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赫抬眸看向自家姑姑。

楚欣瀾無奈的道,“皇太女會在及笄那日回去,陛下已經下令,舉國歡慶三天。”

楚玄赫沒有絲毫意外,語氣淺淡無波,“姑姑,我先回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要陪皇太女?”楚欣瀾對自家侄子的敏銳和智慧不意外,畢竟他很小的時候就沒人能糊弄他了。

但是她好奇啊,好奇他怎麼不用問就知道不用他們陪著皇太女。

“陛下不會放心把她交給任何人保護的,能讓殿下放心的只有獨屬於她的隱衛。”

楚玄赫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可是話卻老成的讓人乍舌。

明明他才十九歲,怎麼感覺像九十歲。

楚欣瀾眼前浮現慕容朝那對任何事都無動於衷的淡漠模樣,別說,跟自家侄子還真有些像。

想到她聽到血脈石就是隱衛令牌都沒什麼情緒反應,莫名的冒出一個想法來,慕容朝不會動用隱衛。

楚玄赫沒有再說什麼,往大門走去。

楚欣瀾其實想讓侄子這九天陪著慕容朝培養一下感情,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算了,侄子修的是無情道,想讓他對什麼人動感情不太容易,裝樣子,他又不屑。

他們之間的姻緣也不是她能決定的,紅繩月老早在慕容朝出生時就給他們繫好了,能不能成就姻緣就看他們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這個侄子不會聽自己安排,需要她操心的事太多了,這事她就不管了。

她收拾一下,趕在城門關閉前離開風雲國回赤月去了,九天的時間安排皇太女的及笄禮,時間可不充足。

這可不是尋常人家女子及笄,這是皇太女的及笄禮,也是她迴歸赤月的歡迎儀式,舉國歡慶三天,跟陛下大婚一個等級規格了。

絲毫懈怠都不能有。

陛下這也是用行動告訴所有人,皇太女在她心裡的地位。

沒有人知道,這一天,風雲國不起眼的小院子裡,從慕容朝睜開眼那一刻,風起雲湧,改變了一些人的命運走向,同時也改變了風雲和赤月兩國的運道。

夜幕降臨,慕容朝吃過晚飯,回到房間裡,該解決姜安雅了。

不過,現在的她修為只是築基中期,跟百年後的天才少女自己修為是沒法比的。畢竟她被衛祥元挖靈根時,已經是結丹大圓滿修為,兩世自己修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眼下她這修為是無法悄無聲息的進去守衛森嚴的護國將軍府的,但是,她是煉瓷師啊。

慕容朝盤膝坐在床上,雙手展開,神識力量在她雙手間越來越強。

片刻功夫,一個活靈活現的瓷人出現在她手裡,依然是瓷白色的,跟她一模一樣。

不過,這個瓷人跟給齊書槿煉製的瓷人不一樣,是柔軟的,四肢可以自如活動,瓷人就像是活著一樣。

這個瓷人之所以這樣是沒有最後煉製成型,正因為這樣,她可以用神識超控它做自己想做的事。

“去吧。”

慕容朝話一落,瓷人就蹦躂的離開了她的房間,在夜色的掩護下小瓷人翻牆躍瓦的來到護國將軍府外。

小小瓷人身上的魂魄氣息極弱,只有她半個手掌大,體型小,根本引不起任何暗衛的注意,輕鬆的進去護國將軍府裡了。

慕容朝勾了下唇角,姜安雅我來了呢。

慕容朝雖然閉著眼睛,但是神識卻可以透過瓷人雙眼清晰的看到護國將軍府內的情況。

只是她從來沒去過護國將軍府,不知道姜安雅住在那個院子裡,護國將軍府的位置還是她今天白天裡確定的。

姜家的護國將軍名頭可不是白來的,暗處居然有結丹修為的暗衛守護,也就是瓷人能不驚動任何人,要是她親自來,剛靠近府邸就會被發現的,連進來的機會都不會有。

慕容朝的視線隨著小瓷人觀察著護國將軍府,好一會兒過去了,沒找到姜安雅的院子但是找到了府內的小廚房,小廚房是給府裡主子做點心的地方。

慕容朝笑了,來將軍府有兩件事要辦,那件先辦都可以。

把姜安雅親手做的她加了料的點心用神識力量讓瓷人從自己的空間裡拿出去。

只有煉瓷師才能如此掌控沒有煉製完的瓷人,因為此時的瓷人就是她,她就是瓷人,只要她允許,瓷人就可以做她能做的所有事。

當然了,前提也是要煉瓷師的神識力量足夠強,能支撐瓷人長時間行動。

同樣是全息靈根的人,神識強度也是不一樣的,這也是區分煉瓷師強弱的只要條件。

小小的瓷人進入廚房裡,廚房裡還有兩名廚子忙碌著。

點心製作過程複雜,需要的時間長,因此他們現在就開始準備明早各位主子要吃的點心了。

小瓷人蹦上桌子,把點心一塊一塊分散的放到不同裝點心的食盒裡。

姜安雅一共做了十塊點心,慕容朝吃了一塊放了毀靈丹的,還有九塊,點心不多,就看姜家人誰的運氣好了。

放好點心後,小瓷人離開廚房繼續找姜安雅的院子。

一刻鐘後,終於找到了。

姜安雅的院子安靜極了,一個侍候的下人也沒有,感知到姜安雅就在臥房裡。

小瓷人扭頭看向夜色,慕容朝感知到一道氣息奔著姜安雅的院子而來,雖然隱藏的極好,但是誰讓她神識足夠強呢。

慕容朝立即超控瓷人從門縫擠進姜安雅的房間躲在角落裡。

瓷人能進出不驚動護國將軍府的暗衛,主要是煉製瓷人需要的魂魄氣息弱的可以忽略不計,他們感知不到。但是在修為高的強者面前,她不確定會不會被發現。

就在小瓷人進去躲好的同時,一位穿黑袍帶著斗笠的男子出現在姜安雅的房間裡。

姜安雅看著出現的男子鬆口氣,她還以為他不會來了呢。

“她死了,結金丹可以給我了。”姜安雅語氣急迫的道。

黑袍男子冷哼一聲,“姜安雅,不要說的好像我欠你什麼一樣,你我之間只是交易,你不更想讓她死,這場交易佔便宜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