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也不算什麼,但當國人把28歲以上的女性視作剩女,並對擇偶稍加挑剔的女性加以嘲諷:“你現在需要的是救生圈,顏色質量什麼的就先別挑了。”

西方人卻不以為然,在他們眼中,剩女的美麗期延長了十年到十五年,加上這幾年“中國製造”的越發流行,不但海外華人女性受寵,老外們還搶爭和剩女約會呢。

所以說,如果35歲以前沒嫁成國人,35歲以後就考慮嫁老外得了,絕不會因為年紀大了而孤獨終老。

那塢是張小嫻的忠誠信仰者,隨時隨地都可以搖身一變為她,渾身上下可見張小嫻的影子,對不起,以上及以下內容觀點可見我已被那塢唯張小嫻論同化了。

誠如張小嫻所說,剩女首先是一群比較自立的女人,男人不用太擔心他的投資會升值還是貶值,因為剩女的價值已經比較穩定了,經濟上的平穩可以讓她投身置業大軍,看房也不發愁,百八十萬的房子,首付不成問題,月供小有壓力。

如果年輕10歲,可能是無房不嫁,可是現在不必理會女人買了房就嫁不掉的說法,婚前置業才更有保障,碰上個成功男,叫強強聯手,碰上個經濟適用男,沒關係,我也不是吃軟飯的。

不是說剩女也是經濟動物,但她可以給到自己想要的環境,無需透過結婚改善生活。

剩女剩到一定程度,幾乎沒有被淘汰的風險,因為30歲以前靠包裝取勝,30歲以後則是品質升值階段,不同的是,男人不怕你要什麼,你能給他的世界,比他能給你的還大。

你要是如此推斷那塢是個事業型的女強人才被剩下來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丫的事業做的如日升天,可荼可火,戀愛也談的可歌可泣。

她從高中時代起就開始談戀愛,每段都轟轟烈烈,但每段都不能善終,好在丫的心態超好,好聚好散,手不離身時,當他是豔遇情人,抽身而去時,她的愛情還在別處。

她頭頭是道:“小時缺鈣,長大缺愛,青春不常在,抓緊談戀愛。”

感情很奢侈,我卻要不起,加之原生家庭的影響,不想傷人,更不想被傷,所以一直以來孑然一身。

所以我不懂得為什麼那塢每次弄得遍地鱗傷,卻又每次都站得起來。

我記得那塢曾深情的動容的對我訴說過電影的對白:“你可能還沒有愛過,所以你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永遠的愛情,等你愛上誰了,你就會知道,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你是寧願自己死,都不會對她出爾反爾的……”

也許吧,那些傷口是甜蜜的,反正我承認,那塢,比我勇敢。

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大三那年追她的一個富家公子,那個富家公子也算有腦子,瞅準了那塢淚點極低,一部《山楂樹之戀》就讓那塢哭倒在了他的懷裡,他把安慰和憐香惜玉的工作做到了極致,柔情似水的攻勢,當場就把那塢拿了下來。

確定關係後,他決定把電影事業發揚光大,隔三差五的就拐著那塢去看電影,看了三個星期的電影后,那塢把他給甩了。

我當時納悶到不行,兩人不是志同道合麼,怎麼才三兒星期就分道揚鑣了,忍不住問她哪裡出了差錯。

那塢當時拽拽的頭一甩,毫不在意的說:“談戀愛怎麼有感覺怎麼談,感覺到了就在一起,感覺不對了就各自回家,各找各媽,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好似之前的膩膩歪歪全是上輩子的事了。

我一聽,差點被丫的給唬弄過去,若不是見到她那飄忽的眼神,才發現事有蹊蹺,當下對她窮追猛打,她才老老實實的說:“丫的看著《本能》,接吻卻是滿口的大蒜味,我對男人的男人味算是徹底破滅了。”

我望著一身攤進兩米多寬的席夢思裡,靈魂飛出身體外懊惱得想死的那塢,差點沒笑嚥氣。

我想到了當時的情景,兩個如膠似漆的情侶看著《本能》這樣的欲情大片,血脈奔騰,慾火焚身,欲罷不能,再加上乾柴碰上烈火,難免會擦槍走火,但到了緊要關頭,男的滿口的大蒜味噴在你臉上,火瞬間就嘖嘖澆滅了一半,想接著辦下去了吧,一聞到那股味兒就心不甘情不願,還得擔心完事了身上就出現三種味兒:香水味,汗味,還有大蒜味。

如此一來,再有什麼感覺也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越想越覺得好笑,最後笑到飆淚。

不過這都不算什麼,一碰上那塢,我的笑點也跟著降低了,當然,笑過之後我是深刻同情那些被那塢甩掉的男人,之所以說那些,是因為有死得更不瞑目的哥們兒。

猶記得是5年前,那塢和她男友去參加酒會,總有一些無聊的人為了排解無聊的酒會而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遊戲,像真心話大冒險是永不過時的遊戲,那塢那男友好死不死的被砸中,偏偏他不願挺而走險選擇了大實話,好吧:“請問,你床上前戲一般多長時間?”

男人搔搔腦門,扭捏的說:“三五分鐘吧,前戲太長很累。”

當晚,酒會結束後,男的被那塢甩了,分手理由:“前戲時間太短,我喜歡半個鐘頭以上的。”

靠,那塢的話讓男的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他又沒和她上過床,怎麼會知道她喜歡半小時的前戲?

事後,那塢變身張小嫻一本正經的和我侃侃長談:“床上的女士優先可是個大學問,如果男的不懂便成了自私的人,你沒讓我爽,只顧自己爽,你先爽還是我先爽?當然是女士優先,女人在床上很吃虧的,經常10次滾床單隻有一次高潮,9次看著那些臭男人心滿意足的從自己身上爬起,而自己還沒享受到。體貼入微的男人呢,就願意用那一張溫柔的嘴,那10個可愛的手指頭,完全多發揮一下,把熱身賽變成加時賽,把半小時做個分解,那就是脫衣前10分鐘親暱,脫衣後10分鐘愛撫,再深度接觸10分鐘,把關卡血脈全打通,才來個向終點衝刺。”

碰上這麼張能說會道的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所以,和這男的相比一下,富家公子還在委屈什麼,他應該放鞭炮慶賀他早早脫離了苦海吧。

我常取笑那塢:“如果有一天你醒來,開啟門,你曾經的小男盆友們,齊刷刷的出現在你家門口,看你怎麼辦?”

那塢笑了,風情萬種的抬眸,瞬間張小嫻附身,:“這是個好玩的問題,雖然心裡知道不可能會有這麼一天,至少,不可能來的這麼齊。其實這有個時間點的問題,俗話說,愛一個人多久,就需要用多久或是更長時間才能忘記,如果還沒到免疫期,觸景傷情,睹人思舊的心理折磨自然也非同一般,或許如坐針氈,最大的感受不是興奮,不是刺激,而是心裡默唸報應啊報應啊,可若是沒了情沒了恨,當是感情圓寂的追悼大會也是不錯的。”

這不,此時此景,還是張小嫻啊。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我的確是一個相容性很差的人,那塢的多重邏輯只會讓我亂作一團。

言歸正傳,我今天的功能是替丫的試趟渾水,但我可不想下得太深,有時候玩火是會自焚的,挖一個坑給自己跳的事我可不幹。

“我該怎麼做?”

那塢接到我妥協的資訊,立刻就恢復了柔柔弱弱的模樣,白皙的纖纖素手纏上我的胳膊,笑意盈盈:“你什麼都不必做,本色出演,保持你最死氣沉沉的模式即可。”

我白她一眼,我給她當免費勞模,丫的還得了便宜盡賣乖的損我,喪盡天良啊。

“那麼敢問大小姐,什麼時候我也改名換姓成那塢了?那個開放火辣的性感尤物怎的就成了我這死氣沉沉的相?”

那塢鬆開纏著我的手,十分不討喜的說:“這是戰略,懂不懂,你看看你啊,左半邊臉上寫著無聊,右半邊臉上寫著無趣,寡淡又無味,清湯掛麵和容光煥發哪一個相形見絀一點?”

答案肯定是後者。

再加上這個清湯掛麵已經是個半老徐娘,明眼人一看,牽走的一定不是我。

我也不是素面朝天的,光天化日之下,皇天厚土之間行走,總不能對不起觀眾的眼睛吧,但和那塢的淡妝濃抹總相宜一較高下,確實不能說是宜人。

我反手色情的撫摸那塢紅潤的臉頰,撩撥意味十足:“的確很美,大美人兒一個,你要往那什麼相親節目一站,那全場矚目,光芒萬丈的一定是你,那什麼不同行業不同膚色不同地區不同經歷的男士不都手到擒來,紛紛離場隨你而去。”

那塢笑了,也不避開我的挑逗,就那麼靠在牆上,閉著眼睛說:“我可不想上什麼《非誠不擾》,《非常的完美》,調侃對方年輕有圍(腰圍),膚淺得有內涵,娛樂至其死。

女人墊胸,男人恨不得墊臀,要是碰上個耍酷戴墨鏡的就更提心吊膽,男人的墨鏡效果最接近女人的化妝效果,眼鏡一摘,大相徑庭,明顯的貨不對板,尤其是那種小眼睛男人,墨鏡一摘,豈是一個賊眉鼠眼了得。

異曲同工的還有帽子,有的男人戴上帽子是裝神秘,但有的男人戴帽子是為了掩飾頭髮早謝跡象,當然帶假髮的也不可能讓他摘下假髮開啟天窗說亮話,一不小心,就要時時操心下一輩的毛髮不濃密問題。

女人化妝,男人說謊,相互欣賞,小女子志向疏淺,你幫我拿下眼前這個我就感激涕零了。”

哼,說這麼多,丫的不就是看上了對方的臉。

可這世道,帥的會偷人,醜的也會偷人,既然都會偷人,倒不如找個帥的,至少看見那張臉,不那麼膈應。

那塢說完睜開朦朧稀惺的眼睛,拉著我往座位上走,我不放心的還是先求一個免死金牌,免得搞砸了我死無全屍,我彷彿預見了結果一樣的補充:“我保證唯命是從的配合你作好秀,但無論結果如何,可與我不相干。”

那塢已經懶得說話,用另一隻手回給我一個OK的手勢。

回到座位上,尤冠雅已經貼心的叫好東西,三杯藍山咖啡和兩份巧克力芝士蛋糕,不是我愛的提拉米蘇,也不對那塢的藍莓口味。

我看了一眼尤冠雅那虛偽的笑容,再看看咖啡,猜想,他一定喜歡藍山,至於我和那塢的,要麼是嫌麻煩,要麼是自作主張,我覺得多半是自作主張,好吧,換個詞語,大男子主義,我實在看不出來他這樣的男人會遷就女人到哪裡,否則問一問我和那塢想吃什麼,又能耽誤他幾分鐘?

終於進入主題,我從那塢口中得知,尤冠雅是雲織服裝設計公司的老總,32歲,管理精銳,設計大膽,風格新穎,裁決果斷英明,讓人意想不到,在國內擁有兩個屬於自己的品牌服裝,私生活良好,生活作息規律,是一個典型高富帥的代表。

唯一的缺陷就是,對衛生嚴格到吹毛求疵的地步,換個詞彙就是潔癖,這也是他至今仍單身的原因。

“那塢小姐,你每天洗幾次澡?”

咳……

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不愧是那塢的相親物件,這也太勁爆了吧,不張口還好,一張口就至人於死地,我每天洗幾次澡和他沒半毛錢的關係吧。

礙於那塢的關係,我還得像條哈巴狗一樣,扯著快要抽筋的臉說:“看情況而定,有時一次,有時兩次,有時四五次也說不定……”比如夏天的時候,恨不得長在浴缸裡。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突的腦子一閃光,想起了那塢下達的任務,我悶著嘴說:“懶的時候累的時候直接就睡過去了,完全想不到要洗澡這回事。”

說完我期待的看著對方吃癟的表情,那表情怎麼看怎麼爽,就像是你走在路邊,看見一條狗在吃屎,正當你噁心的想繞道時,那條狗不長眼的弄了一坨在你身上。

請問,當下你是首先覺得噁心得想死,還是首先把那坨噁心的東西處理掉然後再覺得噁心的想死?

反正不管怎麼覺得,尤冠雅精彩的表情告訴我,他被我噁心到了。

“那塢小姐多久修剪一次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