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了鹿肉湯,金尾滿意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嗝,坐在一旁的草垛子上,拿著一小截樹枝剔著牙齒。

旁邊蹲跪著格格這幾個狗腿子,正一邊吐著舌頭,一邊殷勤地給金尾做著犬式大保健。

“你們幾個狗東西,這兩天有沒有偷懶啊?”

金尾半眯著眼,右手輕輕拍著膝蓋,嘴裡嗚嗚嗚地,像是哼著什麼曲子。

“汪汪~大人,您放心,我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在礦洞裡設下了天羅地網,就算是科莫多巨獸來了,也別想逃出去。”

金尾滿意地點了點頭,朝自己的小腿一指。

格格心領神會,連忙抓過身旁的狗頭人,一把按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抬起金尾的腿,架在趴在地上的狗頭人的背上,開始溫柔地揉捏起來。

“大人,這力道,您還滿意……”

還沒等格格說完,就瞧見不遠處的破板車後面跳出一個地中海大漢,穿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手上抓著一柄長劍。

只聽那漢子一聲大吼,“那邊的狗賊,過來,和你李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真正的狗腿子,根本不需要主子給什麼指示,只是微微注意到金尾變了臉色,格格就知道,表現的機會來了!

格格連忙跳了起來,擋在金尾面前,然後拔出腰間的鐵鏟,盯著對面這個突然冒出來,一看就是窮逼的冒險者。

等它看到李寶國頭上“LV.1”的標識,又抬頭瞧了瞧自己“LV.3”的標識,忍不住嗤笑道,“誰的褲腰帶繫緊,居然把你露出來了!”

格格朝其他的狗頭人揮了揮手。

“你們都不要動,看我去結果了他,把他的頭顱做成酒壺,獻給我們偉大的金尾大人。”說完就準備朝李寶國衝殺過去。

“等等!我看你也是個勇士,到底懂不懂規矩?不應該先互相報個姓名嗎?”李寶國連忙朝格格擺了擺手。

剛邁出幾步的格格一聽李寶國的話,直接一愣,等聽見李寶國說自己是個勇士的時候,不由地挺起了胸膛。

格格心中暗喜,看著對面站著的這個邋遢漢子,怎麼就越看越順眼了呢?

稱自己為勇士?

知音啊!

等聽到李寶國說的互報姓名的要求,格格不由得撓了撓腦袋,有這個規矩?

它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金尾,這金尾正是酒足飯飽,本來還以為這李寶國也和其他的冒險者一樣,悶頭見人就砍,結果還這麼文縐縐的。

等注意到李寶國的等級的時候,金尾直接笑出了聲來,怕不是一個傻子,才1級,就敢這麼招搖的踏進他金尾大人的領地?

“汪~有意思,正好當做飯後的娛樂節目!”

格格見金尾笑著點了點頭,就明白了自己這個便宜義父的想法。

“對面的冒險者,聽好了,老子乃是金尾大人手下的第一狗腿子,格格,你受死吧!”

說完,格格提著鏟子又準備衝上去,但是這對面的漢子,又一個勁兒朝自己擺手。

李寶國看著生龍活虎的格格,心裡一個勁兒暗罵,“神特碼的直腸脫落,這都一整瓶下去了,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難道是藥效還沒發揮?

“那個……對面的勇士,現在該你問我的名字了!”

沒辦法,格格只能又停了下來,心裡暗罵,“特麼的,哪裡來的奇葩,真是麻煩!”

格格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是之前金尾的眼神,已經暗示了,它金尾大人想看戲。

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你又是誰?”

李寶國興奮地搓了搓手,他早就在等這個問題了。

“咳咳……”李寶國清了清嗓子,單手舉著大寶劍對準對面的格格,大聲喊道:“說出吾名,嚇汝一跳,我乃是北郡上將軍李寶國。”

本以為這李寶國會來一個大的,沒想到拉了一坨大的。

北郡上將軍?這是什麼鬼稱號?

北郡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哪來的上將軍?

再說了,這上將軍又是什麼鬼東西?

格格現在哪裡還不明白,對面的這個狗……呸,豬東西就是在戲耍自己!

“可惡!汪~狡猾的人類,你這輩子最錯誤的事情,就是激怒格格大人,向庫爾圖馬克神懺悔吧!汪汪~”

格格瞪著綠油油的眼睛,咬著牙就朝李寶國衝了過去。

只見它猛得一個衝鋒,然後雙腿一蹬,高高躍起,手裡的鐵鏟兇狠地朝著李寶國的小腿脛骨削去。

李寶國可早就防備這一招了,連忙往後撤了一步,就讓格格撲了一個空。

趁著格格舊力已去,新力未生,連忙拿著大寶劍就往前遞,直戳格格的天靈蓋。

沒成想,這格格也不是隻會阿諛奉承,好歹也和一些冒險者打過交道,連忙一低頭就躲了過去。

可這好巧不巧,格格頭頂的那根蠟燭就被劍鋒削掉了一大截。

格格只感覺頭頂上一輕,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

“啪……”

一小節蠟燭掉了下來,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兩圈,火苗慢慢熄滅了。

恥辱!

簡直就是狗頭人的恥辱!

金尾本來還準備看一出滑稽鬧劇,可看到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一腳踹開還在給自己按摩的狗頭人歹徒,直接站了起來。

這個闖入者居然敢削掉格格頭上的蠟燭!

這削掉的哪裡是蠟燭,是他金尾大人的顏面!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挑釁了,這是戰爭!

狗頭人的尊嚴不容踐踏!

格格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地上已經熄滅的蠟燭,連忙爬了過去,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把那根蠟燭捧了起來。

“蠟燭!不,你不能毀掉我的蠟燭!”

李寶國在以前玩遊戲的時候,總是聽到這些狗頭人在死之前都會高喊,“你不能拿走我的蠟燭。”

可為什麼不能拿走這個蠟燭,這個蠟燭到底有什麼意義?這些他可是都沒了解過。

李寶國看著蹲在地上,如喪考妣的格格,感覺氣氛有些尷尬,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那個……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會原諒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