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哥,他宗睿家裡確實有料,本身也是市南區的大人物,但關鍵這是在青市啊,咱腳下的可是齊魯大地,他一個外地人再橫能橫到哪去?”

見姜一鳴半晌沒吭氣,大寶掏出打火機替他點燃叼在嘴邊的香菸,微笑道:“連孔老夫子都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您今天要是慫了,那估計往後宗睿得往死裡欺負您。”

“嗯。”

姜一鳴悶頭應承一聲,明顯仍舊沒多大的熱情。

“行吧,姜哥您心裡有數,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車停在那頭,需要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不?”

大寶點到為止的岔開話頭。

“好意心領了,我朋友馬上過來。”

姜一鳴指了指路口方向說道。

“成,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姜哥您再招呼我們吧,打咱之前中間人的號碼就可以聯絡到擒龍集團。”

大寶笑了笑,也沒再繼續墨跡,轉身朝徑直離開。

等他走遠後,姜一鳴直接將燃燒的香菸丟到腳下踩滅,對於陌生人遞給的東西,他向來懷揣警惕,剛才更是一口都沒往嘴裡吸。

至於大寶提到找伍北幫忙的茬子,他在心裡確實有那麼一剎那覺得可行,可轉念又一想便pass掉了,首先他和大寶非親非故,天曉得這傢伙究竟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

興許他真是曾跟自己有過短暫合作的“擒龍集團”一員,也說不定他是虎嘯公司派來的,故意想借這檔子事兒修復關係。

不論真假,在沒弄清楚宗睿的真實實力之前,他不打算仗憑一口怨氣蠻幹,社會上都傳他是“軟飯屆”的大神,靠著兩個老丈人才有今天,事實也確實如此,可仔細再想想,沒有點真能耐,他怎麼可能哄的兩個岳父寵愛有加。

...

“但凡吃軟飯的,哪個不是憑著硬本事?別總看人家的短板,要仔細想想他的長處。”

同一時間,市立醫院內,伍北語重心長的教訓裴海軍和他的幾個小兄弟。

幾人從白天一路伺候到晚上,可那姜一鳴的大嫂愣是半點好臉色沒給,更別提原諒他們,幫著給說幾句好話,這讓脾氣暴躁的裴海軍非常的惱火,幾次都想撂挑子不幹。

聞訊趕來的伍北趕忙把兄弟幾人喊到消防通道里說教。

“不是大哥,你是沒看見那老孃們的狗樣,還一口一個我弟弟姜一鳴怎麼怎麼的嚇唬我們...”

裴海軍氣鼓鼓的跺腳喝罵。

“我要是有個那樣的弟弟,我也恨不得紋腦門子上昭告天下,如果不是咱有錯在先,也不至於被人如此拿捏不是?”

伍北笑呵呵的反問道:“雖說受點委屈,可也算是場學習,最起碼你們哥幾個往後在處理這類事情時候,絕不會再控制不住脾氣,家裡其他人知道這事兒,也一定引以為戒。”

“合著我們就是反面教材唄。”

裴海軍頓時更加鬱悶。

“哈哈哈,還挺能找到定位。”

伍北拍了拍對方後背道:“再堅持堅持,金誠所致、金石為開,只要姜一鳴來醫院探望他嫂子,看到你們忙前跑後,火氣起碼能消一大半...”

另外一邊,姜一鳴被揍的夜店附近。

一家冷飲店內,羅天嘬著吸管,滿臉掛笑的聽著大寶的彙報。

“也就是說那傢伙不樂意找伍北幫忙?”

羅天把玩著冷飲杯出聲。

“是,也可能是我出現的太突然,讓他產生懷疑,誤以為我是虎嘯公司的人,擱他那兒王婆賣瓜呢。”

大寶想了想後回答。

“啥也不是,還是挨的太輕。”

羅天鄙夷的哼了一聲,隨即撥通安仔的號碼:“想辦法打著宗睿的旗號再教育一下姜一鳴,幫助那小子好好轉變轉變思想。”

“ok,交給我吧。”

安仔顯然清楚箇中貓膩,利索的應承下來。

畫面一轉,距離夜店兩條街左右的某診所裡。

“辛苦啦老雷,這錢你揣起來,好好養下身體。”

西裝革履的安仔將一個黑色公文包丟出。

剛病床上趴著的男人正是夜店的老闆,那個被王悼幹了一槍的倒黴蛋。

“安總,錢我不要了,求您讓我退出深紅組織吧,我真的不想再繼續..”

店老闆表情惶恐的掙扎起身。

“退出的事兒慢慢來,我總得很上頭交涉好對吧,你不是說姜一鳴讓你往後跟他混麼,那就先去混幾天,今晚你安排的相當到位,捧姜踩宗,成功挑起兩人的矛盾,非常值得肯定。”

安仔拍拍對方肩膀頭出聲。

“關鍵這樣的機會就一次,往後我肯定沒辦法再讓人邀請到宗睿,估計也不可能喊出來姜一鳴,您就抬抬手放我走吧。”

店老闆哭撇撇的哀求。

“唉,實話跟你說吧,你想脫離組織這事兒挺難的,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似的掙夠錢就撤,我的隊伍還咋帶?”

安仔舔舐兩下嘴唇片沉聲反問。

“這...”

“我是情況特殊安總,我家老太太癌症,沒幾年活頭了,我想在她生命的最後這段時間好好陪陪她..”

店老闆小聲解釋。

“雖然難,但也不是一點人情不講,這樣吧,你先去跟姜一鳴混幾天,我找好接班人就立馬替你下場。”

安仔話鋒一轉,清了清嗓子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得想辦法喊幾個兄弟打著宗睿的幌子再好好的收拾一頓姜一鳴,他現在估計誰的話也不信,就你能套出來他的準確位置。”

“那姜一鳴還不得瞬間懷疑到我頭上。”

店老闆撥浪鼓似的搖頭。

“傻啊你,到時候你可以安排兄弟明面上是一路跟蹤你,為的還是宗睿氣不過你晚上高標優待姜一鳴,所以不依不饒,而打他只是正好遇見,捎帶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