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的怒吼聲戛然而止。

而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則齊刷刷的投向王悼。

這傢伙下手快如閃電,沒有任何的花裡胡哨,直接一擊斃命。

中刀後的白錦表情痛苦,兩手拼命捂住脖頸上的刀口,試圖阻止血液往外噴湧,但卻註定只能是一場徒勞,令人心寒的浸紅血液順著他的指縫不斷的蔓延,他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宛如一條上岸的魚窒息的不住張嘴哈氣。

在眾人還在愣神的剎那,王悼很利索的拖起他的雙腿,把人從屋外拖了進來,隨後迅速關上屋門。

“你咋把他給弄死了?我還一句話都沒問呢。”

反應過來的宗睿發出埋怨的低吼。

“他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你的生命安全。”

王悼聲音平靜的回答:“從我接到阿龍電話的那一刻起,對你的保護承諾就已經開始生效,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當然你也必須付出相應的報酬。”

“你少說兩句吧。”

深諳段龍脾氣秉性的段龍忙不迭出聲打斷。

“哈哈,好!非常好!我喜歡你的幹練和專業!你這個保鏢我用定了!”

哪知道宗睿卻一反常態的大笑著開口。

“只是這傢伙應該如何處理?”

笑著笑著,宗睿又猛地指向還沒有徹底斷氣的白錦問向王悼。

“我會解決的,不過希望您和其他人暫時迴避,因為我做事的方式很容易引起正常人的身體不適。”

王悼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錯,確實不錯啊,龍哥你這次是真幫我尋到塊寶貝,走走走,咱們把舞臺留給他,我請你們出去喝兩杯,那個誰..你完事也直接過來吧。”

宗睿連連點頭,接著招呼上段龍、大瓜一塊朝門外走去,同時還不忘對王悼發出邀請。

“抱歉,我不參與您的一切日常活動。”

王悼態度異常堅定的搖頭拒絕。

“咱們先去,晚點我負責約他。”

眼見宗睿又要變臉,段龍及時摟住宗睿半推半搡的出門。

與此同時,毗鄰青市很近的煙臺高速出口。

“你不是跟你三哥一塊走的麼?他怎麼到現在還沒到呢?”

白河掐著菸捲問向老四白繡。

“我不知道啊,當時我倆一前一後上的高速,最開始我還看到他那臺車在我前面,中途困得不行打了會兒盹,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到了煙臺,你來之前的兩個多小時我一步都沒敢離開這附近,咱們逃跑的車是伍北給安排的,能不能是狗日的中途又給咱耍詐?把我三哥給綁了?”

白繡撥浪鼓似的搖頭。

“別特麼胡說,伍北真想玩手段,你我仨人壓根沒機會離開青市,況且他求財不害命,我估摸著應該是老三又不知道擅自做了什麼決定,再等半小時,如果他還沒來的話,咱們必須得先撤。”

白河抬手看了一眼腕錶,身心俱疲的開口。

出發前他就已經跟哥仨約好在煙臺碰頭,生怕被宗睿透過什麼技術手段給定位到,車子還沒上高速,他們就已經全把手機給丟掉,搞得現在想要聯絡對方也做不到。

“二哥,咱真就這麼放棄了眾城公司?你難道甘心嗎?我和三哥年紀小,參與公司的事情也很少,但我們清楚,眾城可是你和大哥一拳一掌咬牙割肉拼出來的。”

白繡蹲在旁邊,眼神通紅的發問。

“不甘心還能怎麼樣,大哥不在了,你我都沒有那個能力去繼續維持公司的運營,就算現在不走,早晚也會被伍北、豆家或者其他同行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下,況且這次咱大張旗鼓的跑去夜總會綁架宗睿,他就算為了殺雞儆猴也得搞掉咱,到那時候我們應該如何抵抗。”

白河苦笑著嘆息。

“重塑一個眾城公司咱們兄弟三人可能確實沒那份能耐,可想在一個地方生存下來絕對不是難題,我讀書時候有個關係非常好的同學就在煙臺工作,他應該負責的就是戶籍這塊,以我和他的關係,讓他幫忙搞三份可以查出來的假身份不會太難。”

白繡深呼吸兩下又道:“煙臺距離青市一步之遙,只要咱們藏得夠隱瞞,等過去這段風頭完全可以再重新開始,而且這邊的競爭遠遠沒有青市殘酷和露骨,憑藉咱這麼多年的經驗足矣,咱可以一邊悄咪咪的發展,一邊時刻關注青市的動態,一旦有機會,就立馬殺回去,況且煙臺咱們有優勢,過去大哥手把手帶出來的那兩個小弟不都在這邊生活麼,聽說混的也算風生水起。”

“這..”

白河頓時陷入猶豫當中,前面說過他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人,只要有人出謀劃策,就會習慣性的跟隨對方的思維進行。

“別想了二哥,大哥死的不明不白,咱當弟弟的難道不該查出真相嗎?三哥到現在還沒有歸隊,十有八九是遭遇了什麼不好的經歷,你我如果按照原計劃逃亡南方羊城的話,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見到三哥,你就信我一次,這回我衝在前面開疆裂土,你負責替我把關,一定能成的。”

白繡篤定的拍胸脯打包票。

白繡到閉眼前都不會想到,因為他的一次衝動會徹底失去生命,而因為他的消亡,剩餘的兩個兄弟竟會真正陷入歇斯底里,當然始作俑者的宗睿彼時更不會料到,他完全沒拿正眼看的幾隻嘍囉,有朝一日會成為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