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似乎自古以來,黑夜就被打上了“不好”的標籤。

不管是神話中的鬼怪還是現實中的犯罪者,都總是鍾愛夜晚。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趨光生物,對於看到的黑夜總是有所抗拒的。

同時夜晚也是人們熟睡的時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大家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自然犯罪者也會挑選這種時機實施犯罪了。

而小黑人自然也是喜愛黑夜的種族,畢竟看其膚色你就知道了,天賦“潛行”絕對是點滿的。

而今天晚上,化身小黑人的橋山館長,在今夜便開車來到了美術館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處。

只不過他沒有再繼續靠近,畢竟周圍那戒備森嚴的安保可不是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黑人能夠突破的。

只不過他也不需要這麼費事兒就是了。

下了車後,小黑人來到了公園處裡那個常見的下水道蓋前用力掀開後小心的下到了下水道之中。

手電筒開啟在漆黑的下水道之中帶了一絲亮光,他拐了兩個彎後便停了下來,直接將面前的牆壁卸下了一塊磚。

原來,這面牆壁只是用磚頭的形狀壘好的,並沒有真正封存起來!

一面面磚頭被小黑人堆放在腳邊,很快一個能夠容納一人透過的通道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帶著得意的笑容走入了這個長方形的空間之中,在空間裡一副《鏡湖》放置在地上。

他在拿起畫又按了一下牆壁上的按鈕,一道暗門直接開啟露出了美術館儲藏室的景象。

原來美術館的儲藏庫內還有著一道暗門,而他們就是靠這個密室才能這麼輕鬆的調換畫作的。

只是此刻小黑人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好看,因為在儲藏庫內唐澤和一眾刑事的身影已經映入了他眼簾之中。

“看樣子這個按道理應該是當年那位大富豪逃生的秘密通道了吧?”

唐澤看著表情扭曲惶恐的橋山館長笑了笑道:“怎麼,看到我你很驚訝嗎?”

“你...你怎麼會...”橋山耕治指著唐澤看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你是想說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

唐澤攤了攤手笑道:“雖然你請專家來鑑定這一招棋不錯,也確實暫時迷惑住了我,讓我以為你沒有嫌疑。

但當畫作結果出來的那一刻,真想其實就已經真相大白了。

專家的鑑定不會錯,我的嗅覺也不會出錯,那麼可能性便只有一種了

——是你們內部人士動了手腳,玩了一招“狸貓換太子”,畢竟要是外面的竊賊到手後早就跑了,根本不會害怕鑑定。”

看著臉色煞白的橋山耕治唐澤面帶譏諷的笑道:“自覺墳墓了呢。

當然,在這裡還是要稱讚你一下的,贗品被我發現的情況是在你們預料之外的事情吧?

但即便是突發的意外,你們的處理也很好了,甚至在後面還想出了洩露給媒體,讓上面和輿論同時來給我施加壓力,試圖讓我顧及不暇。

但可惜,當毛熊國專家鑑定《鏡湖》為真品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了犯人是你們美術館的內部人士。

既然如此,乾脆我就將計就計讓你們以為我真的放棄調查案件了,然後又讓次郎吉伯父給你們定了一個期限,逼迫你們這兩天之內

把畫作換走。

只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那麼沒有耐心今天晚上便選擇行動了,這倒是讓蹲點的夥計們少加兩天班。”

雖然唐澤看似什麼都沒做,但其實早就已經佈置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們來跳呢。

而一旁的橋山耕治更是如墜冰窟,感覺自己就像背後綁了線的人偶一樣,怎麼也逃不開那看不見的大網。

“怎麼?還打算包庇同夥嗎?”

唐澤看著心神動搖的橋山耕治乘勝追擊道:“你和大西謙二也沒那麼過硬的關係,讓你捨得減刑的代價包庇他吧?”

“居然洞察到了這一步麼,真是恐怖啊...“名刑事”果然名不虛傳啊...”

橋山耕治毫不猶豫的賣掉了同伴,以此來換取減刑的機會:“沒錯,主謀就是大西謙二!

這個計劃是他想的,用來掉換真作的贗品也都是出自他手!!”

在橋山耕治賣掉隊友之後,唐澤拿起腰上懸掛的對講機道:“可以動手了。”

一陣急促的雜音從對講機中響了起來,不時夾雜著幾聲大西謙二掙扎的呼喊聲,但很快便再度迴歸平靜。

“搞定了,另外在他家發現了不少名作,但不知道真假。”佐藤美和子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彙報起了那邊的狀況。

“我知道了,那些工作就交給專業的人士來協助我們好了。”

唐澤笑了笑道:“那些專家我拜託次郎吉伯父將他們留下了,這個工作就交給他們這些專業人士來做好了。”

一旁的橋山耕治聽到唐澤的話不由苦笑了一聲:“原來這也是安排好的麼…

輸給你真是不冤,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博弈啊…”

他自覺大西的計劃足夠周密了,而且他面對唐澤指認畫作是假的這一行為反應也足夠快速了。

甚至還順勢讓唐澤陷入了輿論和上層施壓的困境之中。

但誰知道唐澤直接看到了最底層,他和大西的那些小動作根本沒有發揮任何作用,甚至還留下了不少破綻…

簡單來說他倆還在秀操作,唐澤直接一板磚弱點攻擊了,在花裡胡哨也沒用…

“我想知道,如果我們不再調換《鏡湖》的話,你準備怎麼辦?”橋山耕治看向唐澤忍不住問道。

“不會的,我篤定你們會來盜畫。”

唐澤輕笑了一聲,看著有些不服氣想要反駁的橋山耕治提醒道:“別忘了,次郎吉伯父最開始的時候,可是打算把《鏡湖》帶走的,而你攔下了他。

從這一舉動我便知道了,你們還沒有放棄盜竊《鏡湖》。”

“沒想到,那也是試探麼…”

橋山耕治想到白天的那一幕,不由得遍體發寒,最後顏色灰敗的自嘲一笑道:“或許我們最大的代價就是貪婪吧…”

貪婪是永遠填不滿的,而它最終會矇蔽你的雙眼,讓你帶著內心的慾望一起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