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即墨區。

大廟山陵園。

望著十多個將自己團團包圍的大漢,李鋼認命似的匍匐在地上一言不發。

瞟了眼不遠處掘開的墳墓和那口敞開的硃紅色棺材,李鋼心裡很明白這些都是替他準備的。

“伍哥..”

“哥!”

一臺轎車緩緩停下,裴海軍和十幾個壯漢連忙低頭問好。

“他說了嗎?”

伍北冷著臉徑直走向李鋼。

“牙比骨頭硬,一問三不知。”

裴海軍無可奈何的回應。

在伍北來之前,他試過很多種辦法折磨李鋼,怎奈何對方愣是硬挺過來。

“哦?”

伍北頓感意外,之前他不是沒跟李鋼打過照面,能感覺出那傢伙絕對算不上啥頂天立地的漢子,怎麼兩天不見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他走到李鋼面前,蹲下身子凝視對方開口道:“拿錢辦事不犯毛病,但東窗事發還負隅頑抗就純屬腦抽,說出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放你離開。”

“我背後誰也沒有,是我自己想幹你的,你也別跟我廢話,有能耐趕緊把我塞進棺材裡活埋,我早就膩歪這狗日的社會了。”

李鋼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擺出一副愛咋地咋地的無賴模樣。

“嘭!”

話沒說完,旁邊的裴海軍抬腿一腳踹在他腦袋上,惡狠狠的臭罵:“真當我們不敢弄死你是吧?”

“抓點緊,算我求求您!”

李鋼索性趴在地上不起身了,似笑非笑的晃動腦袋。

“哥們,人有傲骨是對的,但是可別把你那一腔熱血錯付了。”

伍北擺手喊停抄起鐵鍬的李鋼,思索幾秒道:“我打聽到你有個弟弟快結婚了,之所以沒去打擾他,是我覺得江湖事就該江湖了..”

“你特麼要是敢碰我弟弟,老子做鬼都不放過你!”

聽到這話,李鋼瞬間像是被戳著軟肋一般,掙扎著起身,試圖薅扯住對方。

“曹尼瑪得,你活著的時候就白給,死了還能反天不成?”

裴海軍一躍而起,跳起來照著李鋼的腦袋“咣咣”又是幾腳。

“鋼哥,不碰你家裡人是因為我有底線,可不代表其他人跟我一樣,這樣吧,你跟你弟弟聊幾句,隨後再決定要不要獻祭自己的小命。”

伍北朝裴海軍使了個眼神,後者立即將一部手機丟到李鋼的面前。

“你到底什麼意思?”

瞅著這一出,李鋼完全懵了,不懂伍北究竟想幹嘛。

“當一個人突然一反常態,要麼是因為得了不治之症,要麼就是收穫巨大,我查過你上月的體檢報告,身體壯的像頭牛,可以排除第一種可能,又查了一下你和你弟弟近期的入賬情況,也沒發現有什麼大錢流入,所以我猜測可能僱傭你的人給的是現金,結果似乎是我多慮了,你弟弟住的地方一貧如洗。”

伍北摸了摸鼻尖微笑:“所以嘛,我建議你臨走前跟你弟弟再聊幾句,別萬一被誰忽悠了,到死都是糊塗鬼。”

聽到伍北的分析,李鋼眼珠子來回轉動幾圈,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把心放在肚子裡,如果我真想為難他,這會兒你們弟兄倆應該抱頭痛哭才對,我剛才說了拿錢辦事無可厚非,我確實恨你給了我一刀子,但更想弄清楚指使你握刀的人究竟是誰。”

伍北掏出煙盒和打火機一併丟給對方,又朝裴海軍等人擺擺手:“給你幾分鐘自由時間。”

“千萬別琢磨偷跑哈,還是我伍哥的那句話,不碰你家裡人是因為我們懂規矩,別逼著我喪失底線!”

裴海軍招呼哥幾個退後的同時,衝李鋼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很快,周邊的所有人全都散去,李鋼自顧自的點燃一支菸,遲疑許久後撥通了弟弟的號碼。

...

另外一邊,市南區的某高檔酒店內。

“怎麼樣羅少,這錢掙的輕鬆吧?”

將滿滿一手提箱的鈔票推到茶几上,安仔滿臉堆笑的看向對面的羅天。

“輕不輕鬆先放一邊,我鄭重提醒你最後一次,咱們兩家的合作過程中,我只負責提供交通工具,剩下的任何事情別來煩我,類似這次那個叫申全的憨批,我再也不想見到,更不會冒險再跟你們配合招惹任何人,尤其是伍北!”

羅天淡淡的掃視一眼整箱子鈔票,貌似不滿的豎起食指道:“你最好把你想到的激將法給我嚥下去,我怕不怕伍北不需要跟你彙報,倘若你認為自己能耐夠用,下次完全可以提溜上伍北的腦袋來跟我談深度合作的細節。”

“您多慮了羅少,如果可以選擇我們深紅組織同樣不樂意跟伍北對線,這方面咱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都只是想要更多更快的賺取鈔票,可問題是他總想擋在你我兩家的面前,不防不行吶。”

安仔嘿嘿一笑,捻動手指關節道:“要我說,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咱提前幫伍北挑好對手,只要他被困住手腳,也就沒時間和精力再跑出來糾纏我們。”

“喔?說說看,上哪找跟他勢均力敵的對手?”

羅天立馬露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