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安夏上樓後發現,公司亂成一團,她根本不明白這是要幹嘛。

不過沈正熹說了,平時摸魚就行,等沒人就偷偷去周望辦公室找資料。

所以她並不在意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

只是她剛走沒幾步,就被人叫住了。

劉凱文大聲叫她,“沈小姐,早上好。”

“你好。”

劉凱文笑嘻嘻地說,“各位,先停一下,我有大事要宣佈,這位是沈語晴,沈小姐,是我們周總的新助理,也是我們周總的未婚妻,大家要多多關照。”

還沒上任就給她戴了這麼大一頂帽子,這周望是覺得她還不夠顯眼嗎?

這麼招搖,想必是為了演給別人看吧。

沈正熹說過,陸建華不喜歡方淑雁,也連帶她生的陸宇軒也不喜歡,所以這婚約才會續到周望這邊。

安夏猜想,周望是為了氣方淑雁吧。

安夏客氣地和眾人打了個招呼,“請大家多多指教。”

宋芝哼了一聲,“指教什麼,集團未來的女主人,哪敢指教。”

劉凱文咳了兩聲,隨後說,“宋芝,文彬你倆把沈小姐的桌子搬到周總辦公室。”

“哦。”

文彬正想搬東西,安夏卻制止他,“不必了,我坐這就行。”

劉凱文卻說,“這不行,你可是周總的貼身助理,必須得貼身照顧周總。”

安夏嘖了一聲,“你家周總是巨嬰嗎,還貼身照顧,我是不是還得給他餵奶?”

此話一出,場面一度尷尬。

宋芝沒忍住笑了出來。

安夏看向劉凱文,隨後說,“帶我去見你們周總,我和他聊聊。”

劉凱文有些鎮不住場,這沈小姐比想象中的還要囂張跋扈。

安夏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周望,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對方並不搭理他。

劉凱文提醒說,“周總平時喜歡安靜,所以戴著耳塞。”

安夏伸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支筆,扔到他看的檔案上。

周望皺眉,隨後才抬頭,正準備發火,一看卻是沈語晴。

他摘下耳機,板著臉問,“幹嘛?”

“你想我搬進來和你一個辦公室?”

“嗯,我外公說了,要我們培養感情,你要是坐在外面,這感情怎麼培養。”

“笑話,坐在同一個空間就能培養感情,那我高中的男同桌得和我有多深的感情啊。”

周望抿唇輕笑了一下,隨後說,“那你想怎麼樣,未婚妻。”

“要我進來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這個辦公室,我可以自由走動,你不可以干涉我。”

周望點頭,“可以。”

沒想到周望這麼爽快就答應了,看來他現在很想氣一氣方淑雁。

“那行,沒事了,你繼續。”

——

在辦公室坐了一整天,安夏都坐累了。

中午,周望出去吃飯,還約上她。

周望看著她,眼神冰冷,“你確定不吃?”

安夏搖搖頭,“我減肥,不吃。”

正好她可以趁這個時間查一查資料。

周望和劉凱文出去後,安夏還特意跑到外面,確認他們不在才敢去翻資料。

安夏特別心虛,她沒幹過這些事情。

黃總的建築材料合同在哪啊,她怎麼找不到啊。

桌面上的所有合同,安夏都仔仔細細地找了,根本就沒事沈正熹說的建材合同。

一無所獲,安夏只好放棄,回到座位上癱著,想想他還能把合同放哪。

辦公室內的攝像頭把這一幕錄了下來,而劉凱文和周望正看著這一切。

“周總,你說,沈小姐想找什麼?”

“黃總的建材合同。”

“這…”

周望一語道破,“沈正熹也看中了那批貨,只不過黃正信只認錢,價高者得,所以他讓沈語晴過來查探訊息。”

“難怪你早上讓我把合同放到儲藏室,原來是為了防沈小姐。”

“沈正熹之所以提起這個婚約,無非是想在我這安插一個眼線,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利用自己的親妹妹。”

劉凱文問,“那周總,我們接下來怎麼做,要裝不知道嗎。”

“嗯,沈語晴怎麼說也是人人垂涎的大肥羊,留在身邊只有好處。”

劉凱文點頭,“明白了周總。”

頓了一會,周望又問,“對了,前天晚上,送我去醫院的人找到了嗎,怎麼說也算是救了我,還送我去醫院,於情於理都得感謝她。”

劉凱文說,“醫院的錄影很糊,看不清臉,我問了護士,護士說她給你付了醫藥費,付費單子我問護士要了一份,上面有她的名字和手機號。”

說罷,劉凱文把單子遞給周望。

安夏。

周望拿起手機,撥通了過去。

辦公室內,安夏看到陌生號碼,一開始沒接,後來對方又打了一個過來。

安夏覺得,可能對方有事找她,於是接通了,“喂。”

“你好,安小姐,我是前兩天被你救下的男人,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道謝,順便問問你什麼意思方便,我們見一面,我想當面感謝你。”周望說完,期待著對方的回覆。

如果不是她,他恐怕會倒在小巷子裡,淋一夜的雨,或者被那幾個追他的人發現…

這聲音?安夏怎麼覺得如此熟悉?

周望?

安夏嚇壞了!

天吶!

安夏心跳到一百八,嘴巴像是被封住一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喂,安小姐,你還在嗎?”

安夏捏著嗓子說,“在呢。”

“我的提議,您意下如何?”

安夏繼續捏著嗓子說,“不必了,本來就是我撞倒了你,不用客氣,應該的,再說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我先去忙了。”

掛掉電話後,安夏才鬆了一口氣。

劉凱文問,“周總,她怎麼說。”

“她說不必感謝她了。”周望語氣間藏著幾分失望。

劉凱文又說,“對了,周總,許小姐的包還在我這,護士說她的包忘拿了,我就和護士說,我們幫她聯絡失主,然後她就給我了。”

“你怎麼不早說?”

“這裡面也沒什麼,就一串鑰匙和幾塊曲奇餅乾,還有一把傘。”

“你還偷看別人的東西。”

劉凱文憨笑道,“我就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能找到她。”

周望說,“把包給我。”

“在我車上,說起來你和許小姐挺有緣的,她那帆布包上面扣了一個江城理工大學的徽章,你父親不就是理工大學的教授嗎。”

“廢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