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澤的推理,在場的一眾刑事都紛紛沉默了。

如果真的如同唐澤所言,那這真的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了。

因為一場意外,讓原本可以幸福走在一起的兩人紛紛離世。

“那這麼說,高木就是在一年後發現了這件事,打算向她的家屬說明這件事的詳細情況才出發!?”

佐藤美和子聽到唐澤的話後,猛然反應過來,“這麼說,千葉曾看到高木看著貼在筆記本上的大頭貼流淚。

如果他看到的那張大頭貼就是娜塔莉小姐的話,再結合他上週調出資料是為了確認長相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可是這怎麼能夠誤會呢?”目暮警官忍不住問道。

“如果娜塔莉小姐在提到男朋友名字的時候,不是使用“伊達”來介紹,而是用警視廳的“EATARU”刑事的話,對方自然會誤會了。”

唐澤解釋道:“如果高木對娜塔莉的家屬說有關於她的事情想說,希望能夠和對方見一面的話。

自然就會被誤以為這個來自警視廳的“EATARU”刑事,不單單將娜塔莉逼上絕路,一年後居然還毫無愧疚的想要見面。

這種情況下會產生殺機,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我判定,高木此刻應該就在北海道。

我看過卷宗,娜塔莉的雙親在來東京領取遺體的路上,因為太過著急而出了交通事故。”

“嗯,後來領走她遺體的是同一個英文培訓班的一位老先生。”

佐藤美和子點頭道:“我記得娜塔莉的遺物也被那個人接收了。”

“那恐怕對方是看了娜塔莉遺物,從而產生了誤會。”唐澤開口道:“我們要立刻找到對方,我想只要解釋清楚對方就會開口說出高木的下落。”

“馬上去查!”

伴隨著松本清長一聲令下,一眾刑事紛紛開始了行動。

而在整個部門都全力運轉之下,對方的情況很快就被查了個清楚。

嫌疑人的名字叫做笛本隆策,上個月的時候以生病為理由,向曾經待著的英語培訓班辭職了。

目前大機率是返回了他的故鄉北海道,但對方在北海道的居住地暫時還不清楚。

而經過調查,發現對方還沒有把以前在東京居住的公寓退租。

這代表著對方還有可能潛伏在那裡。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唐澤看著打算出外勤的眾人道:“現在是晚上,恐怕犯人也沒有猜到我們會這麼快鎖定他的位置。

所以如果可以,我們偷偷潛入制服對方,以最穩妥的方式抓捕對方,告知他實情讓他交代高木的下落。”

“明白!”

眾人聞言面色肅穆的點頭,而唐澤也成為了本次行動的指揮官。

而他之所以主動請纓也是有原因的,畢竟這是柯學案件,如果這次的抓捕真的順利的話,那肯定就用不到柯南了。

所以他也是生怕犯人留有什麼後手,或者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警方沒有辦法從他口中得知高木的下落,所以乾脆親自跟過去。

以他的身手,再潛入進去偷襲抓捕,想來是十拿九穩的。

夜幕之下,一眾警車呼嘯疾馳著來到了笛本隆策在東京的居住地。

但來到公寓門前,唐澤卻沒有讓他們選擇強行破位的,而是掏出了自己的開鎖工具,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在鎖芯中捅了兩下,房門便開啟了。

雖然他們都好奇唐澤這一手開鎖的本事是從哪來的,但現在明顯不是問話的時候。

唐澤比了手勢後,佐藤美和子悄然跟了上去,待到兩人脫鞋進入客廳後,後續白鳥又帶著兩名刑事脫了鞋悄悄跟上。

這麼做自然是怕唐澤兩人制伏對方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所以白鳥等人跟在後面一段距離作為策應。

不過顯然他們的舉動都是多餘的。

此時已經正值深夜,笛本隆策也是一位過了花甲之年的老人了,這麼晚的時間早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看著酣然大睡的笛本隆策,唐澤給佐藤美和子使了個眼色,對方點點頭將身上的手銬拿出。

都說老人睡覺比較淺,笛本隆策也同樣如此。

唐澤原本想要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直接把他的手給拷住,但誰知道剛一觸碰到對方,笛本隆策便迷迷糊糊間睜開了雙眼。

而此刻唐澤就在笛本隆策的上方,正好與其雙目對視。

這一狀況讓笛本隆策愣了片刻,但他愣神唐澤卻不會。

趁著對方腦袋迷糊還未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情況下,唐澤瞬間便抓住了對方的左腕,下壓的瞬間手臂發力上半身瞬間前撲,向著對方里側的右臂抓去。

“手銬!”

當唐澤將其雙手併攏之際,笛本隆策也終於回過神來,立刻劇烈掙扎著想要反抗。

但是笛本隆策本是個老頭子,身體機能已經弱化,根本沒辦法掙脫唐澤那如同虎鉗一般的雙手。

而一旁的佐藤美和子也輔助唐澤鎮壓對方的同時,白鳥等人聽到動靜也三兩步趕到了床邊,直接按住了對方不斷掙扎踢蹬的雙腿。

這一下笛本隆策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四個大男人控制一個人的手腳,佐藤美和子拿著手銬輕鬆控制了對方的雙手。

“給我老實點!”

看著雙手被拷住依舊劇烈掙扎的笛本隆策,佐藤美和子心中的擔憂在一瞬間化作了惱怒瞬間爆發了。

“在我打飛你之前,你給我安靜聽好了!”

佐藤美和子一把拽著笛本隆策的衣領將其拉到面前,急聲怒斥道:“你這次綁架的是我的戀人高木涉!而娜塔莉的男朋友名字叫做伊達航,而他也沒有拋棄娜塔莉小姐!”

聽到佐藤美和子的話,笛本隆策不斷掙扎著語氣激動道:“那為什麼我在娜塔莉的簡訊中,看到她給父母說“EATARU小姐”不回來了。”

“那是因為伊達刑事在那天早上,就因為交通事故被撞死了!”

佐藤美和子語氣急促道:“所以你的怨恨根本就是誤解,快點把高木所在地說出來!!”

“怎麼可能...”

笛本隆策不敢置信的喃喃著,但身體卻沒有了之前那般激烈的反應,旋即看向眾人道:“給我看證據,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騙我的!?”

“伊達刑事已經死了!”

佐藤美和子聽到對方的話激動道:“連我們也是剛知道娜塔莉小姐和伊達刑事的關係...”

“我不管,如果你們沒有證據的話,別想從我口中知道那個刑事的事情!”

面對激動的佐藤美和子,笛本隆策態度顯得異常強硬,“如果你們能夠證明的話,我就把高木刑事所在的位置告訴你!”

“你!!”

憂心高木安全的佐藤美和子聽到笛本隆策的話,便忍不住想要發火,但旋即被唐澤攔了下來,他看向老人點頭道:“可以,我答應了。”

看到對方冷靜下來不再劇烈掙扎,而是開始索要證據要求證明,唐澤便知道對方雖然態度依舊抗拒,但顯然聽進去了佐藤美和子的話。

這顯然已經是一個好的開頭了,因為這個事確實是個誤會,接下來只要他們拿出證據解開誤會,便足夠了。

要是真碰到個不聽人說話的憨貨,那才讓人頭疼。

所以唐澤攔下了佐藤美和子,避免對方發火再激怒對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哼,算你識相!”笛本隆策輕哼了一聲,旋即看向佐藤美和子:“你放心,只要我確認了你們說的是真話,我就會立刻告訴你們高木刑事的下落。”

唐澤先是給白鳥打了個手勢,讓對方先按照行動計劃,去搜查笛本隆策公寓,看到對方離開後轉頭看向佐藤美和子道:“放心吧,我已經有方向了。”

“哦?”笛本隆策聽到唐澤安慰佐藤美和子的話,當即開口道:“你打算怎麼做?”

“佐藤刑事之前說過了,我們也是在調查過程中剛注意到兩人的關係,所以你要讓我們在短時間內去找決定性證據,我們肯定需要花時間。”

唐澤開口道:“去伊達刑事家,或者走訪兩人的親友,這期間高木肯定沒辦法堅持那麼久。

我能夠想到的方法,就是調取娜塔莉和伊達刑事的通話記錄,如果兩人確實有戀人關係,那麼他們兩人之間的通話一定會非常的頻繁。

而且你也有娜塔莉的電話,既然能夠確認,我們不是隨便調兩個人的電話欺騙你。

而娜塔莉和伊達刑事兩人如果不是戀人的關係,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沒有交集的。

雖然不足以完全正面,但也能側面的印證兩人的關係,你覺得如何?”

聽到唐澤的話,笛本隆策原本陰沉的面色也稍稍舒緩,而且唐哲的做法也讓他感到了尊重和對方沒有說謊的底氣。

所以他點了點頭,看向唐澤道:“可以,先調通話記錄,我看過之後再說別的。”

“好,佐藤刑事,你立刻給目暮警官他們打電話,彙報現在的情況,並且讓他們調取記錄並調查娜塔莉和伊達刑事兩人是戀人的證據。”

唐澤安排完了佐藤美和之後,再度看向了笛本隆策開口道:“實際上我們之所以能夠追查到你,也是因為高木刑事在一年以後發現了娜塔莉和伊達刑事的關係。

高木是伊達刑事的後輩,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在發現兩人的關係後約見你,為的就是告訴你伊達刑事並沒有拋棄娜塔莉。

只是當時你太心急著復仇了,如果你願意聽他說完話,根本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

另外還有一個佐證是在高木身上,他隨身攜帶記錄案件情報的筆記本,是伊達刑事的遺物。

而在筆記本上面,有一張大頭貼,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娜塔莉小姐的照片。

雖然兩人沒有合影,但筆記本前面的字跡都是伊達刑事所寫的,所以花費一些功夫鑑定字跡也能夠側面證明兩人的關係。”

笛本隆策聽完唐澤的話後,沒有再說些什麼,但唐澤卻看到對方的神色再次有了鬆動,便知道自己之前的話起到了作用。

果不其然,沒多久笛本隆策便開口道:“好,我願意相信你的話,等調來了通話記錄,如果兩人確實有著頻繁的通話,那我就告訴你高木刑事的位置。

我也願意坐牢,為現在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但你得答應我,幫我找到切實的證據!”

“沒問題!”

唐澤聽到對方話中的誠意,心下一喜旋即點頭道:“電話記錄,等你到警視廳就能看到。

至於去伊達刑事家調查,我們會連夜聯絡對方的家屬,如果對方方便的話,我們帶你一起去,如何?”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聽到唐澤的安排,笛本隆策點了點頭,當即答應了下來。

兩人算是投桃報李,沒兩句便敲定了後續的安排,笛本隆策也不掙扎了,戴著手銬,邁步向門外走去。

看到兩名刑事將對方押上車,白鳥走了過來一臉後怕道:“幸好唐澤行事你今天就找到了笛本隆策,不然的話還真的麻煩了。”

“怎麼了?”看著白鳥的表情,唐澤壓低聲線詢問道。

“我們在客廳發現了一瓶紅酒,旁邊是氰化物,恐怕如果我們明天白天過來,對方就打算當著我們的面自殺了。”

白鳥說到這兒心有餘悸道:“而且我還發現了炸彈,那傢伙恐怕是抱著和我們同歸於盡的打算。

還好今天晚上抓到了對方解開了誤會,不然就算僥倖能夠躲過炸彈,對方自殺的話,想要救下高木也困難了。”

“這麼狠?”

聽到白鳥的話,唐澤也忍不住有些後怕。

也還好,他這次的計劃不是強攻,而是悄悄摸摸的潛入制伏,沒有給他反抗的餘地。

要是強攻的話,以對方毒酒都準備好的情況,萬一剛破門對方就把毒酒一喝,然後把遙控器一按,那他們就真的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炸上天了。

想到這兒唐澤忍不住慶幸起今天晚上抓捕的時候跟來了,不然的話笛本隆策恐怕冤死不說,說不定還會鬧出更多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