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二哥,你們說老頭子是不是有病,我都說我不想上朝,還非要讓我上朝。”

回去的路上,李承宗和兩個兄長抱怨道。

不等兩人開口,又接著說道:“不行,我得回去找老頭子好好說說,這朝誰愛上誰上,反正我不上。”

“別……”

李承乾的話才剛出口,侯公公匆匆而來。

“三殿下,陛下召您覲見。”

“正好,我也要找老頭子好好聊聊,侯公公帶路吧。”

看著李承宗和侯公公離去的背影,李承乾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氣。

本來有個李承澤就讓他感覺吃力了,現在又來個背後勢力比李承澤還強勁的李承宗,父皇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他才是太子啊。

李承澤留意到太子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火氣,樂道:“太子放心,三弟無心皇位。”

“二哥,你也別故作灑脫,孤就不信你一點不擔心,三弟或許現在無心皇位,未來呢?”

李承乾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何況父皇若是有意,三弟的態度重要嗎?”

“我相信三弟能說服父皇,即便父皇有意扶持三弟,大不了我這個做哥哥退讓便是,反正現在當太子又不是我。”

李承澤嘴上這麼說,實際心裡怎麼想,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這邊李承宗和侯公公剛返回宮殿,尚未進門一道人影突然竄出來,攜帶勁氣的拳頭直奔他而來。

李承宗下意識轟出一拳,這才注意到襲擊他的人是禁軍副統領宮典。

拳拳相交,李承宗退後半步,宮典卻連退了六七步,然後朝李承宗抱拳行了一禮,一言不發的下去了。

李承宗轉頭看向侯公公,發現侯公公一臉驚嚇之色,有些意外:“這事你不知道?”

不等侯公公回答,裡面傳來了慶帝的聲音。

“進來吧。”

正在打磨箭矢的慶帝,見李承宗進來,直接停下手上動作,上下打量起了李承宗,“倒是聽說你在練武,但朕沒想到小小年紀竟已是八品高手,連宮典都不是你對手。”

“八品而已,不入大宗師終究也只是螻蟻而已。”李承宗沒想過跟慶帝隱瞞自己的身手,而且也隱瞞不了,畢竟慶帝可是大宗師,觀人腳步和呼吸就能猜到個大概。

“志氣不小,但想成為大宗師可不容易哦。”

“兒臣知道,所以您就別讓我上朝了,練武都沒時間,哪有時間當您手中的磨刀石。”

“為什麼你就一定要把自己想成磨刀石而不是刀?”

慶帝野心很大,權力慾望很重,但他也知道皇位遲早要傳給下一代。

隨著李承宗一天天長大,模樣相貌越來越像他年輕的時候,他更傾向於李承宗。

李承宗搖搖頭:“我志在成為最強大宗師,對皇位沒興趣,所以爹啊,您以後跟我打一場唄。”

“嗯?”

慶帝不愧是老演員了,那疑惑的小模樣,要不是李承宗知道他的底細,還真被騙過去了。

“您就別裝了,天下四大宗師,所有人都以為洪公公是隱藏在皇宮中的第四個大宗師,但老洪和我什麼關係,說句不客氣的,他和我比我跟您更像父子,我能不知道他是九品巔峰,而且老洪曾無意間說過您曾指點過他,所以隱藏在宮裡的大宗師除了您,不可能是別人。”

“朕倒是忘了你和洪四庠親如父子。”慶帝酸道,突然目光一凝,一股強大的氣勢猛然壓向李承宗。

現在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但抵擋慶帝的氣勢沒問題,李承宗巋然不動,笑道:“您別嚇我,我膽小不禁嚇,萬一讓您嚇出個好歹來,以後慶國可就少了一位大宗師了。”

“你就這麼自信?”

“我為何自信,您知道啊,您在老洪心裡可比我高多了,想來他早就把我的事告訴您。”

“嗯,小小年紀自創九品巔峰武學,的確是武學奇才,不過想跟朕較量,你還差得遠。”

“我知道,在沒有把握之前,我不會挑戰您。”

這些年的相處,李承宗也大概確定了這個世界是源於電視劇,而電視劇裡的慶帝還是有一絲溫情的,從範閒受傷他準備出手救治就能看出來,要不然他也不敢和慶帝攤牌。當然,最大的底氣還是系統獎勵的劇情轉換卡,即便他猜錯了,慶帝現在將他殺了,也有重來一次機會。

慶帝收斂了身上的氣勢,轉移了話題,指著桌案上的奏摺道:“邊關大捷,你麾下門客又立下新功,你大哥上奏摺請旨封賞,你說賞點什麼好?”

“您這話是作為慶國皇帝問,還是作為我爹問?”

所謂的門客,自然就是系統給的五百護衛。

在李承儒出征的時候,李承宗留下了百人創辦產業,剩下的都送去了邊關歷練。

這些年下來,送去邊關的護衛已經闖出了偌大名聲,血衣衛之名不在黑騎和紅甲騎兵之下。

慶帝一愣:“有何區別?”

“作為我大慶皇帝,您問我這話就是在搞笑,他們是您的臣子,您想賞賜什麼就賞賜什麼唄。”

慶帝點點頭,有些好奇道:“那要是你爹這麼問呢?”

“要是我爹,我只能說,您別賞了,反正等我出宮開府,他們就會回來給我當護衛,您的武勳官職和賞錢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你就這麼自信,他們經得起高官厚祿的考驗?”

這話說的,那可是系統給的護衛,忠誠度百分之百。

李承宗呵呵一笑,“要不您試試?”

他自然早就試過了,但遺憾的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這事兒李承宗知道,也知道慶帝暗中調查過他的護衛。

但系統給的護衛,身份歷來都是已經編造好的,查不出來一點問題,而且就連那些人為什麼會投靠他門下,又怎麼投靠到的他門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慶帝輕哼一聲,沒接李承宗的話茬,淡淡道:“你可知近來南方出現洪災?”

“不知道。”

他整日練武,也就吃飯的時候聽聽母親說李承乾和李承澤內鬥,哪裡知道南方發生洪災。

不過,李承宗很快就明白了慶帝的意思。

“您這是想讓兒臣出錢賑災吧,您直接說啊,兒臣不僅願意出錢賑災,而且還能把除了京都之外的所有產業都送給您。”

李承宗嘿嘿一笑,“不過,兒子是有條件的。”

“朕不是跟你談交易。”

“您先聽聽嘛,左右也就幾句話的事,不耽誤功夫。”

對於李承宗創辦的產業,慶帝還是很心動的,畢竟那可是相當於葉輕眉時期的內庫一半收入的產業。

再加上李承宗這麼說,慶帝也就順坡下驢了。

“你先說說看。”

“首先,兒臣給您的產業,您不能併入內庫,準確說,不能給姑母打理。”

“可以,不過朕記得你和李雲睿似乎沒有恩怨?”其實不用李承宗說,慶帝也不打算交給長公主李雲睿,野心越發膨脹的李雲睿讓他越來越不滿意了。

“我娘不喜歡她。”

李承宗解釋了一嘴,接著道:“其次,待兒臣出宮開府後,就剩下我娘一個人在後宮了,所以我想請父皇給一道令牌,准許我娘在兒臣府上常住。”

“你對你母妃倒是孝心一片。”慶帝又酸了,搖頭道:“常住不行,只能偶爾去小住。”

“行,最後一個條件,兒臣的婚事不作交易,兒臣自己做主。”

慶帝一臉奇怪的看著李承宗,最後忍不住樂道:“你現在的名聲,在京都都臭大街了,誰人不知我慶國三皇子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即便朕想拿你的婚事聯姻,也要有人願意才行啊。”

“父皇這是答應了?”

“答應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