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啟慧

提著三隻美雞回到廚房，給它們改刀成塊，讓身體更苗條一些。

爐子裡填入柴火。

熱鍋涼油，可惜沒有生薑和大蒜，只能用辣椒和花椒提味。

把變苗條的美雞塊，放入熱油塑型，高溫炸掉油脂，讓面板更為緊緻，加入醬油進行上色，使得膚色更接近自然。

倒入山泉水泡浴，水中適量放入鹹鹽、十三香，主要作用於脂肪代謝，讓蛋白質代謝增高。

隨著鍋裡湯汁咕嘟咕嘟翻滾氣泡，再次往美雞身上塗一些調味，進一步滋潤身體。

在可樂一聲聲問候下，逢山起鍋裝盆，向美雞們表示感謝。

醬汁香氣撲鼻，雞肉鮮美滑嫩，有一種源於大自然的清香。

澆在大米飯上。

被魚肉罐頭和麵包摧殘幾天的逢山，再次吃到家鄉味道，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

一頓中式午飯過後，進入休息時間。

火爐散發餘溫，把車廂烤的暖洋洋。

逢山躺在搖椅裡欣賞窗外景色，可樂吃的肚皮圓滾滾，躺在逢山懷裡，四腳朝天的睡覺。

一人一貓，輕鬆愜意的享受自由時光，或許這才是，那麼多城裡人都往鄉下跑的原因。

無聊中，逢山看到方桌上的無線電臺和中英文詞典。

既然決定留在皇冠領，洋鬼子的話還是得學，要不然怎麼當地人溝通交流，總不能以後一人一貓就這樣過起隱居生活。

想到這裡，伸手拿起詞典。

學習。

這個詞語好陌生。

記得最後一次讀書還是初中，後來發現撿垃圾比上學掙錢，就索性輟學進入社會，那會也沒人會在乎一個福利院孤兒願不願意上學。

直到進入社會後，吃夠了沒上學的苦。

不會算賬，連收破爛都敢黑自己錢。

從那以後，逢山用武力逼迫福利院小弟小妹們好好上學，就算學不進去也得去學，誰敢逃學就是一頓出筍炒肉。

那些學出來的小弟小妹長大後，各自有了發展，就把自己拋在腦後，偶爾打個電話聯絡，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那種生疏和嫌棄。

對此，逢山並沒有生氣，畢竟人家都是大學生，而自己連初中都沒畢業，只會耍狠鬥勇的大佬粗。

唉！

一聲無奈嘆息過後，逢山翻開厚厚詞典。

以前看到這些歪七扭八的英語，不到一分鐘就能睡覺，可現在不僅一看就懂，還能按照漢語發音把它們念出來。

過目不忘？

見了鬼了！

難道我還有讀書天賦。

逢山坐起身，揪起可樂後脖頸丟出去，快速翻閱詞典，那些單詞如烙印般一個個印進腦子裡，只要一想就能背出來。

翻到最後，徹底麻了。

思量良久，只能把突然變聰明的原因歸咎於巫士傳承，記得在夢境中先祖說過，成為巫後就能得到一次啟慧的機會。

或許這就是啟慧後的變化。

如果早些年得到這枚巫器骨戒，還混什麼社會，搞不好現在自己都成金領，跟紅姐步入婚姻殿堂，孩子都會把尿。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放下詞典。

按照弗蘭克律師留下的無線電波段字條，開啟無線電臺，調整好頻道。

拿起通話器。

“哈嘍，哈嘍！”

很快，無線電裡傳來回應。

“Whoareyou？”

“Fine，thankyou，Andyou！”逢山眯起眼，沉著穩重握緊通話器說道。

“.....”無線電瞬間陷入寂靜。

下一刻。

各種笑聲從電臺裡傳出來。

“你是逢的孫子？不要用這麼正式語氣。”

“上帝，聽你的口音，我就像回到教室。”

“夥計，輕鬆點，在皇冠領過的還好嗎？需不需要幫助。”

“年輕人，你爺爺預定的海豹油還需要嗎？錢都支付了。”

聽著無線電裡輕鬆聊天，逢山羞愧之餘，反而有種興奮，拿著通話器開始閒聊。

“抱歉，我剛來皇冠領，有很多事情還不懂，請各位見諒。”

“沒關係，生活還習慣嗎？吃的什麼？”

“我早上在森林裡打到三隻oldmotherchicken，味道很不錯。”

“oldmotherchicken，老媽媽雞？夥計，你說的是什麼動物？”

“就是長著白黑羽毛的雞，很蠢，不會逃跑。”

“孩子，它叫雷鳥；蘇珊，你現在是極北苔原槍法排名最爛的獵人。”

“閉嘴，我是愛好和平動物保護者，逢，這個冬季要不要來凱維克營地打短期工。”

“我考慮一下，夥計們，很高興跟你們聊天，我要去收拾房間了。”

“回見，有空來我的酒館，我請你喝酒。”

“小子，如果打到馴鹿或者駝鹿說一聲，我的獵鹿配額滿了，還缺大量鹿肉。”

“OK！”

關閉無線電臺。

逢山臉上帶著淡淡笑容，望向書架上擺放的照片，喃喃自語。

“紅姐，我喜歡這裡。”

喵！

可樂從鹿皮窩裡鑽出來，也跟著叫一聲。

......

接下來五天時間。

逢山逐漸適應營地的環境，甚至覺得來到極北，是人生中最明智的決定。

面對無盡苔原和布魯克斯山脈終年不化的雪山，心中已然沒了最初的彷徨與不適。

日常生活簡單枯燥卻又充滿規律。

早晨，會在寒冷的空氣中醒來，簡單地洗漱後，開始準備一天的食物，也許是煮一鍋雞湯，或者烤一些麵包。

然後煮一壺小爺爺留下的菊花茶，把躺椅搬到空地，閱讀小爺爺的日記，感受小爺爺人生經歷的同時，還能從中學到在極北苔原的生存技巧。

抽空扛著步槍去月光森林邊緣轉一圈，打幾隻雷鳥改善伙食，用巫器收取一些魂力，偶爾還會去湖裡釣釣魚。

不出去打獵釣魚，就用電臺跟那些粗漢子們說著帶顏色的笑話。

日子過的倒也輕鬆愜意。

可惜，雷鳥提供的魂力太少，讓逢山感受不到太大的變化，或許有些微的力量提升，不過感覺跟沒有一樣。

手指上的巫器骨戒，紅色紋路依舊若隱若現，逢山堅信積少成多的道理，只要積累到足夠多的魂力，就能像先祖那樣使用神秘強大的巫術。

伴隨時間推移，天氣越來越冷。

唯一讓逢山不適應的就是，白夜天時間跟國內完全不同，秋天的極北苔原八點天亮，晚上九點多天黑，並且白天會越來越短，夜晚越來越長。

電臺裡關於冬季的話題更加頻繁。

其中就有經營凱維克營地的蘇珊大媽，凱維克是一座綜合性營地，涵蓋氣象站、加油站、搜救站功能。

營地老闆蘇珊是位40歲的中年女人，對逢山格外關心，經常會傳授逢山一些在極北地區生活小技巧。

就在昨天，蘇珊大媽透過電臺向北極圈所有小鎮發出最新天氣預警，極北地區即將迎來一場暴雪，會伴有極寒天氣出現，讓大家做好禦寒準備，儘快儲存過冬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