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月亮隱沒在雲層之下。

賈家,臥室。

賈張氏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把睡坑佔了一大半,身上還蓋著兩床棉被。

睡坑的角落,秦淮茹捲縮成一團,一襲薄被給予了她稍微的溫暖。

而三個孩子,卻是睡在了隔壁隔間。

突然,原本安靜的房間,響起了咯咯的磨牙聲,還有桀桀魔笑…

夢裡:場景還原。

還是今天全院大會的現場,只不過,劇情的發展,卻是和現實相反。

賈張氏舉報王子文給棒梗投毒,經過全體街坊表決,決定把對方趕出大院,而對方留下的房子,自然賠償給了賈家!

終於把隔壁的房子收入囊中,賈張氏那個激動,就差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同時,她還記得王子文說過,他從床底的地磚下面,翻出了父母藏下的遺產!

這不,興奮地跑進屬於自己的“新家”,沒多久,賈張氏就從磚下翻出了一個鐵盒。

看著鐵盒裡的大幾百塊錢,賈張氏忍不住桀桀桀的笑了起來。

“桀桀桀,王子文你這個死絕戶,走得好啊,你家我的,你父母留下的錢,也是我的!桀桀桀…”

正所謂,貪婪是無止境了。

獲得了好處的賈張氏,猶不滿足,開始了打上其他街坊的好東西。

三大爺主動把腳踏車送到自家;一大爺為了讓棒梗給他養老,跪在地上,主動奉上了全部存款;傻柱把妹妹賣了,把錢送了過來,還把兩間房子也送到手上…

這一刻,賈張氏感覺自己達到了人生巔峰!

就在她要宣佈,以後整個大院,都要姓賈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身影,拄著柺杖,慢悠悠的從後院走了出來。

“賈張氏,你在做夢…”

“胡說,聾老太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怎麼還不去死!”

要說整個大院,最厲害的,不是一大爺,而是…選擇性失聰的聾老太,四合院的定海神針。

順她耳的,她比誰都聽得清楚,不順她耳的…啥?你說的什麼?我聽不到…

這不,即使做夢,聾老太在賈張氏的夢裡,也是屬於boss級別的。

“哇,老賈啊,東旭啊,你們上來看看啊,這老不死的欺負人啊,我不活了啊,你們上來把我帶下去吧…”

“吧”字剛落,整個世界,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賈張氏驚懼的發現,眼前所有街坊,漸漸退了顏色,變成了黑白,陰森而又恐怖。

兩隻冰冷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兩道略顯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翠花…”

“媽…”

“我們來帶你下去了…”

愕然回首,兩張熟悉的,面無血色的臉孔,出現在賈張氏眼裡…

“啊~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不要下去!不要啊~”

“媽,你怎麼了?”

房間裡,被賈張氏慘叫驚醒的秦淮茹,看著手舞足蹈的婆婆,一臉懵逼。

“媽?”

“啊~救命啊!不要啊!老賈,東旭,你們別過來啊!”

這一晚,秦淮茹註定沒辦法睡個好覺…

……

隔壁。

聽著賈張氏的慘叫,王子文緩緩睜開雙眼。

這做夢的能力,嘿,真有意思。

不過…精神消耗有點大啊!

這還是使用了剛剛過去的場景還有劇情,只是稍微改動了一下。

如果全靠想象,怕是消耗還要翻倍。

當然,大頭的消耗,還是消耗在“老賈東旭”身上。

如果說,編織一些普通的東西,消耗是1,那換成一些沒辦法解釋的存在,那就是10!

這還是編織在夢境之中,如果想具現出來,怕是把精神榨乾都冒不起一個泡。

找到提高精神力上限的方法,迫在眉睫啊!

揉了揉太陽穴,王子文默默吐槽。

這幾天,都沒辦法隨意造夢了。

感受著手上多出的一件小衣服,王子文臉色忍不住一紅。

這是…一件有點眼熟的…女人的罩罩,看尺碼,還是沒辦法被掌握的偉大女人。

王子文發誓,他是看著精神力還有點剩餘,想著夢不能白做,起碼要拿捏點東西回來是吧?

這不,不知怎麼的,就具現了驚鴻一瞥的,秦淮茹身上的那件罩罩。

自己絕不是變態,王子文敢摸著秦淮茹的良心發誓!

嘶~這…怎麼還有點溫熱?還…還有股奇怪的奶香味,不會是…原味…

不,不能再想了!

紅著臉,王子文急忙把手上的小衣塞進枕頭下。

睡不著怎麼辦?

不管了,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乃子,四隻…

呸呸呸!

這一晚,王子文怕是也睡不了一個好覺…

……

隔天早上。

打著哈欠,秦淮茹無精打采的起床洗漱。

沒辦法,昨晚上,自家婆婆不知道怎麼的,總是說著“老賈東旭別過來”什麼的,弄得她也疑神疑鬼,懷疑家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被折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眯了一會,時間一到,又要起床做飯上班去了。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哈~秦姐,早!”

“子文早!你這…昨晚沒睡好麼?”

“咳咳,是…是啊!”王子文臉色一紅。

明明昨晚沒有把秦淮茹拉進夢境,為啥對方就出現在自己夢裡呢?

不過…就是夢有些模糊,記不大清楚。

要不…真拉進來嘗試一下…

呸呸呸,非禮勿視,都怪曹老闆!

“秦姐,你也沒睡好嗎?”

“嗯,我婆婆她…算了。”搖了搖頭,秦淮茹也懶得解釋。

也就王子文明白什麼原因,畢竟他是始作俑者。

“嘿嘿,秦姐…”一道猥瑣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閒聊。

傻柱揉著眼屎,色眯眯地走了過來。

“傻柱啊…早!”秦淮茹眼皮跳了跳。

長得又老又醜又油膩,滿身都是油煙味,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她實在是不想面對傻柱這傢伙。

秦淮茹的難,也就王子文略微清楚。

換位思考,如果一位老肥婆整天色眯眯的盯著你,動不動就對你毛手毛腳,你怕是殺人的心也有了。

當然,如果對方是超級富婆,能讓你少奮鬥幾十年,那還另當別論。

可惜,傻柱明顯不是“富爺”階級。

“嘿嘿,秦姐,一會一起上班?”

“不了,我還要做早飯呢!”秦淮茹搖頭拒絕,“你先走吧,別遲到了。”

“沒事,食堂我說了算。”

身為軋鋼廠食堂大廚,遲到早退,這對傻柱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喲,這不是王子文麼?聽說你給棒梗投毒了…”

“傻柱別胡說!”

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平息下來,傻柱現在又提起,秦淮茹心裡那個尷尬。

明明是自家棒梗偷吃對方的滷牛肉吃撐了…

“秦姐你放心,敢欺負棒梗,王子文,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二話不說,傻柱揮著拳頭就衝了過去。

他之所以那麼大反應,實在是剛剛,王子文和秦淮茹說說笑笑的,他酸了。

“傻柱住手!”千鈞一髮,一大爺怒聲呵斥,“幹嘛呢?大早上的動手動腳?”

“一大爺,王子文這傢伙欺負秦姐…”

“沒有沒有,沒有這事。”

聽到秦淮茹否認,一大爺狠狠瞪了傻柱一眼。

如果這不是自己養老的後備人選,就對方這天天惹事,真恨不得不管了。

“行了,還不趕緊上班?傻柱你一個食堂大廚,和子文他計較什麼?”

聽著這話,看似在為王子文開脫,其實,卻是暗指對方一個無業遊民,用不著浪費時間。

王子文撇了撇嘴,總感覺這兩人有病。

算了,先記一筆,反正想報復,有的是機會。

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麼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