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最帶著江顏離開的時候,連同馮碩那一桌的賬也結了。

“碩碩點了上萬塊錢的肉?”

江顏哭笑不得,這不得把那幾個人吃撐啊!

陳最牽著她的手,在街邊散步,“他點了些酒。”

剛才離開的時候,他看到已經喝的差不多了。

“哥哥,你屬狐狸的吧?”

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失笑,“怎麼了?”

江顏摸摸下巴,“你安排的吧?不然碩碩應該不會點那麼多酒。”

這些年馮碩雖然早就改了社恐的毛病,但讓他跟那麼多人喝酒,他可能寧願在家裡吃個外賣看個電影什麼的。

所以,能讓馮碩犧牲休息時間來這裡陪著一群人喝酒,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寶貝,你有沒有興趣來邀顏科技擔任個CEO?我給你開高價。”

他的回答間接的算是承認了。

江顏傲嬌的抬抬下巴,“我只要人。”

陳最愛死了她這個小模樣,真想把她按在懷裡使勁親。

當然了,他就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他把人拐到拐彎的角落裡,壓在牆上做了從一出門就想做的事。

“江顏顏,我人是你的,錢也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知道。”

“所以,不管我算計了誰,別怕我,行嗎?”

他捧著她的臉,懇求的看著她。

江顏與他四目相視,嗯了一聲。

換來他更熱烈的親吻。

她堅信,不管他算計誰,都不捨得動她一下。

“江顏,我把整個時家都算計進去了,你會覺得我可怕嗎?”

“不會,這是他們欠你的。”

聽著她毫不猶豫的回答,陳最心尖都被她填滿了。

他知道,不論他做了在外人看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在她這裡,他永遠都不是錯的。

就這樣,他仗著有她的偏愛,傲氣凌然的做了局,等著毀了時家。

這些年,他忍辱負重,一步步走到現在,而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都將會被他一一剷除。

至於時家,將不復存在。

他,只是陳最。

江顏的陳最。

“是邊超嗎?”

“嗯,我和時岸都在他的操控中調換的。”

邊超從一個窮小子一躍成了時家的乘龍快婿,哪怕是入贅來的,也不可否認,他實現了質的飛躍。

他表面上是三好丈夫,對時韻音愛護有加,對時狄這個兒子諄諄教誨,是時家的老好人。

可也是這樣一個人,密謀著如何往上跑,如何吞了時家,讓時氏集團更名改姓。

只是時言之是個很強大的對手,時韻音跟時言之一母同胞,但跟時言之關係極差,兄妹兩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他明白只要有時言之在,他在時家就永無出頭之日。

而他就只能是別人口中的時家贅婿。

後來銀藍有了身孕,他便謀劃了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狸貓換太子。

沒想著讓陳最胎死腹中,是因為他確實沒有下手的機會,時言之跟銀藍都很重這個孩子。

他便只能等到銀藍生產時,恰巧時言之在國外被事情絆住了腳,他連同醫院的人把事做成了。

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只是陳最從小就遺傳了兩人的優點,比一般小孩好看太多了,不過當時銀藍有些難產,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也就給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機。

陳光兩口子在得知能讓兒子去大戶人家當少爺,就算是千萬個捨不得,但也心甘情願的答應了,還得了一筆錢。

就這樣,本該千嬌百寵著長大的矜貴少爺就這麼成了鄉間田野裡的野小子。

他的幼年充滿了陰暗骯髒,摸滾打爬出來的野小子終究還是回來了。

而當初為難欺辱過他的人,都被他一一踩到了腳下狠狠碾壓。

“他留我一條命,也不過是在被時言之冷對後,看看我的慘樣,安撫內心罷了。”

陳最平靜的笑笑,“所以這個家的每個人都有病,怕不怕?”

他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見她皺巴著一張小臉,“心疼我?”

“突然想起之前我見了他,還以為他是好人,跟他還打過招呼,”江顏憤憤不平道,“早知道該踹他兩腳的!”

“呵呵…”陳最低笑出聲,“江顏顏,可愛死了。”

“我說真的呢,”江顏悶悶不樂,“你說時狄怎麼攤上這麼一對父母啊!”

好像也不能這麼說。

畢竟跟眼前的男人比起來,時狄還算是幸運的。

起碼不管邊超和時韻音如何,他們都是真心對這個兒子的。

所以說起來,還是她家這個更可憐些。

“邊超在時氏總部安插了不少眼線,這些年他可沒閒著,不過這次他倒是更厲害,把人按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人家都怎麼囂張了,他要是沒點回禮,也說不過去。

“其實說起來,我有時候還挺感激邊超的,要是沒有他,我跟你可能也沒有今天。”

“那也不能讓你受這麼多委屈!”

本就是人人豔羨的太子爺,卻硬生生的成了別人口中的怪物狼崽子。

“那點委屈不算什麼。”

跟她比起來,那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縱容著邊超還在逍遙。

“江顏顏,要不然咱們舉行婚禮時,把他叫來給證個婚吧。”

“???”

江顏滿臉問號,“你沒事吧?”

哪有人上趕著讓仇人來當證婚人的!

怕他來真的,江顏趕緊打消他這個念頭,“你要是真把他弄來了,我就跟你離婚!”

“嘶—”陳最捏了捏她的後脖頸,“敢再提這個,把你的腿打斷!”

離婚?這輩子都不可能!

除非他死了!

“江顏顏,你說如果我沒有被換掉,那你認識的我是不是就會是一個正常健康的陳最?”

怎麼可能沒有遺憾,他設想過很多次,按照生命原本的流程,他應該是時家少爺,從小學習很多知識,更不會在認識她之後還買不起一件公主裙給她。

他想,如果他自小生活在時家,不說別的,起碼從起點就是能與她並肩攜手的青梅竹馬。

不會像現在這樣,給她的記憶裡是他幼年狼狽不堪的流浪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