整天整宿的東躲西鑽..”

申全皺了皺鼻子,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賣可憐上劇院去,誰稀罕看你表演是咋地?”

羅天厭惡的瞪了對方一眼,徑直起身道:“既然都沒有啥好法子,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瞧瞧伍北接下來打算幹什麼,再琢磨應該如何跟他過招吧。”

“成,就聽羅少的準沒錯。”

安仔非常狡猾的連聲奉承。

“我尼瑪!什麼就聽我的..”

“羅少啊,您能者多勞,我跟伍北屬實沒接觸過幾回,老申就更白扯了,權當我倆是你腿上的掛件,您指哪個方向我們就打哪個方向,這事兒成了之後,我們深紅組織絕對有厚禮送上。”

羅天意識到自己嘴慢了半拍,著急忙慌的想要反悔,但安仔哪回給他機會,直接滿臉堆笑的硬貼了上去。

“你可真是這個。”

羅天啞巴吃黃連,冷笑著朝安仔翹起大拇指,隨即憤憤的朝門外走去。

“羅少我們等您電話哈。”

安仔不急不躁的吆喝一嗓子。

目送對方出門後,安仔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目光冷冽的看向申全。

“安總..您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申全渾身不自在的抓了抓側臉。

“你有事瞞著我倆吧?伍北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都絕沒可能輕鬆找到友好學校,這其中你是不是漏說了什麼細節?”

安仔揉搓下巴頦,神神叨叨的出聲。

“沒..”

“別逼我用你的腦袋測試菸灰缸的硬度!”

申全本能的想要搖頭,安仔當即攥起茶几上的菸灰缸。

“跟我一塊那個劉莽被他們抓了,應該就是那個混蛋洩露的秘密,我現在也找不到他人在什麼地方。”

瞅著對方探照燈一般的雙眼,申全遲疑幾秒,最終還是實話實說。

“客戶是你的客戶,我們深紅組織只負責幫忙尋找器皿,現在人丟了,這事兒說起來其實跟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如果你真想我和羅少介入其中的話,是不是得加點銀兩?”

安仔翹起兩根手指頭道:“就這個數吧,你抓緊跟客戶的家屬聯絡,如果他們答應,我會想方設法的動員羅天出馬,如果他們捨不得錢,那麼很抱歉..”

“不是安總,咱之前不是說好的嗎?客戶從抵達國內開始,一直到手術結束,所有的安全問題都歸你們負責,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您這樣出爾反爾,我很難辦。”

申全當即不悅的反駁。

“呵呵操,本就一錘子買賣,你跟我扯誠信?我是指望你的客戶還會繼續光臨呢,還是期盼你能繼續給我介紹買賣,規矩我已經給你定完,至於樂不樂意做在你。”

安仔嘲諷的吐了口唾沫,接著起身拍了拍申全的肩膀頭道:“待會把賬結了,考慮好隨時給我打電話,當然我剛才提到的價位是今天,明天會不會漲需要看虎嘯公司的力度,拜拜..”

不多一會兒,原本熱鬧非凡的包廂裡,只剩下申全一個人。

他先是沉默許久,接著歇斯底里的掄起拳頭照茶几檯面“咣咣”猛砸幾下發洩心頭的怒火。

“叮鈴鈴..”

差不多三四分鐘左右,申全兜裡的手機鈴聲猛然響起。

盯著陌生的來電,他像只驚弓之鳥一般愣在原地,自打跑路開始,他就換了新的號碼,現在這個電話知道的人特別少。

掙扎片刻後,申全還是壯著膽子接了起來:“哪位?”

“申先生你好,我是李鋼,劉莽的朋友,您倆這幾天一直在我這兒過的夜。”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喔,什麼事啊哥們?”

申全緩了口氣,但警備仍舊沒有放下。

“我想借十萬塊錢,您先彆著急掛電話,聽我話說完,我猶豫了很久,也知道聯絡您確實不合適,可又實在沒辦法了,才只能跟您開這個口,我知道您很有錢,您放心我不會白借的,只要您答應我,我這條賤命就歸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