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坤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自家這位兄弟可是向來對女子沒什麼興趣,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跟你想的緣分不一樣的緣分。”齊書槿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紅繩,繼續喝茶。

風雲國皇城皇宮內,一道身影快速的從皇宮裡往出走。

細雨連綿,皇宮硃色城牆被籠罩在了雲煙裡,碧色琉璃瓦被雨水洗得發亮。

陳青陽從皇宮出來,頂著綿綿細雨上了馬車道,“去護國將軍府。”

這天氣好像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一樣,配合的這樣完美。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也如願的要娶姜安雅為妻了,護國將軍府已經是他堅實的後盾了,怎麼心情這麼沉悶呢?

侯在外面的侍從立即跟上,隨即聯絡早就準備好的下聘隊伍從三皇子府邸出發,去往護國將軍府。

細雨綿綿也擋不住好事者八卦的心思,整個風雲國皇城都知道三皇子去皇宮求了賜婚聖旨,親自去護國將軍府下聘的事了。

慕容朝來到茶樓二樓最裡面的雅間,推開了門,杏眸淡漠的看了眼坐在裡面的中年男子,風雲國大皇子最信任的幕僚江澤。

江澤沒想到約他來的是年紀這麼小的少女,目光犀利的打量著她。

在她身上並沒有感知到靈氣波動,要麼沒有修為,要麼強過於他。壓根沒想過慕容朝身上有遮掩修為的法寶。

吊墜已經融合,但依然有遮掩修為的作用,還是拒絕不了的那種。不過修為不顯露倒是也有好處,比如眼下,對方看不清她的實力而不敢輕舉妄動。

“姑娘是誰?約我有何事?”

慕容朝淡然的在男子對面坐下,手中的雨傘立在相鄰的椅子旁。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讓大皇子如願。”

“我憑什麼信你?”

江澤目光一縮,太子誰不想當,可三皇子有戰神之名,再有護國將軍府這個靠山,相當於風雲國一半軍權在他手裡,大皇子想要太子之位,難啊。

眼前這個女子也就剛及笄年齡連姓名都不願意透露的少女,有這個本事嗎?

“大皇子最大的阻礙就是陳青陽,陳青陽本來太子之位穩穩的了,可是他這步走錯了,只要他娶了姜安雅,就跟太子之位無緣了。”

江澤聞言目光一縮,忍不住的問道,“有了護國將軍府這個助力,三皇子怎麼就跟太子之位無緣了呢?”

慕容朝勾了下唇角,“你不會不知道皇上的忌諱吧。”

江澤聽到這裡有些失望,皇上的忌諱怎麼會不知道。

一是忌諱他還盛年皇子實力強還得民心。二是忌諱皇子跟權臣勾結。三皇子已經不算是勾結,而是直接把人拉入他一方了,他觸碰了皇上兩個忌諱。

這一點他們很清楚,可是三皇子風頭正盛,皇上都忍著,他們出頭說不定好處撈不到,還落得一身騷。

眼下大陸資源爭霸賽就要開始了,只有一國儲君才能參加,這資源對哪一國都很重要。任何一個國家都需要一個實力強悍的儲君,風雲國也不例外,任誰看都知道此時陳青陽更合適當太子。

“就這樣?”江澤的話顯然是對慕容朝的能力有懷疑。

慕容朝勾了下唇角,輕輕吐出兩個字,“拿回他手裡的兵符。”

江澤眼睛眯了眯,三皇子手裡的軍權加上護國將軍府的軍權已經是風雲國的一半,皇子們都忌憚的軍權,皇上不忌憚嗎?當然是忌憚的。

只是,三皇子剛剛平定邊境,功勞這麼大,皇帝即便再想收回他手中的軍權,不也忍著沒動嗎,想讓皇帝拿回他手裡的兵符,這個理由可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道理誰都知道,怎麼才能辦到呢?”江澤這話顯然是試探慕容朝的。

沒把握的事誰敢冒頭。

慕容朝手指一點桌面,一頁紙出現在桌子上,纖細白淨的手指將紙推到他跟前。

“護國將軍是臣,軍權在他手裡皇帝不會忌憚,但是在皇子手裡的就不一樣了,想要拿回陳青陽手中的兵權,皇上需要個不得不為的理由。”

在大陸爭霸賽前,不觸碰到皇帝的底線不足以讓他現在收回陳青陽手中的兵符。

江澤看著眼前輕飄飄的一頁紙,並沒當回事,可是看了內容後,他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上面只寫了一件事,卻是掐著三皇子命脈的事,她怎麼知道的?這訊息他們一直盯著陳青陽都沒發現。

要是真的,大皇子的太子之位的確穩了。

他很快冷靜下來,“你想要什麼?”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他不信眼前這位姑娘無所求,他更傾向於,她背後的主子。

江澤問出這句話時,慕容朝知道事情辦妥了,她看了眼窗外,去護國將軍府下聘回來的陳青陽的車馬正好從樓下走過。

“就當我好心幫風雲國皇帝把太子人選定下來吧。”話落彎腰拿起雨傘離開了雅間。

風雲國如何她不關心,她只想拿回給予陳青陽的一切,他想當太子,做夢去吧。

江澤嘴角抽動了一下,他要是信了就是傻瓜,收起那張紙起身追出去,已經看不到慕容朝的身影了,

她背後的主子只要有所求必然還會出現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太子之位,江澤結了賬趕緊往大皇子府而去。

慕容朝往陳青陽車隊來的方向走去。

謝時坤看著前面不遠的窈窕身影,細雨中,淡紫色的油紙傘,淡紫色的衣裙,很美,但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寂寥。

這女子是個有故事的啊!

“書槿,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跟著人家也不是事啊。”謝時坤不知道自己這位兄弟到底要幹什麼,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不是男女之情。

齊書槿勾了下唇角,“今晚我們還沒地方落腳呢。”

謝時坤震驚的看著他,“你不會想要去她家住吧?”

他們又不是住不起客棧,再說了,人家姑娘能同意嗎。

“有何不可。”齊書槿語氣很平靜的道。

謝時坤不敢置信的指著他道,“我這風流成性的人都沒你敢想。”

齊書槿嘴角一抽,他倒是對自己有很清晰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