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個宮女太監都承認後蕭忘川給墨青使了個眼色。

墨青立馬鬆開手轉身去請人,楊鶴從房裡出來走到蕭忘川身邊單膝跪地行禮:“微臣參見三皇子!”

“起來吧,還要勞煩楊太醫上前檢查一下這些人。”

楊鶴從地上起身,他瞥了一眼那些瑟瑟發抖的宮人就走過去,來到太監宮女面前他俯身嗅了嗅。

在外人看來周圍都是一片腥臭味,但楊鶴天生嗅覺靈敏,不管是藥還是毒他都能捕捉到,所以在他嗅了一遍後淡淡勾起嘴角。

“怎麼樣?楊太醫可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了?”蕭忘川問。

楊鶴轉身抱拳回道:“三皇子,這個小宮女身上有濃濃的麝香跟寒冰草的味道。”

聽見楊鶴說自己,小丫鬟眼裡更加恐懼了,她慌張的癱坐在地上往後退:“不是,奴婢沒有,奴婢不知道什麼叫麝香!不知道什麼是寒冰草!”

看到她反常的樣子蕭忘川泛出一絲冰冷的氣息,隨即厲聲質問:“是誰讓你給皇后娘娘下藥的?!”

“沒有……奴婢沒有……三皇子饒命……奴婢真的沒有給皇后娘娘下藥!”

“呵……”蕭忘川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承認,那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

“來啊!把她的手指一節一節的砍下來!不準讓她死!”

小宮女心中滿是恐懼,墨青讓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按住她,然後親自執刀走過去,宮女不停的哭喊掙扎,可她瘦弱的身軀根本不是侍衛的對手,被用力的按住後不管怎麼樣都無法掙脫!

她看著自己的手被拉出去,在刀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她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手上被什麼東西大力震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才看到食指不見了。

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宮女看著自己的斷指慘叫不止。

後面其他宮女太監也跟著一起瑟瑟發抖,蕭忘川一言不發的靜靜看著,不知道還以為在看什麼有意思的“戲”。

楊鶴都沒辦法繼續看下去,他一個世代行醫的醫者本來就是救人的,可此時此刻到處都是一片血腥的場景,他只好低下頭。

墨青踩住宮女的手繼續砍,不過宮女已經不敢再嘴硬了,在他的刀還沒完全落下的時候就聽見宮女慘叫著:“奴婢說!奴婢說!”

“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啊!”

墨青踹了她一腳怒斥道:“還不快點說!”

“是……是太后娘娘讓奴婢這麼做的……奴婢也不敢不聽太后的命令……還請三皇子饒了奴婢吧……”

果然是太后做的,不過也是,這後宮除了她還誰會這麼大膽?!

雖然平時蘇明蘭飛揚跋扈,但讓她下毒去害皇后也是萬萬不敢……

蕭忘川聽到後緩緩從椅子上起身對墨青說道:“把他們都逐出宮!至於她就關在天牢裡,沒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見!”

“是!屬下知道了!”墨青應了一聲。

蕭忘川看到楊鶴臉色蒼白的樣子說道:“你也回去歇著吧,今晚有勞你了。”

楊鶴如遇大赦緊忙謝恩:“多謝三皇子!那微臣就告退了!”

說完他就跑了,蕭忘川知道他看不慣這種血腥的場景也沒理會。

一身戾氣的男人往地上瞥了一眼,然後又對墨青說道:“把那截斷指留好,天亮後去給皇祖母請安。”

“是……”墨青低頭應了一聲。

血腥的夜色緩緩流逝,月亮都透著猩紅。

天亮後的翊坤宮中,太后剛吃過早膳就聽老太監說蕭忘川來了,她有點不安,不知道自己這個最看不上的孫子來做什麼。

平時蕭忘川一年到頭都來不了一次,而今日這麼早就過來,難不成是有什麼事?

等蕭忘川進來後先是恭敬的給太后請安,太后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一副慈祥的說道:“川兒快起來吧,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是不是想皇祖母了?”

“謝皇祖母。”蕭忘川起身後笑了笑:“今天孫兒來是有一件事,不過孫兒給皇祖母準備了禮物,皇祖母先看看吧。”

話音落下墨青就把手裡的小錦盒雙手奉上擺在太后手邊的小桌子上。

太后看了看不大的錦盒又笑道:“川兒費心了,還惦記哀家這個老太婆。”

“皇祖母先開啟看一看吧。”蕭忘川說道。

太后含著笑意拿起錦盒開啟,可剛看了一下她就慘叫一聲把盒子扔開,錦盒摔在地上,裡面滾出來半截手指。

蕭忘川看到太后被嚇到臉色蒼白,捂住胸口的樣子在心裡冷哼一聲。

他可還記得太后是怎麼針對自己母妃的!如今他做的不及這人萬分之一!

“你!你什麼意思?!這是什麼?!”太后憤怒的質問。

蕭忘川笑道:“皇祖母不認識嗎?這是一截手指啊……”

“哦對了,這是皇后娘娘宮中一個叫鳶兒宮女的手指。”

鳶兒?!太后心裡“咯噔”一聲,她記得這個宮女,也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

“皇祖母,您說要是父皇知道您故意不讓他的皇后懷孕,會怎麼樣?”

“你……你放肆!再怎麼說哀家也是你皇祖母!是你父皇的母妃!你這是不孝!”太后急著斥責。

“是皇孫我不孝,還是皇祖母心虛了?要不要找父皇去評評理?”

太后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審視他,此時此刻她很後悔當時沒把蕭忘川連同他母妃一起殺了!

誰能想到這位病懨懨的三皇子居然這麼狠?!

太后不敢讓此事鬧大,皇上本來就子嗣不多,要是知道她從中動了手腳,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行……

於是太后強壓怒火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不妨直說吧!”

蕭忘川撣撣蟒袍,對她說道:“皇祖母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告訴父皇,不過母后的罰跪是不是可以免了?”

太后眉頭一皺:“你是為了她?!她究竟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維護?!”

“皇祖母此言差矣,沈荷是當今皇后,也就是孫兒的母后,既然父皇把朝堂後宮都交給孫兒打理,孫兒自然不能讓後宮出事!”

“所以孫兒這麼做也是為了皇祖母好,要是這件事被捅出去,父皇到時候龍顏大怒,皇祖母怕是也不好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