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說不去就不去,結束通話電話後,她坐在湖邊的長椅上,腦子亂糟糟的。

其實她根本就沒約人,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今天早上的事,徹底顛覆了她對陳最的認知。

禁慾系大佬也會這樣嗎?

還讓她喊他!

臭流氓!

前世江顏也沒談過戀愛,她事業心完全壓過了一切,所以這也是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那麼直觀的感知這種事。

越想這事,江顏就越臉熱,他喊著她的名字做這種事!

人設都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可是,只把她當妹妹的話,應該不會這樣吧!

所以他…

江顏覺得自己似乎被迷霧遮住了眼,她想扒開又怕扒開之後,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想要的,應該是…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到來電顯示之後,她有些失望,“佳佳,怎麼了?”

“約你啊,你有空吧?咱們去消費一下啊!”

電話那邊傳來佳佳歡快的聲音。

江顏想著自己幹愣著也是愣著,與其在這想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去買買買。

兩個人約好了地方,在市中心的購物中心碰了面。

她們也有段時間沒見了,江顏見她興致很好,也不掃興,試穿了一堆衣服。

刷卡的時候,她看到了錢包裡的黑卡,猶豫了下,剛要拿旁邊的那張,就被佳佳打趣了,“最哥大氣啊,還真把你當成心肝寶貝的養呢。”

江顏抿著嘴,拿出自己的卡付了錢。

佳佳多看了她幾眼,“不是吧,你倆吵架了?最哥能讓你生氣?”

明顯後面的語調高了幾分。

在他們這群人的認知裡,就算是江顏作上天,陳最都不會衝她發脾氣的。

當然了,江顏也不會無理取鬧,事事都以陳最為先。

“沒吵架。”

江顏情緒低落了幾分,也不算是吵架,更像是冷戰。

都一上午了,他連個訊息都沒有。

“哎呀,他不給你發,你不會給他發啊!”佳佳早就看出來她這會兒都看了八百遍手機了,“你倆還能有什麼說不開的。”

“這事…”

太讓人難以啟齒了!

江顏臉微微紅,把手機收了起來,“走走走,接著逛。”

“咱去做個指甲吧,正好你回去讓最哥看看好不好看。”

“不,我今晚回學校住。”

佳佳聞言,頓時瞭然,陳最這次是真的把人惹到了。

“哎,那是不是陳最公司的代言人?”

江顏順著她指的廣告牌看到了明亮動人的孟晚,她嗯了聲,“挺漂亮的。”

“沒你漂亮。”

“謝絕商業互誇。”

“我說真的呢,不過網上那會兒不還有人說她跟最哥郎才女貌的嗎?”

江顏也知道這事,當時孟晚還不算太火,邀顏科技也剛有勢頭,如今孟晚成了知名小花,邀顏也成了本市的知名企業。

甚至網上還有人傳言孟晚和邀顏科技老闆算是一起走花路了。

“我可聽說了,最近孟晚跟邀顏的合約快到期了,她的團隊已經做好了公關,準備趁這次續約的時候造一波勢呢。”

江顏皺眉:“哥哥不會同意的。”

他最討厭這些,這幾年其實想往他身邊湊的又何止是一個孟晚。

到現在他不依然是潔身自好,孤家寡人一個。

見她不在乎,佳佳想了想又說道,“也是,最哥有你在身邊,自然也看不上別人,誰不知道你就是最哥的心頭肉。”

江顏轉過頭來看她,“劉宇派你來的?”

“……”佳佳捂住嘴巴,頭搖的像撥浪鼓,“我可什麼都沒說。”

“乖,下次他要是再坑你,你就用腦子裡的水淹死他。”

這明顯說話語氣都像劉宇,說話之前還得仔細想一想。

看來也是速成班教學,學得快忘得也快。

佳佳見瞞不住她,很快就招了:“他說最哥你倆可能是鬧矛盾了,讓我來套套話,看看你的態度。”

“他怎麼知道的?”江顏有些奇怪,根本不可能是陳最告訴他的。

“他今天去找最哥,沒得好臉。”

準確來說,劉宇一看人那個臉色,都忘了自己去幹嘛的了。

“所以,你就聽他的,乖乖來了?”

“他說,”佳佳眼巴巴的看著她,“他說最哥對你沒那麼簡單。”

江顏一怔,隨即心跳加速,“什,什麼意思?”

“劉宇就說了這些,剩下的讓你自己去發現。”

其實劉宇還說了句,那麼卑微的感情,本身就是不對等的,她要是不親自發現,對陳最更加不公平。

***

夜幕降臨,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炸裂的音樂充斥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二樓稍微安靜一些,劉宇跟幾個人在卡座裡打撲克,洗牌的空隙往角落那邊看,驚呼一句臥槽,趕緊起身過去。

只見昏暗的角落裡,男人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酒杯玩弄,面前站著一個妖嬈的女人正要往他身上貼。

“滾!”

男人甚至連餘光都沒有分給她半分。

“姑娘姑娘,我大哥這會兒心情不好,你就別來湊熱鬧了。”劉宇趁陳最沒發火之前,忙連拖帶拽的把那女人勸走。

終於那女人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劉宇惡寒的搖搖頭,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連活閻王都敢貼。

“最哥,這都快十點了,回嗎?我送你。”

“別管我。”

陳最仰頭把杯中的酒喝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都不回家了,那個家對他來說也沒意義。

沒有她的地方,根本不叫家。

“最哥,別那麼暴躁,一會兒有驚喜。”劉宇笑眯眯的說。

陳最掃了他一眼,自嘲著搖搖頭。

壓根沒把他說的驚喜放在心上。

劉宇坐在他旁邊,看著他一杯一杯的喝酒,心裡盤算著時間,“最哥,你這事兒要是成了,可別忘了兄弟,”

他正嘀咕著,看到來人,眼睛都亮了,又補充了句,“兄弟我簡直是配享太廟!”

“這兒,顏顏。”

許是聽到了熟悉的名字,陳最終於有了些波瀾,他垂眸攥緊酒杯。

直到一雙白色小羊皮靴子出現在他眼前,他手指輕顫。

他抬眸對上她的視線,迷離的桃花眼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連眼尾都染了幾分糜爛豔麗的紅。

“你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