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幾個年輕人看到這些的時候就差熱淚盈眶了,直呼江顏是家人。

導師們對此也是哭笑不得,問江顏是哪來的,她只說是朋友送的。

大家都知道她家世不錯,以為是她家裡擔心她給送的,也沒有再多過問。

而且人家也不藏私,有吃的還會給大家分享,多好的小姑娘啊!

直到組裡突然多了一筆不少的贊助,還有一輛貨車送來了足夠的瓜果蔬菜,還給他們升級了下網路,解決了下用水問題,生活質量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他們這才恍然明白,這八成是沾了江顏這個小姑娘的光了。

組裡的人對這個吃苦耐勞又帶他們升咖的小姑娘更喜歡了。

江顏也沒有說什麼,依舊是默默的幹自己的活。

每天出現在她放門口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沒有間斷過,他也從來沒有出現在她面前過。

時間一久,江顏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每天都耗在這裡,公司那邊怎麼辦。

就算是馮碩這個得力助手,他也可以遠端辦公,但總會有一些事情需要他這個老闆親自解決的吧!

這樣下去怎麼可以!

結束完一天的工作之後,江顏如往常一樣回到了住處,有了足夠的水之後,她也可以簡單的沖洗一下了。

換上乾淨的衣服之後,她把房門開了個縫。

直到聽到腳步聲靠近,江顏去開門,“你…”待看清門外的人之後,她勉強打起精神來,“你來找你小叔嗎?”

門外站的正是之前在遊艇上見過的王家洋,他依舊是一身顯眼的潮牌。

“姐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王家洋笑的張揚,晃了晃手裡的東西,“我來給你送溫暖了。”

他沒說剛才她發現來的人是他之後,眼神中劃過的失落。

只是笑著往她屋裡擠,“姐姐,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江顏知道這個時候那個小心眼的男人指不定就在什麼地方看著她呢,再說了,這已經是傍晚了,她也不好讓一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男孩子進她的房間。

“東西我就不要了,謝謝你的好意,我這屋裡亂,就不留你了。”

“姐姐,你這拒絕的還能再明顯點嗎?”

江顏堆起假笑,直白道:“不明顯怕你裝看不懂。”

“姐姐,你真可愛。”王家洋抱著一兜子吃的,“那這個你得留下吧,我大老遠的特意給你帶的。”

江顏扒拉著看了下,“我上火,吃不了這些。”

“姐姐,你不會是慫了吧?”他突然笑了下。

江顏嘖了一聲:“你這小孩兒沒大沒小的,怎麼說話呢。”

“本來就是,你不接我東西,不讓我進去坐,不就是怕人知道了,誤會我在追你。”

王家洋一咧嘴,“姐姐,其實你也不用怕,因為我確實在追你。”

“……”江顏聞言皺眉,“我有男朋友。”

“你們倆應該是鬧矛盾了吧?”

見她抿嘴不說話,他又繼續道,“我小叔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說明他肯定沒來看過你,這樣的男人,你要他幹什麼?姐姐,我雖然年紀小點,但我絕對不會冷暴力你!”

“冷暴力?”

“對啊!一吵架就不理人,這不就是冷暴力嗎?!”

江顏手指微綣,那她這是不是就是對他在冷暴力?

“姐姐,這樣的男人不行,你跟他太累了。”見她不說話,王家洋以為她聽進去了。

“會累?”江顏下意識的重複了下。

“當然會累!”王家洋揚聲道,“他不就是仗著你喜歡他,才敢這樣冷戰的!就是仗著你離不開他!”

江顏心被狠狠的揪了下。

她仗著他喜歡她,在冷暴力他?

那她是不是也和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一樣了。

“姐姐,你怎麼了?”

王家洋不知道她怎麼臉色那麼難看,以為她是不舒服,擔心的看著她。

“沒事,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那好吧。”

江顏勉強笑笑,把門關上,背靠著門,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腦子很亂,剛剛王家洋的話無疑是撕開了她這些天的偽裝。

直到門外又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她才驚醒趕緊開門,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陳最頭上戴著鴨舌帽,黑色衝鋒衣讓他與黑夜幾乎要融為一體,他的背微微佝僂,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聽到開門聲,他腳步加快,想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來。

“哥哥!”

熟悉的聲音,是他夢裡出現無數此的聲音。

他僵在原地,直到溫熱的手牽住了他的手,帶著他轉身往那個小房子裡走。

陳最眼眶猩紅,他看著身旁的姑娘,已經二十八天了,她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知道她不願意見他,他也從來不敢出現在她面前,甚至只能像個偷窺狂似的躲在暗處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看著她把東西分給別人,看著她自己去端水洗臉,看著她和別人說話還有被老師表揚誇讚,還有那個遊艇上的少年剛剛站在她面前笑著跟她說話…

他太渴望她了,也太怕失去她。

怕惹她生氣,就只能像個活在陰暗裡的蟲子一樣看著她。

只是還是被她發現了。

那接下來,她是不是要讓他滾了!

陳最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因為他只是這樣想一想,他體內就焦躁不安,想要破壞掉這一切。

只是他不能,她會生氣。

江顏帶他進了屋,把門關上之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剛轉身看到他滿臉的憔悴還有眼底的紅血絲,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怎麼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見她不說話,陳最心裡很慌亂,他覺得一切要朝著很糟糕很糟糕的方向發展。

她到底還是發現了他不好,他不值得,他可怕的像個瘋子了。

“我,”他聲音暗啞,“對不起。”

陳最不知道說什麼能讓她不失望,能別放棄他。

一想到這些,他就覺得渾身上下,就連骨頭裡都很冷,寒意從骨頭縫裡冒出來。

“我是不是給你造成困擾了?”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見她,迫切的想要見她。

其實自從她搬出去,他也幾乎沒有回過那個以前讓他感到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