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異象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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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快躺下！你這剛生完孩子，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不能亂動的！孩子的事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帶他出去擦洗！”
姜言碧看著突然反常坐了起來的郭雲，臉上先是驚了一下，隨後便忍不住趕忙讓自己強行鎮定了下來衝著郭雲安慰了幾句。
而且，說著姜言碧就欲起身直接帶著孩子離開這裡。
“不！你騙我，我要看看孩子！”
郭雲突然奮起，一把抓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姜言碧，雖然自身氣息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抓住姜言碧的手卻是格外有力。
而姜言碧被郭雲如此死死地抓著，只覺得手臂一陣生疼，無論如何都掙扎擺脫不開。
但就在姜言碧嘗試著掙扎了幾下之後，郭雲卻又是突然意外地鬆手了。
再次感受著郭雲那有些反常的反應，姜言碧的心中不由又是有些陡然一凜地再次扭頭看向了郭雲。
只見郭雲此刻正傻傻地坐在滿是鮮血的被褥之上，雙目之中已經完全失去了色彩。
如此場景，自然是忍不住令姜言碧直覺得內心一陣刺痛不已了，眼淚也是忍不住跟著簌簌地落了下來。不過她在愣了片刻之後，臉上忽而卻又是泛起了一絲堅毅之色出來，然後抱著孩子轉身就往門外走了出去。因為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定不能讓郭雲看見孩子，不然非出大亂子不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孩子沒有哭聲傳出……孩子沒有哭聲傳出！”
才走出兩步的姜言碧，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整個人不由又是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外面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也是在這一瞬間出現了詭異的變化，突然變得烏雲密佈，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了起來！
“轟！”一聲驚天巨響傳出。
緊接著，一道淡金色的閃電在烏雲之中閃過，霎時間從姜家正上方快速向著兩邊筆直地延伸了出去，瞬間到了天邊。
看著天上突然出現的異象，正在門外焦急候著的姜言高，不由心中一驚，一顆心也不由跟著莫名的懸了起來。
“哦，金蛇噬天……這似乎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難道說事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不成？”
大哥姜言保微微仰頭，一臉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地低聲說道。
大哥姜言保，是六兄妹中唯一一個對神鬼之說深信不疑之人，所以對於這些天降異兆也是瞭解最多之人。
“大哥，什麼是金蛇噬天啊？為什麼不是一個好兆頭呢？”二哥姜言輝一臉不解的盯著姜言保問道。
“對啊…對啊！到底什麼是金蛇噬天啊？”其他人也是跟著附和著詢問了起來。
看著眾人的反應，姜言保不由嘴角一翹，在心底暗暗有些竊喜了起來——“難得大家會有如此相信鬼神之說的時候，剛好可以讓我大展一番身手。”
“咳咳！”
姜言保一臉有些得意地清了清嗓子。
“所謂金蛇噬天，就跟大家剛剛所看見的異象是一樣的！一道金色閃電，至一個起始點，如同兩條盤踞在一起的金蛇一般，同時向著相反的兩個方向發起進攻，直到天盡頭。總的看起來，就彷彿是一條沒有邊際的金蛇將整個天都分成了兩半……不過，這金蛇噬天是一種很難見的異象，每次當它出現時，總會有大事發生，就像以前王神算給我講的，那是在宋朝時期……”
言盡於此，姜言保先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並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方才繼續賣弄了起來。
屋外眾人被姜言保迷得神魂顛倒，似乎都將屋內的郭雲和姜言碧給拋在了腦後。
當然，姜言高自然是個例外——而且，他從頭到尾壓根兒都是沒有去聽清他大哥所講的一個字，只是一門心思地爬在哪裡探聽著廚房裡的動靜。
屋內，姜言碧一臉心疼地看著喃喃自語不停的郭雲，最終她終歸是沒有選擇抱著孩子走出去，而是再次姜言碧緩步走到了郭雲身前，輕輕地將那仍舊滿是血跡的死嬰放在了郭雲懷中。
郭雲則是面色蒼白，雙眸淚水密佈，雙手顫巍巍地從姜言碧手中接過了孩子。
當她低頭看著雙眼緊閉，膚色蠟黃，面板褶皺，全身仍舊還裹著一些粘稠血跡的兒子時，原本就不停流淌的淚水，這下便更是如同洩閘般的洪水湧了出來，只是片刻便打溼了衣襟。
她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嘴唇，然後咧嘴笑了起來，“孩子，對不起！是娘害了你，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能保護好你……你放心吧，娘待會兒就會下來陪你的，不會讓你小小年紀一個人就到處飄蕩的！”
此語一處，只聽一旁同樣早已淚流滿面的姜言碧“啊”的一聲大驚。
這還得了，自己的弟妹竟然要去尋短見？
驚慌失措之下，姜言碧就欲衝出廚房，準備讓人進來幫忙。
但是，還不待她發出一絲聲音，郭雲卻是突然又伸手拉住了她。
“二姐，我知道你是他們五兄妹中最疼言高的一個，也是最疼我的一個……可是…可是誠如以前大家所說的一樣，我就是一個不詳的人，只能給這個家庭帶來不幸，所以……”
郭雲哽咽著，早已泣不成聲。
同時，姜言碧也是愣愣地杵在那裡，雙目通紅地靜靜聆聽著。
“言高一直希望能夠有兩個孩子……近四年的等候，也是早已讓我無顏去面對於他……原本我還以為今日就能夠遂了他的心願，卻是沒想到四年前的悲劇竟然再次上演……我…我……”
郭雲已經完全接不上氣來了。
姜言碧見此，立即蹲在了郭雲身邊，一隻手輕輕拍著郭雲後背，一隻手則是在她胸前輕拂著，幫她順著氣。
“弟妹，你先別急，先別急！”姜言碧的聲音同樣帶著哭腔，“孩子你先給我抱著，我到外面去請郎中幫忙看看！”
“恩……？”
郭雲微微仰頭，露出了一副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而又迷惑不解的表情看向了姜言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