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們成佇列走出軍營,隨後就看見了正在燒殺搶掠的匪徒。

亨利騎在高頭戰馬上,快速掃視了一圈,對於敵人的數量有了基本的概念。

幾十名響馬,上百的劫匪,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匪徒了,而是六七夥湊到了一起!

‘該死的亡命徒。’

“老爺!您怎麼出來了!”

亨利轉頭,看見手拿單手劍的克勞德帶著十名熟練散兵靠了過來,那些劫匪看到散兵們手裡標槍和身上的盔甲,也都紛紛讓行。

“克勞德,你帶人進去吧,保護湯米,還有我的廚娘和兩個侍女,我要練兵。”

克勞德看著全副武裝的亨利也不多勸,連忙帶人進入了軍營。就這一身盔甲,別說打匪徒了,上戰場也是絞肉機。

亨利的軍械、馬匹和糧食全都在軍營裡,其實外面怎麼搶,亨利也損失不到什麼,頂多延緩城堡的建造速度。

但是在亨利看來,這是難得的練兵機會。

那些響馬看得清楚,沒人願意跟亨利戰鬥,都跑的遠遠的屠殺那些建築工人和數量稀少的三十人的商隊護衛。

可憐的商隊護衛,這夥匪徒已經盯上這裡好長時間了,就是挑他們今天輪換人少。

亨利有些心煩的抽出一隻破甲箭,對著六十幾步之外正在“晃悠”的響馬一箭射出,直接爆頭!

他剛才在快速檢視雙方有多少人在戰鬥,這個貨一直在那裡騎個破馬亂吼亂叫,讓人心煩。

“嗯,移動靶……新兵隊,盾陣前進,絞殺步行劫匪!貝恩,跟我殺響馬!”

新兵隊保持著盾陣,向正在工人營地耀武揚威的劫匪緩緩推進。

劫匪們都是欺軟怕硬的亡命徒,遇到了黑壓壓一片一百多人的軍陣,也只能退至同夥身後,將其他劫匪護至身前。

新兵隊都穿著棉甲,手上的盾牌上幾乎都有亨利的家族紋章,最起碼看起來像是一支合格的正規軍,任何企圖靠近或無意間靠近的劫匪,都會被新兵們圍毆砍死。

亨利看著幾個身上瞬間出現四五道駭人傷口的劫匪躺在地上,咕嘟咕嘟的像土地滲血,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亨利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見那些鮮血,聽著周圍的喊殺聲,居然逐漸興奮起來。

亨利揮舞著手中的草原重騎槍,高聲喊道:“亨利·布羅!為了貴族的榮耀!”

貝恩也抄起騎槍,跟在亨利身旁衝鋒!

亨利一馬當先的衝向敵陣,劫匪們見狀,紛紛四散逃竄,亨利如入無人之境。

哼,真乃無膽鼠輩!

亨利順手刺死了兩個躲避不及的劫匪,鋒利的槍尖在戰馬的加速下輕而易舉的劃開了劫匪的喉嚨,一股鐵鏽味的番茄汁像噴泉一樣。

貝恩甚至怒吼著將一個劫匪扎穿後挑到了空中,雖然這樣做沒有什麼意義,會浪費自己很大的體力。

但是,這種行為對於敵人的震懾是相當大的。

亨利不再和這些連戰陣都無法組成的劫匪玩樂,轉而去狩獵那些響馬,這些移速高的獵物,在他眼裡才有趣。

“中!”

“中!”

“中!”

亨利射出的箭支就如同開了自動追蹤一樣,百發百中,哪怕射不中人,也會射翻馬匹,然後靠近用騎士劍補刀。

【擊殺劫匪,經驗+8】

【擊殺劫匪,經驗+11】

【擊殺響馬,經驗+27】

【擊殺響馬,經驗+30】

【擊殺劫匪頭目,經驗+22】

【擊殺響馬,經驗+……】

時不時有響馬的弓箭不痛不癢的射中亨利,不是直接被盔甲彈開,就是掛在盔甲上充當裝飾品。

有甲打無甲,就是屠殺!

戰場上喊殺聲四起,鮮血四濺。新兵隊就如同一座絞肉機,一點一點的絞殺劫匪。

那些倖存的苦苦掙扎的十幾名商隊護衛,也來到了新兵隊的周圍,這讓他們感覺到了極大的安全感。

雖然他們都有皮甲和棉甲之類的裝備,而且兵器也比新兵隊精良,但是他們人沒有新兵隊多啊!

‘這個騎士老爺是怎麼培養出這樣一支私軍的?這些步兵怎麼不怕死?’

是的,在他們看來,這些可不是新兵,新兵是穿著亞麻衣,拿著農具的膽小鬼!穿著棉甲,舉著盾牌和刀劍,面不改色的結陣殺敵的,這明明就是合格的步兵!

劫匪們也開始受不了,身邊的人死了一批了,不能再打下去了。

這些劫匪瞬間四散而逃,他們就是打劫不到錢財和糧食,才聚到一起幹一票大的,現在死了這麼多人,卻沒撈到什麼錢,傻子才不跑!

死戰不退的,那是國王的精銳軍團!

亨利看準時機,高喊道:“衝鋒!殺光這些骯髒的劫掠者!”

他不需要俘虜,他的領地內沒有礦需要開採,而且也賣不了幾個錢,沒有那麼多人手去看著這些亡命徒。

刀劍一旦拿起就無法放下,他們是不可能重新成為農奴的。

新兵隊立刻解散了盾陣,提著盾牌分散開來追殺這些劫匪。幾乎是三個人追著一個砍,看的那些商隊護衛目瞪口呆。

不是哥們,你們怎麼戰鬥意志這麼高啊?亨利騎士到底給你們開多少錢啊?

那些響馬四散而逃的速度很快,亨利也只能多留下了四個插標賣首之輩。值得一提的是,貝恩居然用短標槍遠遠的穿死了一個穿著鐵片縫製硬化皮甲的響馬頭目。

“可以啊貝恩,有進步,那個響馬頭目我盯上半天了,沒想到被你拿下了。”

“我只殺了兩個劫匪,兩個響馬,您才是真正的騎士。”

亨利哈哈大笑,這一次他足足收穫了六百多經驗值,還是戰場上經驗值來的快!

戰鬥很快便結束了,不久前還聲勢浩大,抱團打劫的劫匪們都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

亨利看著滿地的屍體,轉身對精銳新兵們說道:“收拾戰場,你們看到的,都收上來搬到軍營裡。”

新兵們迅速行動起來,將死掉的劫匪、建築工人、商隊護衛全都抬到了一起,扒了個乾乾淨淨。

那些商隊護衛對此也敢怒不敢言,他們沒有做到護衛的義務,這次怕是連工作都容易丟了,那還有什麼心思管這些?

亨利和貝恩各自去收攏響馬留下的沒受傷的馬匹,這些馬匹才是真正的財富。

最後,亨利足足收攏了十一匹旅行馬,無論是行軍還是種地,都是當畜力的好幫手。

亨利回到城堡,找到了守倉庫的克勞德,笑道:“克勞德,你在這裡怎麼還這麼害怕?你的胸口都溼透了。”

“謝天謝地,老爺,您沒事就好。我就是個幫忙整理政務、統計人口和稅收的,實在沒殺過人。”

亨利擺擺手,讓克勞德帶人出去統計傷亡和收益,他現在需要喝一點蜜水緩緩。

………………………………

“老爺,我們斬獲二十三個響馬,六十七個劫匪。三十二個農奴受傷,都是被那些劫匪的匕首扎到了,有的是被石頭砸到了,死了兩個農奴。”

亨利抬手打斷了克勞德,說道:“他們不是農奴,是新兵隊,是合格的戰士。”

克勞德愣了愣,然後點頭說道:“當然,老爺,他們都是您的農奴,您說他們是什麼,他們就是什麼。

既然他們現在是老爺的私兵,那我是否撕掉他們的奴隸契約,讓他們成為西木萊恩領的自由民?”

在帝國,農奴只有貴族和地主才能夠擁有,農奴如何成為自由民和佃農,需要看不同的貴族定下什麼法案。在這一點上,國王沒有統一的規定。

“可以,繼續說,我們收穫了多少?”

“老爺,我們在屍體上一共搜出來了七第納爾三銀六蘇,鐵劍六柄,鐵刀十二把,盾牌兩個,獵弓十一張,箭四百餘。破損皮甲一套,棉甲三套,縫製皮革硬甲一套。

鋤頭三十三把,草叉十五個,斧子七把,十六個鐮刀。還有十一匹旅行馬,可以正常使用。”

亨利點點頭,安排道:“那些農具和馬匹送到附屬村莊去,軍械修一修,然後收到軍械庫去。

那些錢嘛,賞給新兵們,他們是合格的戰士了,別忘了月末給他們開薪資,一人三十蘇。”

克勞德點點頭,把亨利的命令全部記住後,問道:“老爺,給這些新兵發錢,他們到哪裡花?”

亨利摸了摸下巴,這倒還真是個問題。

不過亨利也沒有過多糾結,錢這玩意,這些士兵早晚能用上,薪水發就發了,反正早晚也是回到自己手裡。

接下來的幾天裡,亨利又忙碌了起來。

佩德羅男爵先是送了一封關照信,表達了自己的對亨利安全的擔心,並且表示了自己一定不會延誤工期。

同時也提到了亨利手下的私軍,根據他從自己的商隊護衛那裡得到的情報,亨利手裡的私軍已經達到了上百人,並且戰鬥力很高。

至於亨利?在那些商隊護衛的口中,完全就是殺人不眨眼,非常的可怕。

佩德羅男爵希望亨利多多訓練自己的軍隊,幫助他的兒子獲得足夠的土地來完成對賭協議。

亨利自然回了一封信,表明自己很好,不會忘記自己和他的協議。

隨之而來的就是第二封信,或者說,約翰伯爵的兩封信。

第一封,寫了邊境各處的治安環境非常差,有很多村子都被洗劫了,告訴亨利不要放鬆警惕,注意領地周圍其他的亡命徒。

並且隱晦的說自己不會大肆宣傳自己兒子贏得了競技大會冠軍,不給亨利帶來太多的煩惱。

第二封,則是講了一個大事!一位邊境子爵被國王撤銷了爵位,領土被收回,這位子爵手下的封臣也全部失去了貴族身份。

這片子爵領被國王直轄了一座城市和附屬村莊,其餘的土地分封了三個男爵和七個騎士,都是國王曾經的宮廷佩劍貴族。

亨利看到這裡抿了抿嘴,國王的君權是非常恐怖的。卡拉迪亞帝國,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這句話同樣適用。

不過,並不是互不統屬那種,而是國王封臣的封臣,在國王眼裡根本不是貴族。

曾經也出現過伯爵被幹掉後,其封臣反抗的事情,最後就是整個家族被王室殺得乾乾淨淨,並且頭顱懸在王都城門足足兩個月。

這一行為,狠狠的震懾了帝國內試圖削弱君權的貴族們。

從那之後,國王頒佈了新法案。只有國王的封臣才算獨立貴族,獨立貴族的封臣只有在自己封君的境內才有足夠的貴族權威,在其他國王封臣面前,全部都是榮譽貴族身份。

而這個子爵的失勢,理由是沒有及時上報異族入侵的情況,並且向異族販賣奴隸換取礦產。

這是很恐怖的罪名,足以讓其政治生命和生理生命死亡。

亨利給約翰伯爵回了一封信,感謝了約翰伯爵的關心與告知。

而第三封信,才是重中之重!這是國王常備第七軍團軍團長的邀約信!

‘尊敬的西木萊恩領主,亨利·布羅騎士,你好,我是帝國常備軍團,第七軍團團長,塞巴斯蒂安·索爾薩伯爵,國王的宮廷佩劍貴族。

我軍已抵達奧通加德,希望你能夠率軍加入,你可以獲得公平的戰利品和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