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不斷從隔壁房間響起,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只不過結合唐澤之前的話語也能夠聽出來,這是在質疑荻野啟佑當時並不在家的證據。

而唐澤澤沒有直接開口解釋,而是看向月原香問道:“月原小姐,你既然外出的時候聽到的鬧鈴聲,而且沒有說很快關閉,那就是說鬧鈴響了有一陣吧?”

“啊,這麼一說還真是。”月原香點了點頭道:“從我出來一直到下樓,鬧鈴才停掉。”

“這就對了。”唐澤澹澹道:“因為當時房間中沒人,所以鬧鈴是自動關閉的!”

而現在鬧鐘之所以會響,是我讓柯南調快了你的鬧鐘,而現在的響鈴時間應該是在晚上7點。

你之前說,你每天定的鈴聲都是早上七點半,為什麼今天的鬧鐘到了晚上七點半也響了起來?”

不等冷汗直流的荻野啟佑開口,唐澤冷笑道:“而這個原因,就是你當時根本就沒有在房間,所以在鬧鐘響起的時候,沒有將其關掉,而是時間過去後自動關閉的。

而這就是你早上並不在房間的證據!

甚至這鬧鐘的聲音,響的連隔壁月原香小姐的房間都能夠聽得清楚。

你根本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聚精會神的看足球比賽。

當然如果說你是因為外面的騷動,而顧不上關掉房間裡的鬧鐘那倒還說得通,但如果是這樣,你不可能是最後一個抵達現場的。”

“你、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當時是在上洗手間啦!”

聽到唐澤的話,荻野啟佑語氣倉皇的解釋道:“我當時在鬧鐘響的時候正好去了廁所,雖然有聽到鬧鐘響起,但人在洗手間也沒有辦法按下鬧鐘。

關於騷動也是,雖然我很在意,但是畢竟人有三急。

等到我上完洗手間以後,就直接前往現場了。

而且剛剛你們不也都做過實驗了嗎?

如果我是犯人的話,先爬到23樓把社長從房間給推下去,再跑到一樓,再等到刑事先生來到這個房間,中途就有十分鐘以上的空白時間了。

可要是過了10分鐘的話,啤酒的泡沫就會跟你們之前做實驗的那些啤酒一樣,泡沫全部都會消失的!”

“這個理由倒是在邏輯上說得通,同時也沒有辦法驗證。”

唐澤笑了笑道:“但是你最後說的消失泡沫,我確實有辦法讓他再重新出現的。”

“什麼!”唐澤的話讓荻野啟佑神色一怔,旋即面色大變,“你、你在說些什麼呢!!”

“咖啡的熱氣需要工具加熱,而香菸的燃燒更是沒辦法逆轉的,但啤酒沫卻是有辦法重新出現的。”

唐澤笑了笑道:“柯南,你就給這位大哥哥好好的演示一下吧。”

“好~”

柯南萌萌一笑,然後來到啤酒杯跟前,雙手做出施法的手勢:“泡泡、泡泡出現吧!又多又綿軟的泡泡!!”

見過咒語之後,可能將啤酒拿到手中笑著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議啊?泡泡要重新出現嘍!”

“誒!?”

目暮警官雖然之前就知道兩人已經明白了犯人的手法,但看到柯南就好像施了魔法一樣,突然間啤酒杯就出現了泡沫,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畢竟柯南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將沒有泡沫的啤酒變成了有泡沫。

那麼荻野啟佑也完全有可能在拿起啤酒杯的時候,將啤酒製造出泡沫,偽裝之前就在房間。

“這是什麼原理?”目暮警官看向柯南連忙詢問道。

“我只不過是將廚房裡面的鹽撒到啤酒中罷了。”柯南拿著裝鹽的小瓶子笑著道。

“把會下沉的顆粒物,放到啤酒之中就會產生泡沫,不管是鹽還是糖或者是沙子,只要是顆粒物摻入啤酒之中都可以。”

唐澤解釋道:“因為這顆粒物沉入啤酒之中的時候,會使得啤酒和空氣的分界點大幅度接觸,而這個時候會聚集很多的二氧化碳,泡沫自然也就很容易產生了。”

“我再給你們演示一遍看看哦!”柯南說著拿著撒鹽的小瓶子,再度拿了一杯啤酒,向裡面撒上鹽巴。

下一瞬間啤酒杯中的泡沫便瞬間湧了上來,變得像是才開封時候一樣。

“好厲害,柯南你早就知道了這個原理嗎?”目暮警官讚歎道:“唐澤老弟教的可真好。”

“這個可不是師傅教的哦~”

聽到目暮警官認為是唐澤的功勞,滿身反骨的柯南忍不住開口反駁道:“我這個是從毛利小五郎叔叔那裡聽到的啦。

叔叔還是個貧窮大學生的時候,因為愛面子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在喝沒有泡沫的啤酒,所以就會撒鹽進去。”

“網上也有說這種方法常用於對啤酒的拍照。”高木拿著手機看著網上的資料道:“這樣一來,泡沫多的啤酒就會讓人看起來覺得很好喝。”

“我記得你就是攝影師吧?”目暮警官審視著荻野啟佑道:“這樣一來你自然會知道這種方法。”

“那是我當時又沒有鹽,也沒有辦法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去拿,怎麼可能用這樣的手段呢!”荻野啟佑慌張道。

“不,鹽的話是有的。”

唐澤澹澹道:“當時你和我們進屋的時候,踢倒了參加葬禮時的回禮袋吧?

既然如此,那就應該用那個吧?”

看著畏畏縮縮的荻野啟佑,唐澤眸子變得銳利起來:“驅邪用的鹽巴。”

“我...”荻野啟佑結結巴巴的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說不出話來。

“還不承認嗎?那我就說說你的手法過程吧。”

唐澤看著臉色煞白的荻野啟佑開口復原起了對方之前的動作,“你在提倒紙袋之後,假裝把調出來的茶葉放回去,同時手中將小包的茶葉拿到手中。

然後手伸入衣服兜內,把紙袋裝的鹽給撕開。

之後手上捏了一點鹽的你,便在我們看到啤酒杯之前,偷偷將鹽撒進去,然後展示給我們看。

不過我們會這麼快到來,顯然是在你的預料之外的。

所以這個方法應該也是你倉促之間想出來的,就算你丟掉了裝鹽的紙袋,但你的兜裡肯定還會有殘存的鹽粒。

不但如此,你撒鹽的那杯啤酒我們也好好的存放著,只要拿回科搜研分析的話,就能夠分析出其中是不是有鹽的成分了。

另外你將人從高樓推下去,自然會有一些扭打,那麼社長房間新換的地毯上肯定也會留下一些痕跡。

這些證據足夠定死是你的罪名了,還不肯承認嗎!?”

“荻野先生,律師不是說過,我們有很大的機率能夠勝訴的嗎?”

月原香聽到這語氣激動的快步來到荻野啟佑面前質問道:“那份有女演員的記憶卡上,不是殘留著社長的指紋嗎?

有了那個我們絕對能夠勝訴的啊,為什麼要幹這種傻事?”

“因為消失了。”荻野啟佑低著頭一開口便讓兩人皆是一驚,“今天早上我收到社長的那封郵件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檢查了相機。

結果發現那張記憶儲存卡,竟然從我的相機包裝消失了。”

“怎麼會!”神崎和友驚道。

“說實話,當時我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誰做的。”

荻野啟佑說到這似乎回憶起了之前的事,臉色有些難看道:“我找他問話之後,確定了那張卡果然是他搞的鬼。

他用大筆的金錢買通了我之前辭職的那位助手,而且那位助手已經被他送到了國外去,根本不可能再把記憶儲存卡還給他了。

不但如此,他還打算拿記憶儲存卡,那些連拍的照片當做新的獨家新聞來使用。”

說到這荻野啟佑神色憤怒道:“你知道他下一篇新聞的標題是什麼嗎?

——【冷血無情的攝影師,陷害昔日同窗女演員。】”

“同窗!?”神崎和友驚道:“你跟那位女演員...”

“沒錯,我們是初中的同班同學,所以我才會相信他們的話。”

荻野啟佑面色傷感道:“而且那照片不用不是我偷拍的,而是我為了送給他們兩個人,任由他們擺姿勢特意拍下的。

結果我的助手誤會了這件事,將照片拿去給社長看,然後他便報道了那篇文章!

所以如果她以為是我背叛了她的信任,將那些照片以那種方式公之於眾,才會難過到自殺的話,不管怎麼想,我都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但在我聽到社長那混蛋不但對於我朋友的死沒有絲毫愧疚,甚至打算倒打一耙,利用我朋友的死亡嫁禍給我製造新的八卦時。

我的大腦便被怒火衝昏了,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社長已經被我推了下去,像只被摔死的青蛙一樣倒在了地上。”

說到這,荻野啟佑苦澀一笑,從兜中掏出了一張被他弄的皺巴巴的紙袋:“不過我原本就是沒有任何計劃的,犯下了這個案件。

我還以為可以用啤酒泡沫這個伎倆矇混過關的,但沒想到這個手法居然會引起你們的懷疑,最後成了我犯罪的證據...”

“實際上在哥哥你說自己是攝影師的時候,就已經被師傅懷疑是犯人哦!”

整個案件都在打醬油充當工具人的柯南,聽到荻野啟佑的話後忍不住開口道。

“這怎麼可能...”荻野啟佑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關於這一點,是因為你在抵達案發現場的時候,除了手機並沒有帶其他的東西。”

柯南笑道:“所以從知道你的身份後,你就是三人中嫌疑人最大的!”

“但是聽到騷動後匆忙跑出去,沒有拿東西也很正常吧?”目暮警官聽到柯南的話後,一臉的不解之色。

“不...”

否認目幕話語的卻是荻野啟佑,他自嘲一笑道:“負責報道的攝影師,怎麼可能會忘記拿可以當做吃飯工具的相機呢。”

聽到荻野啟佑的話,目暮警官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走吧。”

跟著目暮警官向門外走了兩步,荻野啟佑站住腳步轉過頭來看向月原香還有神崎和友兩人:“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們。”

“你說。”聽到荻野啟佑的話,神崎和友連忙開口說道。

“我希望你們能夠把我的案件詳細情況刊登出來。”

荻野啟佑開口說道:“但唯一一個要求就是如實寫下這一切,解開勝本社長的惡行,幫我澄清她名聲。”

“我明白了...”

月原香聽到荻野啟佑的話後愣了一下,旋即面色認真的點了點頭,“你同學的名聲我一定會幫她澄清的,還有勝本社長所做的惡行,也一樣會如實發表出來。”

“那就拜託你們二位了。”荻野啟佑朝著兩人鞠了一躬,旋即跟在目暮警官身後離開了房間。

“等你們完成報道後可以來找我一趟,報社什麼的我也認識一些。”

唐澤遞給兩人一張名片:“到時候我也希望能夠出一份力,算是讓逝者安息吧。”

“謝謝。”

月原香道謝後接過名片,然後在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後,愣了一下看向轉身離開的唐澤,臉色複雜道:“怪不得會這樣...”

“怎麼了?”神崎和友聽到月原香喃喃的話語,不由得奇怪道。

“你自己看吧。”

月原香將名片遞給神崎和友:“荻野君被那麼快識破手法一點也不奇怪啊...”

神崎和友伸手接過名片在看到上面印刷的名字後,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但旋即又變得振奮起來,“如果他真的肯出手幫忙,那麼我們肯定能夠將這一切公之於眾,為她澄清汙名的。”

月原香點了點頭,旋即兩人商議了一番後,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忙碌起來。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畢的唐澤一邊吃著綾子準備的早餐,一邊開啟了電視。

電視接收到訊號後接收畫面後,上面的女主持人正在報道著昨天那些高空殺人案背後的隱情。

唐澤拿起遙控器調了幾個頻道,發現所有的電臺都不約而同的在播放這個新聞。

他笑了笑,將遙控器放下,安然吃起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