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大廳裡的賭徒們吵吵把火的撕吧起來,文昊率先拎酒瓶躥了出去,倒也符合他平常的性格,但凡有人在檔口鬧事,他基本都是第一個到場,速度比那幫內保都要快得多。

段龍自然也沒有任何懷疑,連忙招呼上洪軍一塊上前幫忙。

“來來來,你把話說清楚,誰特麼出千!”

長相非常惹眼的plus版索隆仗憑身強力壯,兩手薅扯一個瘦不拉幾的黃毛小哥,那小哥的模樣也非常有特色,髮際線都快後移到腦袋中央,而且還是大小眼。

“一晚上總共特麼就玩了十五把,你把把都能贏,說出去誰信啊,要麼你出千,要麼你就是賭檔內部的豬蹄!”

大小眼不甘示弱的梗脖呼喝。

豬蹄是牌場裡的黑話,諧音主推,也是中介或者檔口安排專門負責贏家的內鬼的意思。

“不是哥們,你咋說話呢?你幾時在我家見過豬蹄?”

此時文昊剛好趕到,隨手將酒瓶子放在旁邊的桌上,隨即一手摳開胖索隆攥著對方衣領的手指頭,一邊轉頭怒視大小眼。

“那誰知道啊,我反正是頭一次來就遇上這麼邪門的事兒。”

大小眼毫不留情的冷笑。

“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出門右轉,別整不值錢那一出昂。”

文昊也懶得多廢話,擺擺手驅趕,同時朝不遠處一個服務生示意:“小莊,給他拿兩千塊當路費。”

“兩千塊?可憐誰呢,我告訴你昂,今晚我總共在你這兒輸了差不多八萬,多了我也不要,退我五萬,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的話..”

大小眼雙手抱胸獰笑。

“否則你打算怎麼著?”

沒等他說完話,文昊一個箭步直接杵在對方的臉前,瞳孔也隨之擴張。

“別搭理他老闆,這種人既沒賭品也沒人品,讓他有招想去,沒招死去!一個個都像他這逼樣,你們莊家還做不做買賣了,還想把牌桌上輸的再要回去,沒有八級腦癌說不出這麼殘疾的話。”

胖索隆唾沫橫飛的手指對方喝罵。

“草泥馬的,你罵誰?”

大小眼猛然躍起,抬手就要朝對方掄拳。

“給我消逼停的,聽明白沒?”

哪知道他胳膊還沒伸展,文昊一記猛虎撲食,直接鎖住對方脖子,粗暴的按到在牌桌上喝罵。

“文哥!”

“就特麼你鬧事是吧?”

同一時間,幾個黑臉內保姍姍來遲。

“還特麼說你們場子沒貓膩,擺明了就在幫那老千..”

大小眼不服氣的吱哇亂叫。

“犯不上昂文哥,我說兩句吧。”

眼見文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就快要忍不住動手,段龍及時站出來勸架。

他先是連哄帶勸的將文昊拉開,接著瞥向大小眼道:“哥們,哪有隻贏不輸的道理,千萬別說你是第一次來這兒,昨晚你在那邊玩二十一點的牌桌上呆了三四個鐘頭,然後又再那邊推了幾圈牌九,臨走時候拍了半個多小時的老虎機,走的時候最起碼贏了五六萬,我沒說錯吧?”

“啥?”

不光大小眼懵了,就連文昊也不由泛起嘀咕。

每晚光顧檔口的不說成千上萬,但也不可計數,這段龍竟會記得如此清楚。

“你要真打算犟到底,我可以馬上讓人去調監控,昨晚你贏錢時候咋不喊我們這兒有貓膩呢?”

段龍輕飄飄的咧嘴一笑,接著道:“既然出來玩,那就開開心心的進門,心悅誠服的離桌,咱相互間都和諧點不好嗎?”

“呵呵,牛批!”

大小眼深呼吸兩口,隨即皮笑肉不笑的翹起大拇指:“我認輸我現在馬上離開總行了吧?”

“好走不送。”

段龍比劃個“請”的手勢,隨即很有老闆風範的轉身朝周邊看熱鬧的其他賭徒們擺手示意:“好啦各位,該繼續繼續,不過就是段小插曲..”

“插你麻痺!”

正當段龍說話的空當,那大小眼突兀暴起,一把抓起剛剛文昊放在旁邊桌上的酒瓶照著對方的後腦勺狠狠砸了上去。

“龍哥小心!”

“注意!”

覺察到不對勁的洪軍和文昊慌忙提醒,可酒瓶子已然近在咫尺。

“唰!”

然而想象中酒瓶破碎、段龍倒地的畫面並未出現,只見他彷彿腦後生眼一般,靈巧的低頭同時朝左邊橫跨半步,堪堪躲開瓶子,接著一招“犀牛望月”回頭就是記勢大力沉的正踢“嘭”的一下踹在大小眼的肚子上。

狗日的連慘叫都沒來及發出,就仿若一顆炮彈般倒飛出去幾米,直接將臺“老虎機”給撞翻。

“操,狗日的是練家子得!”

“媽的,弄他!”

緊跟著局勢再次發生轉變,周邊幾個貌似看熱鬧的賭徒動作統一的人手一把彈簧卡簧,狼群捕食似得一齊撲向段龍。

“嘭!”

文昊這次反應過來了,舉起把椅子利索的撂倒一個,而旁邊的洪軍也隨之咒罵著加入戰團,大廳內頃刻間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