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穎寶再次醒來的時候忽然有了很熟悉的感覺。

耳邊偶爾傳來滴滴的電子提示音,空氣中也彷彿有股沉悶的氣息。

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長大褂來來去去。

而她此時也是躺在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床上,側頭望去,陸時戰的小身影便闖進了她的視線。

酷酷的小臉透著蒼白,透著沉靜。緊閉著雙眼彷彿睡著般,那長長的睫毛耷拉在眼皮上。

緊抿的嘴唇失去了潤澤的光華,只因為他的身上、手上佈滿了好幾根不同顏色的小管子。

如果不是她細心觀察到他胸膛那裡淺淺的起伏,幾乎會認為他是一具死屍。

被實驗空倉困住的死屍!

實驗室的味道?!

穎寶立馬驚坐起來,這才發現胳膊上傳來一陣疼痛,多了個小小的針眼。

好傢伙,綁了她不算,居然還抽她的血!

她狀似無意地揉了下自己那烏黑的秀髮,大大的眼睛卻盯著向她這個方向走過來的高大黑影。

“你想對我們做什麼?”

“還有,他怎麼了?你們把他怎麼了?”

她伸手指了指困在實驗艙的陸時戰,眼神卻和來人來了個對視,一點也不膽怯。

那張被燒傷的臉,坑坑窪窪透著暗紅色面目猙獰的臉,目光沉沉,略顯驚訝。

黑衣人笑了笑,“不愧是霍家的丫頭,不愧是慕彎彎的女兒,膽量不錯。”

“他沒事,就是嘛,看那陸老爺子也不容易,索性替他將唯一的孫子改造下身體狀態。”

“丫頭,你血液裡的成分,那可是價值千金,要是把它融入這小子的身體裡,會不會很有意思?”

又是實驗研究?研究完她親愛的媽媽不算,現在又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穎寶不由吐了吐舌頭,朝著黑衣人無語地翻了翻白眼。

“醜老頭,我勸你和你的這些白大褂別想了,我的血有毒,還下過蠱,沒那麼好玩。”

“會死人的,你信不信?”

有了慕彎彎事件(具體請看《驚,誤惹嬌妻馬甲,財閥大佬哭暈》),苗美蘭和林天對穎寶身體裡的血液也做了一番整頓。

而穎寶自己,又喜歡在研究醫術之時,將毒術和蠱術徹底研究了個透。

包括給自己下了一道保命蠱,封在某個不起眼的穴位……

“呵呵,小丫頭夠滑頭,你猜我會信嗎?”

“放心,死的不是我,最多是這陸家小子。”

有沒有毒,做完實驗不就知道了嗎。畢竟,剛從她身上抽了一小管子的血。

黑衣人明顯不信她的話,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還故作親切的拍了拍她的頭。

“別摸我的頭,會走黴運的。”

“陸家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惹的,這可是陸老爺子的底線!”

“魚死網破,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我們霍家,也不會看著我出事。”

想到真要把她的血給陸實戰,穎寶再也無法維持心中的擔憂,強裝鎮定大聲說道。

雖然她很不喜歡這個混世小魔王,卻也知道他絕對不能出事。

她的血,真的能毒死人!

更何況,陸時戰還是平凡之軀!

“底線?我的底線早就在那場大火沒了,而這一切,霍家……”

黑衣人腳步一頓,不由冷笑一聲,背影卻在一霎那間顯得有些悲涼。

一個細皮嫩肉的白大褂匆匆拿著幾顆藥丸和一小瓶紅色液體走了過來。

“果然是很特殊的血液,關於其他多餘的成分,我們已經淨化過了,應該萬無一失。”

“要不要現在就開始,喂還是把它透過輸液管植入他身體裡。”

白大褂說的很興奮,整個人眉飛色舞的,彷彿要見證一項驚人的實驗。

黑衣人點點頭,就帶頭走向陸時戰的位置,緩緩抬起胳膊……

“喂,真要死人的,一旦被陸家追殺,你還能做別的事情嗎?”

眼看實驗艙漸漸升起,陸時戰的身影越發的清晰,穎寶再一次提醒。

“他真要死了,我會讓你和霍家來負責,呵呵。”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卻又突然朝她投過一抹意味深長地笑。

“先輸液。”

說完,他直接一個眼神示意,白大褂立馬上前,眼看就要對陸時戰進行輸液……

穎寶頓感不妙,連忙揚起袖口滑下的銀針,嗖嗖地射了出去。

她利落地一個凌空翻,小小的身體已經站在他們很近的位置,無數粉末朝著他們的臉灑了過去。

被抽過血的身體略微有些虛弱,最終晃了兩下,才勉強穩住腳步。

就這一連串動作,對現在的她來說用力過猛。

黑衣人吃了一驚,沒想到穎寶還會有這些招數,眼疾手快地拉過旁邊的白大褂擋在他面前。

瞬間,她手中揚起的毒粉全部灑在那人身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翻白眼吐白沫,一會並沒了動靜。

儘管如此,黑衣人還是不小心中了兩枚銀針,頓時怒不可遏地瞪著她,眼神裡的殺氣恨不得將她撕個粉碎。

“看到了吧,他已經死了。你中了我的銀針,再不拿解藥的話,不一定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而且,我會蠱術,你確定不怕嗎?”

穎寶朝他攤開手心,一隻金色的蟲子乖巧地趴在那裡,時不時吐出幾根銀絲。

它頭上的兩個小角就像兩根鉗子般堅硬犀利,綠幽幽的小眼珠盯著前方,彷彿能看進人的心裡。

黑衣人頓時慘白了臉色,往後退了幾步,胸口傳來一陣悶痛。

該死!

不是已經檢查了她的全身,把所有能用的都給沒收了嗎?

她的毒粉,她的銀針,到底從哪來的?

真是個狠毒的丫頭!霍家怎麼會有這樣的後代,真是亂了套了!

穎寶也懶得管他,趕緊來到陸時戰身邊,悶不吭聲地拔下他身上所有的管子,並握住他的手腕。

還好,他沒事。

就算要整他,也該她來整,再整也不能整死,整出事來。

這點分寸她還是知道的,那可是陸家!

就在她吃力地將陸時戰的身體扶起來,拉扯下實驗艙的短短時間裡,陣陣腳步聲落在黑衣人後面。

“霍丫頭,你確定你走的了嗎?”

“他昏迷著,你拖不動他。而且我這兒的人可不少,你還是乖乖的吧。”

到手的鴨子怎麼可能給飛走,黑衣人自認為沒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