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述忍了又忍,指著陳最,“我找你有事。”

“要我回避?你們倆關係什麼時候還能有悄悄話了?”

江述瞪了她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你兇我?”

江述:竇娥都沒他冤,嗓門大有問題嗎?

然後他就看到陳最好脾氣的哄了哄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倆的相處模式,但每次看到陳最這樣,他都有種錯亂感。

這是那個發狠起來能六親不認的陳最?

江顏自己推著購物車去逛,陳最和江述去了一旁沒人的角落裡說話。

大約過了十分鐘,江述說著就發現陳最突然蹙眉,他疑惑,“怎麼了?”

“你先等會兒,江顏不見了。”

“嗯?”

江述拉住這就要去找的陳最,無奈的指了指零食區,“在那兒呢,就這麼個超市,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能走丟怎麼著。”

看到江顏正認真的挑著薯片,陳最表情鬆弛下來,“她是我的命。”

他說著又瞥了眼江述,“還有,你以後少惹她生氣,你不心疼,我心疼。”

“我惹她?你怎麼不說她氣我啊!”

“她哪氣你了?多可愛啊!”

“……陳最,你完了,你陷進去了。”

陳最無語的看著他,“有病吃藥,沒病別耽誤我約會。”

“你是真不怕時家落到別人手裡啊!”江述看著自己叭叭說了半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一眼沒看見江顏那個小屁孩都要著急去找,“你就不怕到時候你這個時家太子爺的位置不保?”

“我走到今天,跟時家有半毛錢關係?”

陳最嘲弄冷哼,“這個破位置誰愛要誰要,老子不稀罕。”

時言之這些年別說提供便捷了,甚至大部分阻力都是來自他。

不靠時家,走的艱難點,起碼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做自己,而不是時言之的傀儡木偶。

江述啞言,確實誰也沒想到陳最還真的創業成功了,甚至短短几年就乘風破浪,大有成為龍頭企業的趨勢。

現在提到他,大家都是叫他陳總,而不是時少爺這個身份。

“可是,他們要是得了時氏集團,怕是第一個就會找你的茬。”

陳最扯扯嘴角:“放心,該是我的,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落到別人手裡。”

江述挑眉,“你早就知道?”

“不就是邊超私生子嗎?時狄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年他接近我和時狄,我查過他,不過當時能力有限,只查到他老家跟邊超是同一個地方的,沒查出來他們倆還有這層關係。”

於譚是邊超私生子這件事,想必時狄也知道了,不然當年他也不會傷心欲絕的離開。

邊超一直扮演著慈父形象,所有人都覺得他與世無爭,甚至唯一的兒子隨母姓,他都沒一聲怨言,在時氏集團的一個子公司裡當了這麼多年的經理依然兢兢業業。

誰能想到,他在老家會有個這麼大的私生子。

“於譚當時被江顏逼得回老家,現在突然回來了,肯定沒好事,你還是防著他點吧。”

江述提醒他,“邊超畢竟是他父親,當年的事,難保不會懷恨在心,防著點總沒錯。”

“嗯,時言之不是自詡時氏集團是鐵桶,毫無縫隙嗎?先讓這父子倆再蹦躂蹦躂。”

“你可留點心,別到最後真讓假太子成了真皇帝。”

陳最笑:“放心,假的真不了。”

江述相信他心裡有底,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多逗留。

而且這倆人隔著距離還眉來眼去的,看的他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

“謝了,”陳最拍拍他的肩,“大哥。”

“……誰是你大哥!”

江述嫌棄的甩開他的手,“別亂認親戚。”

陳最懶洋洋的:“早晚的事兒,你提前適應一下。”

“你現在真的很欠揍!”江述冷著臉,“你也悠著點,這小屁孩還在上學呢。”

要是不小心弄出了“人命”,他相信他爸會把陳最的狗腿打斷。

“還有,”江述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那啥,要是這小屁孩那個啥,你也得堅持住。”

“嗯?”

陳最大部分心思都在不遠處正在挑魚的江顏身上,正好看到她被突然跳起的一條魚嚇到,他輕笑出聲,之後才又問江述,“你說什麼?”

江述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到底有事沒事?”

“我的意思是,要是江顏頭腦發熱,你也得冷靜。”

陳最意識到他什麼意思時,笑的身子都在晃。

“笑屁啊!”江述懊惱,本來他身為大哥說這事,就已經夠尷尬的了,他還有臉笑。

“又不是沒這個可能。”

江顏不是辦不出來這事!

“你放心,我一定堅持住,”陳最笑的臉都有些紅了,他拳頭抵在唇邊輕咳兩聲,“那個,你還有要交代的嗎?”

江述尷尬的撓撓頭,“懶得管你們。”

直到江顏推著購物車走過來,看著江述稍顯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疑惑道:“他咋啦?又受啥刺激了?”

“沒,”陳最接過購物車,“他走路就那樣。”

江顏眨眨眼:“他要不是我大哥,我就信了。”

陳最笑笑沒說話,見她拿的東西都差不多了,帶她去排隊結賬。

回到公寓已經是傍晚了,陳最讓她去休息,自己換了衣服就去了廚房。

“哥哥,我幫你吧。”

陳最看了眼靠在門邊懷裡抱著薯片的江顏,他輕笑,“你要不是拿著吃的,我就信了。”

“那我陪著你。”

“行,用不用給你搬個凳子?”

“那倒不用。”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他做飯的手法很熟練,這些年為了把她養大,也沒少在廚藝上下功夫。

“你洗菜還是戴著手錶啊?”

江顏見他捲起袖子露出線條完美的小臂,只是手腕上依然戴著手錶。

陳最把青菜洗好放到案板上,“習慣了,忘了摘。”

江顏想了想,好像就沒見他摘下過。

他腕錶很多,只不過每天她見他的時候,他都已經戴上了。

“哥哥,會沾到水嗎?要不要我幫你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