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穗旅館,這裡是眾人休息的地方。

可惜一大早,服部平次驚慌的喊叫聲便打破了旅館之中的寧靜。

“什麼?新一那傢伙不在房間裡?”

被服部平次的動靜驚醒後,小蘭與和葉在瞭解到情況後也是一驚,臉色不由得擔心起來。

“沒錯,我早上去他房間便發現他屋裡沒人。”

服部平次點了點頭,看向一臉驚慌的小蘭安慰道:“不過我之後立刻又叫了唐澤刑事,發現他也不在。

你也不用擔心,如果有唐澤跟上去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別高興太早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毛利小五郎也從外面回到了旅館,打破了服部平次的安慰:“我剛剛問了附近的居民,工藤那小子是自己一個人跑去日原村長的別墅裡面。

而且他是孤身一人,根本沒有唐澤的身影,兩人根本不在一起!”

“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服部平次聞言不驚反喜:“那小子會不會已經甦醒記憶了!?”

“可是唐澤刑事不在…”

小蘭聽到兩人並不在一起後,面色不自覺有些擔憂。

“現在再怎麼推測也沒用,我們還是快去看看情況吧。”

看到關心則亂的好閨蜜,和葉的提醒立刻讓小蘭清醒過來,一行人開始匆匆趕向日原村長家的別墅。

只不過當眾人推開別墅的大門,卻發現玄關處有兩雙鞋子。

除了工藤的鞋子外,還有一雙明顯是屬於女性的鞋子。

“喂,工藤,你在哪呢!?”

服部平次一邊喊著一邊跑向客廳,然後便看到了眼前的畫面,不由得呆滯了起來。

“喂,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伴隨著服部平次的話語,身後的毛利小五郎也緊隨其後趕了過來,同樣看到了客廳的場面,然後大腦幾乎宕機。

在客廳之中,並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之前他們已知沒找到的唐澤此刻也在這客廳之中,只不過此刻的他卻是一手摁著工藤新一的頭,膝蓋則壓制著對方劇烈掙扎的身子。

而河內深裡那刻薄的臉上則是臉色煞白,堆坐在地毯之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喂,到底什麼情況?!”

服部平次快步進入了客廳之中,看著三人詢問道。

“為什麼新一會被抓啊?”

作為戀人,小蘭一進客廳最先關注的便是工藤新一了,她看著趴在地上被唐澤制伏的工藤新一,敏銳注意到了對方被反手銬上了手銬。

小蘭快步來到了唐澤面前,面色驚慌道:“唐澤刑事,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就在這時,因為眾人到來而從之前驚惶未定反應過來的河內深裡,聽到小蘭的話後不由得尖叫起來:“那混蛋要殺人滅口,怎麼可能是誤會!”

“新一,到底是什麼回事?”

小蘭聽到河內深裡那歇斯底里的叫罵後,不由得小臉煞白的看向地面上的工藤新一祈求道:“你說話啊!”

“我...是我乾的...”

被壓在地面上的工藤新一在看到小蘭後,彷彿放棄了抵抗,整個人趴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哽咽沙啞道:“她知道了那個的秘密...還打算把我推理處理錯誤的事公之於眾!

她還威脅我說要將我積累到現在的名聲,以及自尊心全部摧毀...

我不敢想那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害怕身敗名裂,所以就...”

聽著眼前工藤新一的認罪自白,小蘭且臉色煞白不由得後退一步,無比陌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就好像,除了熟悉的臉外,別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人。

但擺在眼前的事實,讓她的理智與感性直覺站在了對立面,雙方的衝突讓小蘭的大腦一片的空白。

“對,就是這樣!”

而河內深裡則沒有小蘭那般複雜的感受,她就像是惡毒的皇后毒死了白雪公主一般,得意的大笑起來,“名偵探工藤新一殺人未遂,這可是個大新聞!

我作為親身經歷的受害者,一定會好好的幫你“美言”幾句的,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河內深裡看向工藤新一的時候,臉上露出憤恨之色,瞳孔中帶著幾分後怕,顯然之前命懸一線的經歷讓她後怕不已。

而她發洩這股恐懼的方法,就是針對工藤新一這個罪愧禍首展開報復。

“喂,這是真的嗎!?”

服部平次不可置信的看向唐澤急聲道:“難道就沒有是陷阱的可能嗎?

比如這個老女人故意誣陷威脅工藤之類的?”

“我來的時候,他手中的刀甚至就要捅上去了,所以這是真真切切的殺人未遂。”

唐澤搖了搖頭,表示不可能是服部平次所說的情況。

“聽到了吧,小鬼!”

原本聽到服部平次的質疑滿腔怒火的河內深裡聽到唐澤的話後,不由得得意的大笑起來:

“工藤新一他就是企圖殺我滅口的犯人,我絕對會把這件事好好寫下來,讓全國所有人都知道這傢伙殺人犯的嘴臉的!”

“你別太過分了!”

服部平次聽到河內深裡的話後大怒道。

“哼,怎麼?”

河內深裡冷笑道:“難不成“關西”的高中生偵探也想動手不成?

那就來啊,讓世人好好看看你們的真實嘴臉!”

“你!”遠山和葉氣憤的指著河內深裡道:“你這人怎麼這樣!”

“呵呵,將事實說出,這就是我們記者的工作啊,小姑娘。”河內深裡得意道。

“嘛,如果你想要寫這起殺人案件的話,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唐澤抬頭看了河內深裡一眼調笑道:“不過如果你要是把“工藤新一”的名字給寫上去,小心我把伱告到破產。”

“你!?”

河內深裡聽到唐澤的話,驚怒交加道:“就算你救了我,也不是你可以威脅我的理由!?”

“威脅?”唐澤搖了搖頭笑道:“只不過是糾正你的錯誤罷了,畢竟...”

“你們做刑事的,就這麼冠冕堂皇的顛倒黑白嗎!?”河內深裡腳尖著咆哮道。

“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

被對方粗暴打斷的唐澤一頭的黑線,他沒好氣道:“這壓根就是個冒牌貨!

你如果要把這假貨的罪證按在工藤新一身上,那我替好友告你侵犯名譽完全沒問題的好吧?”

“假貨?”

伴隨著唐澤話音的落下,原本混亂充滿劍張拔弩緊張氣氛的別墅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靜寂的連跟針掉落在地都能夠聽到。

“假貨!?”

下一刻,巨大的驚叫再度響徹了整個別墅。

“這是什麼情況,你說工藤是假的!?”

服部平次一臉驚愕的指著地上的工藤新一道:“但、但他的臉...”

“他的臉絕對就是工藤新一的臉!”遠山和葉也附和道:“這張臉不可能是別啊!”

“你不會是為了讓工藤這小子脫罪,就想要扯個藉口幫他掩蓋罪名吧。”

毛利小五郎語氣篤定道:“這小子怎麼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不可能出錯!”

“不,我也覺得他並不是新一!”

一旁的小蘭聽到了唐澤說出的結論後,似乎終於有了能夠相信自己直覺的依據,果斷反駁了毛利小五郎的話語。

她看著地面上因為之前的自白而淚流不斷的“工藤新一”,語氣篤定道:“我一直等待,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的那個新一,是內心充實的人!

而你只是他的空殼,除了臉其餘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別胡說了,那張臉怎麼看都是工藤新一的臉!”

河內深裡冷笑道:“別天真了,不是你說內在不是他,他就能夠逃脫法律的審判的。”

“不,就是物理上的“不是他”,這次的詭計只有一個地方動了手腳,那就是這位犯人的臉。”

唐澤說到這兒,笑著看向窗外:“我說的對吧,死羅神大人?

或者說,真正的工藤新一?”

眾人聞言神色驚異,下一刻便看到站在窗戶邊的那道身影。

漆黑如同鴉羽般的黑色衣物,遮掩面容只留一點下巴的蒼白長髮,這完全就是昨日水川萌生所形容的那位“死羅神大人”的打扮。

“死、死羅神…?”河內深裡面色驚疑:“你是誰?!”

“新一?”小蘭看著身後被長髮遮擋面容,扮相恐怖的男人遲疑道:“是、是你嗎?新一?”

“怎麼,還不把遮擋面容的長髮揭下來?”唐澤笑著調侃道:“難不成是因為剛剛被心上人一告白,所以害羞不敢取頭套,讓大家看你害羞的臉了?”

這話一說,小蘭立刻便羞紅了臉,而一旁死羅神打扮的男人雖然看不到人臉,但從肢體細節上依舊能夠看出對方的不自然與害羞。

但最終,死羅神大人最終還是將頭上的白色假髮摘了下來,露出了長髮下遮掩的真容。

看到“死羅神”露出和被唐澤按在地上一樣獨屬於工藤新一的面孔,眾人不由得瞪目結舌,即便已經被唐澤提前說過答案,但依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新一!”

看著和地上那個男人一樣的面容,站在對方的身邊小蘭卻有種異樣的安心之感。

這種感覺很奇妙,甚至無法用言語形容,也說不出為什麼。

但就是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卻讓她能夠分辨出兩人之間的不同。

而看著自家閨女慌忙站在工藤新一身邊,擔心牽著對方手的毛利小五郎則是後知後覺發現自家“白菜”跟豬跑了,一副想吃人的表情。

“居然真的有兩個工藤新一…”

河內深裡看著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死羅神打扮的工藤新一,不由叫道:“你們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那還用說嗎?”唐澤笑著道:“我手下這個想要殺你的,自然是冒牌貨了。”

說到這他壓住了拼命掙扎的冒牌貨,將對方外套往上掀起,露出了對方藏在腰間的槍支:

“當然,我想殺你只不過是順勢嫁禍汙衊工藤新一的名聲罷了,他真正想殺的是他現在頂著這張臉的主人!”

“那他到底是誰!?”

一想到自家的小命在對方眼中只是嫁禍對方的廉價工具,河內深裡整個人心態都炸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覺得自己很重要,所以才被人取性命。

但是在殺人者眼中,她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彷彿隨手殺掉的豬狗一般廉價。

雖然都是一樣的被殺,都是一樣的被威脅生命,但明顯後者更加讓人無法接受。

河內深裡喘著粗氣,雙眼通紅的看著地上的男人歇斯底里道:“這混蛋究竟是誰!”

“日原城人…不,或者說屋田城人君,是你吧?”

雖然話語說出時是疑問的句式,但其說出的時候卻是篤定稱述的語氣。

顯然,他早已確定了這個冒牌貨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之所以會假裝失憶,就是因為這樣可以不被我身邊親近的人懷疑。”

工藤新一看著對方道:“不穿衣物跳入湖中,沙啞的說話,都是為了能夠更好地偽裝我。

畢竟我會穿什麼衣服過來,你無法預測,聲音的不同也是你沒法偽裝的。”

說到這,工藤新一咳嗽了兩聲,嗓音同樣沙啞道:“雖然我在逃出來的時候調入了湖中,也導致感冒嗓音有點啞就是了。”

“城、城人?!”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聽到工藤新一的話後,驚詫不已道:“喂,服部小子,那不就是給你寄信的人嗎?”

“可是他為什麼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整容成和工藤一模一樣的臉啊?”

一旁的遠山和葉不解的看著屋田城人,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讓自己變成另一個人:“而且,他真的是那位寄信的屋田城人嗎?”

“整容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別是完全整容成另一個人,不但要花費大量的金錢,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唐澤開口道:“這樣算的話,除了半年前就失蹤的城人,沒有人能夠辦得到。”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恐怕就是為了徹底抹殺我吧。”工藤新一看向那種熟悉的自己,不由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