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聲音。

不帶一點溫度。

盛嶼川眼睛狹長,眼尾上挑,他低壓著視線看人時帶著睥睨的神色,又冷又絕情。

就像在冰寒的深淵裡扔下一顆石頭,除了感受到周身的冷意,得不到半點回應。

溫虞自覺的收回手,板正身子,低聲說:“我知道了。”

每每溫虞惹盛嶼川煩時,他總是這樣的眼神和語氣,以前的溫虞尚且還能厚著臉皮,飛蛾撲火一樣的貼上去。

現在……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心想,怎麼就那麼賤,一點都不長記性呢?

喬洋不明白,明明上一秒的氣氛還挺好的,怎麼突然就冰凍了一樣,他咳了一聲,“盛總,快到了。”

“開快點。”

之後車上再無話。

到別墅後,劉姨詢問是否需要吃夜宵,溫虞說了聲不餓後便上樓了。

盛嶼川的臥房跟溫虞隔了兩個房間,“砰”的關門聲嚇了溫虞一跳。

這人現在的脾氣怎麼那麼大?!

……

醫院。

“以目前的情況看,手術風險太大,而且蔣小姐就算是完成心臟移植,後續的恢復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林景琛揪住醫生的衣領,全然沒有平日儒雅的樣子。

“我只是根據病人的實際情況實話實說,還請林先生不要太激動。”醫生說。

林景琛禿然的坐到凳子上,手指捏著眉心,“就沒有辦法了嗎?”

“有是有……”

聞言,林景琛彷彿抓到了希望,“你說,無論什麼要求,只要我能辦到。”

“京市的心臟治療手術是全國最頂尖的,我聽說盛世集團最近和世界頂級心臟手術專家克瑞斯先生有合作,如果能請到克瑞斯先生,希望將會大大增加。”

“盛世集團……我知道了。”

林景琛看向病床上的蔣微微,那張臉跟溫虞有五六分像,細看沒有溫虞那麼精緻。

臉上和唇色因為虛弱泛著不正常的白。

他想起下午和她的爭吵。

“為什麼溫虞可以和你一起參加宴會,我卻不可以呢,說到底我就是個見不得人的替身。”

蔣微微說的如哭如泣,林景琛聽的煩躁,“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是在為你的身體考慮。”

“都是因為我這破身體,我什麼都做不了,哪也不能去。”

“好了,別說了,先把身體養好。”林景琛耐著心去哄。

蔣微微卻還在說:“可是我的身體這樣,都是因為誰,我要是不救你,我現在也是健健康康的人啊。”

一瞬間,林景琛煩躁到極點,他甚至在想,溫虞就不會像個怨婦一樣的哭訴什麼。

就連看那張五六分像的臉,也覺得寡淡了幾分。

最後,他說:“要不是因為你搞事情,我跟溫虞都已經結婚了,你安分一點不行嗎?”

林景琛覺得都是因為那些話讓蔣微微情緒波動過大,心裡更加愧疚。

他找人要到盛嶼川的電話,思索再三撥打過去。

“盛總,明天有時間嗎,我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