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左右,伍北和馬薪鵬風塵僕僕的趕至醫院。

“啥情況啊程哥?人沒大礙吧?”

見到程呼嘯一臉的失魂落魄,伍北趕緊湊上前詢問。

“老哥,有啥事咱倆對話,您看需要怎麼賠償都可以跟我說。”

馬薪鵬則配合默契的走向抽菸的男人。

“其實沒多大點事兒,連骨頭都沒傷著,可這兩口子認死理,說啥都要經公處理,要麼就是賠他們十萬,我直接給錢還不行,非要讓你們過來當中間人。”

程呼嘯壓低聲音解釋。

“成,不就這點事兒嘛,等下我跟他聊。”

伍北瞥了一眼正跟馬薪鵬交涉的男人,總感覺對方有點眼熟,琢磨著可能還真是去他們中介公司應聘過。

“那什麼..”

安撫程呼嘯幾句後,伍北徑直走向男人。

“什麼情況啊老姑夫?”

話剛說一半,大瓜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

“瓜哥?”

“你老姑夫?”

伍北和馬薪鵬聞聲,同時轉過去腦袋,伍北也瞬間回憶起來,之前剛剛跟程呼嘯合作時候,面前的老頭中途反水,跟了宏遠公司,害的他們差點因為人數不夠鬧出簍子。

“不凡啊,你可算來啦..”

見到大瓜,老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直接老淚縱橫的蹲坐在地上:“這些人撞了人不說,剛才還恐嚇我如果報警,就要把咱家搞得雞犬不寧,我不敢不答應他們..”

“不是老頭,誰嚇唬你來著?”

馬薪鵬瞬間皺起眉頭。

“你特麼管誰叫老頭呢,衝他還是衝我?”

大瓜三步並作兩步,一胳膊肘盪開馬薪鵬,護犢子似的將老頭拽到自己身後,又虎著臉怒視伍北:“真行啊伍總,變著法的欺負我是吧?老姑夫,你馬上報警,我倒要看看誰今天能把你咋地?”

“瓜哥,這裡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和小馬也是剛剛趕過來,有啥事咱別衝動,坐下來慢慢談,行不?”

伍北意識到絕對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不然事情沒可能那麼巧合。

“有雞毛可談的,撞了人就得經公處理,老姑夫你趕緊報警!”

大瓜虎著臉低吼,彼時他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臨界點,隨時都可能爆發。

“千萬不能報警啊大瓜兄弟,人是我撞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你親戚,再說甭管是誰親戚,賠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我沒想躲,更沒想不認賬,喊伍子他們過來只是為了當個中間人,誰也沒嚇唬他們,我可以對天發誓。”

程呼嘯這時跌跌撞撞的跑上前,攥著大瓜的手掌自證清白。

“他說的是真話嗎?”

見到程呼嘯,大瓜的火氣小了不少,側頭望向老頭。

“什麼中間、裡面的,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撞了人以後他就把我手機給搶走了,然後又硬拉著我們老兩口來到這家醫院檢查,這兒的醫生和護士跟他都認識,查都沒查就直接給插上了輸液管,我去打聽到底什麼情況,他們連結果都不告訴我。”

老頭一邊委屈巴巴的訴說,一邊還擠出兩滴馬尿似的眼淚。

“老哥哥,你可不能含血噴人吶,什麼叫我跟醫生護士是一夥的?來婦幼保健站不是你要求的嗎?另外咱們片子也拍了,ct也做了,檢查結果都在你那兒,怎麼能說不告訴你結果?”

程呼嘯懵了,口乾舌燥的質問。

“不凡啊,老姑夫雖然沒文化,可我是什麼人,你是清楚的,我一輩子本本分分..”

老頭兒頓時間哭的更加傷心。

“程哥,咱都是熟人,我更不想難為誰,咱換家醫院重新好好檢查一下,如果沒什麼大礙,我做主這事兒拉倒,如果要是有問題..”

大瓜深呼吸兩口,朝程呼嘯說道。

“如果有事兒,我就算砸鍋賣鐵也不會推辭。”

程呼嘯明顯也有些急眼,咬著嘴皮插話。

“換不換醫院先放一邊,他們剛才打我的事兒怎麼算?”

老頭捂著腮幫子,手指伍北、馬薪鵬叫囂:“他倆剛才仗著年輕氣盛,把我拽到那邊的消防通道里,扇了我好幾個嘴巴子。”

“你那是嘴還是屁股啊?我特麼一共比大瓜早來不到半分鐘,什麼時候碰過你一指頭?”

馬薪鵬咬牙低吼,隨即望向大瓜道:“瓜哥,咱認識也不是三兩天了,我是個跟人動手吵吵的性格嗎?你是信這個當初背信棄義,差點害的咱跟程哥合同告吹的老滑頭,還是信我們這倆兄弟?他特麼的滿口瞎話,指不定在搞什麼鬼把戲。”

聽到“背信棄義”四個字,剛剛冷靜下來的大瓜瞬間想起昨晚自己被困,給誰打電話都打不通的事茬,怒火不受控制的在周身蔓延,接著冷笑道:“你什麼性格我還真不瞭解,但你剛才提醒我了,你們難為我老姑夫,不就是覺得他當初跟著聶東海坑了咱們嗎?報警!這事兒必須報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