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要是說三妹之事,此事就此打住了。

現在醫館招收雜役都是籤賣身契的,我們家中有我一人賣身在醫館就行了,三妹就不必走我的路。

現在女兒也有些出息,透過醫館學徒的考核,在等個兩三年,指不定能夠透過醫館弟子考核,到時候女兒在醫館也有些人脈和能力,那個時候或許可以讓三妹不用賣身醫館進入醫館學醫,那時三妹年紀也不大,一切也都還來得及的。”徐青衣知道張氏和朱氏想要和她說什麼,她先堵住她們接下來要說的話。

早在去年過年的時間,朱氏和張氏兩人便和徐青衣說過,要送三妹去回春醫館學醫,言下之意不外乎也要賣身給回春醫館當雜役。

徐家家窮,田地也不多,吃飯的人口有不少,每年收上來的糧食也不過勉強填飽肚子,所以朱氏和張氏這才想把徐青安送入回春醫館當雜役,學東西還能夠混口飯吃的。

讓弟妹跟著學醫可以,但是不能賣身給醫館,等她在回春醫館內有一定的話語權,能夠照拂的了弟妹之後,徐青衣才會安排弟妹進入回春醫館內學醫弄藥的。

“而且,三妹大字都不識一個,進入醫館,頭一年還得識字,依我看,現在找個人先教一教二弟、三妹、四弟他們認字識字。

日後進入醫館學醫弄藥,直接跨過這一步,這比其他人強了許多了。”

“也行,就依青衣所言,我們村子只有老張頭會識些字,改日我提點東西上門,讓老張頭教一教青平、青安他們認字。”朱氏知道自己大孫女打小穩重,隨著賣身到醫館當雜役之後,越是顯的沉穩、利索了起來,現在又在醫館晉升學徒了,她所說的也不無道理,朱氏便點了點頭便同意自己大孫女所說的。

現在徐青衣在回春醫館晉升學徒了,正是學大本事的時候,她在家中的話,怕是僅次於她爹了,所以徐青衣所說的話,朱氏、張氏她們得慎重考慮和聽從了。

“娘,我爹和小叔呢?”解決完三妹的事情之後,徐青衣朝她娘問道。

冬季乃是閒農的時候,不管是徐家還是村裡頭的勞動力,都會趁著冬季閒農的時候,去鎮上找一些零工打,賺些銅板,貼補家用的。

他爹要是上鎮上打零工,也會時不時來看望自己的,這些日子徐父沒來,可見他們沒有上鎮上打零工了。

“你爹和你叔這些日幫著一戶大戶人家建一座莊子,就離我們村不遠的桐子坡哪兒,忙活了一個多月了,幹完今天,明兒就不去了。”朱氏想到兩個兒子在這個冬季閒農的時間幫著建房,賺了不少銀錢後,今日可以過個肥年了,朱氏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斷過道。

“怎麼在桐子坡建莊子?這倒是奇怪了。”桐子坡位於十里村以南,距離他們村子不過兩三里路,此地三面環山,佔地有數畝地,地勢平坦,但是地面石塊偏多,一直被視為不宜種地的貧瘠之地。多年來,這片土地一直被閒置著,沒有人想過開墾田地,更沒有人在那裡建造莊子。

“奇怪雖然奇怪,但是對於我們十里村來說,是好事的。

日後,這大戶人家來這莊子來居住,到時候少不得需要我們村子的人,鞍前馬後,做些伺候的活計,能夠多出一條賺錢的路子了。”張氏看的長遠道。

中午吃完午食之後,徐青衣有些好奇在桐子坡建莊子的事情,她招呼一聲朱氏他們之後,便往桐子坡的方向行去。

等她來到桐子坡,莊子已經建成了,村民正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只見那莊子莊門大開,門口兩旁掛著大紅燈籠,喜氣洋洋。村民們忙碌地搬運著木料和瓦片,修整著院落和道路,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莊子不遠處的地方,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之中傳來了陣陣香氣。

隨風吹起車簾,徐青衣發現車中坐著一名二十多歲的婦人,她容顏嬌豔卻顯蒼白,身披狐裘,手上揣著暖壺,氣質高貴典雅。

徐青衣五官變異了之後,雙目慧眼如炬,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徐青衣便發現那夫人面色發青、鼻子之上尤為嚴重。

結合面相和天氣,這婦人風寒逐漸入體,不出半個時候,身體便能夠體現出症狀出來了。

徐青衣心中微微一動,往那馬車的方向走近幾步道:“這位夫人,馬車趕路前往鎮上至少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你還是早早的回鎮上去來的好。”

“姑娘,你這是何意?”李晚秋微微掀開車簾,見一十一二歲的姑娘勸自己回鎮上,觀那姑娘的身著,似乎是十里村村中之人後,她有些好奇的朝徐青衣道。

“我要是說了實話,到時候怕被你不喜。”徐青衣淡笑,目光平靜的直視李晚秋道。

“姑娘,你但說無妨。”李晚秋盯著徐青衣雙目半響,見徐青衣平靜、波瀾不驚的與自己對視,要是其他的農家女,早就受不住無聲的眼光,她心中不由得有些驚異。

她本以為徐青衣會迴避她的目光,卻沒想到對方如此鎮定。這使得李晚秋更加好奇徐青衣要和自己說什麼了,於是她緩和了語氣,柔聲道:“你既然知道我不喜,那你還敢告訴我?”

“見獵心喜,或是見你是這座莊子的主人,忍不住想要套套近乎。

我之所以勸你回去,是因為半個時辰之後,想必你得請大夫看病了。”徐青衣淡然一笑,不疾不徐的道。

“你這姑娘,說什麼.......。”

“綠竹,不得無禮。

你確定我半個時辰之後,要請大夫看病,可是現在我身子並無哪裡不適的。”這話一出,李晚秋心中頓時不喜了,現在她並未感覺到身子哪裡不適,她微微皺著眉頭道。

無緣無故說自己有病,她身子本來就柔弱,就算李晚秋脾氣好,也不由得有幾分惱火了。

“天寒易冷,夫人還是做好保暖措施,半個時候自然是見分曉了。”徐青衣知道李晚秋不信,她朝李晚秋擺了擺手之後,往家中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