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老週報刊,麻煩明天給我加三百張唱片,不,五百張!”

晚上,老周給飛碟唱片打去了電話,要求再訂購一批唱片。

而得到的回應卻是。

“不好意思,目前我們這邊暫時已經沒有多餘的貨了,不過我們已經讓廠家加急制印。”

聽到這話,老周頓時急了。

“你們唱片公司到底是怎麼搞的,之前幾天不發行唱片也就算了,現在發行了,又出現備貨不足的情況,我……”

“實在抱歉,這是我們的失誤,也請您不要著急,我們會盡快給您發貨的。”

結束通話電話,老周忍不住大罵了起來。

“什麼破公司,這個歌手這麼紅,備貨卻這麼少,活該你們賺不到錢!”

罵完,老周又忍不住開始沉思起來。

聽飛碟那邊的意思,這張ep目前的備貨肯定是不足了,就算加急制印,恐怕沒個三四天也搞不定。

所以,他現在考慮的不應該是去罵飛碟,而是怎麼利用好手裡的唱片來為自己獲取利益。

思考幾分鐘後,老週一拍大腿,他決定漲價!

其實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正規分銷渠道,是不能隨意亂漲價的。

對於唱片公司來說,市場的價格不一致,很容易影響唱片的總體銷量。

因此,在與分銷商簽訂分銷合同的時候,他們往往會規定好一張唱片的最高價。

而ep唱片,按照雙方的協議,老周這邊便不能售價超過三十五臺幣。

好吧!老周是個黑心的人。

規定不能超出三十五,他就賣三十五,完全卡在了標準線之上。

不過,雖然與唱片發行公司有協議,但那協議卻不適用於現在。

畢竟,現在唱片發行公司拿不出來貨,我為了一直有貨售賣,漲價很正常嘛!

於是,第二天,老周迅速的調整了《不潮,不花錢》這張ep的價格。

因為知道飛碟在接下來好幾天都不可能提供貨源,而市場上目前的存貨肯定也沒多少,所以老周將黑心這個詞用到了極致。

他直接掛價五十臺幣一張磁帶。

這個價格直接是他拿貨的價格的一倍。

五十臺幣一張ep,這個價格幾乎已經相當於一些不出名的歌星的正式專輯唱片的價格了。

這麼高,來買唱片的人自然不會願意。

哪怕買這張唱片的人基本是哪些小女生,她們也不會願意接受這個價格。

所以,接下來的一天,老周這裡一共才賣出去了十張左右的《不潮,不花錢》。

不過,對此老週一點都不慌。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市面上的這張唱片很快就會被搶購一空。

到時候市面上沒有唱片以後,他這個價格絕對有很多人會要。

而事實也是如此,從第三天開始,市面上的《不潮,不花錢》這張唱片開始少了起來。

就是還有貨的商家,也一個個學著老週一般開始漲起了價。

唱片漲價,對這些商家來說自然是好處巨大,一個個賺得盆滿缽滿。

但這卻苦了那些真正喜歡陳啟明的粉絲。

很多真的喜歡這張ep的人,因為晚了兩天,買唱片足足比尋常ep貴了差不多一半。

花高價,還不是一般的高價買一張ep,這自然不可避免的讓粉絲開始怨聲載道起來。

終於,十六號這天,臺北日報的一篇《論唱片價格如何定價》的新聞徹底引爆了整個寶島。

這篇文章完全闡述了唱片分銷商們的惡行,並對陳啟明跟福隆公司以及飛碟唱片都進行了批評。。

“昨日,有幸於朋友口中得知寶島又有一才子歌星出世,歌曲已在各大電臺點播榜位居前列。

本著欣賞欣賞所謂新晉才子音樂的想法,我走進了一家音像店。

一詢問,得知僅是ep的唱片竟是被售出五十多塊臺幣的高價,這讓我痛心疾首。

我寶島歌星、唱片公司已經如此飢不擇食,為了利益而無所顧忌了嗎?

一張ep,唱片公司製作時,造價不過十幾塊錢,如今竟是售出五十多塊錢。

這是天籟神音?

這是仙神之作?

還是傳世之作?

本著看看是什麼歌曲竟售價如此高的想法,我購買了一張磁帶。

聽完,我沉默良久。

一句話,這就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唱片。

能被如此多媒體誇讚,不知這些媒體道德何在……”

這篇文章一出現,藉助陳啟明唱片賣得火爆的熱度,迅速便擴散了開來。

也到這時候,福隆這邊才知道《不潮,不花錢》這張唱片竟是被無良商家炒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價格位置。

“市場部到底是幹什麼吃的?唱片發行以後,你們的市場調研呢?你們的市場把控呢?

為什麼,為什麼出現這種事沒人報上來?

如果不是這篇報道,我是不是還要被瞞在鼓裡?”

福隆公司會議室,葛福宏一臉憤怒的指著市場部主管發出怒吼。

“葛總,市場調研的工作一直是飛碟唱片在做,我們……”

“別給我找藉口,我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兩天內,我要看到這篇報道的影響力被清除,還有,通知飛碟唱片,讓他們給我加急再加急,趕緊補上市場空缺,把價格給我打下去!”

市場部主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葛福宏大聲打斷。

市場部主管被葛福宏一頓大罵後,會也不開了,屁顛屁顛的拿著檔案快步離開,去處理這件事了。

等市場部主管離開,葛福宏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這才繼續說道:

“這張ep的大爆在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公司投入了這麼多資源,如果它不爆,反而才奇怪,福偉你這事辦得不利落,聯絡飛碟的時候,我早交代過伱讓他們多刻印,但……”

說著,她嘆了口氣,“算了,下不為例,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

隨後,她將目光看向坐在會議桌末尾的陳啟明,臉色變得莫名的柔和。

“阿明,專輯後面的歌曲錄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完成?”

陳啟明本來正在走神,夢迴早上來公司時被人要簽名時的感受。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要簽名,所以一天都在回味,根本沒想到葛福宏會問他話。

直到葛福宏問了第二遍,他才回道:

“只有《小酒窩》一首歌還沒錄了,不過秀男哥一直沒聯絡到合適的對唱女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