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到時候需要和他們交易,看看實力嗎?”

聽到這個問話,暗紅藤椅上躺著的年輕人沒繃住,哈哈大笑起來。

身邊坐著的另外幾個品茶的中年男人,也沒忍住跟著大笑。

“哈哈!這話問的,恕我直言,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你是真的,修煉修傻了嗎?我們是什麼人,想要的東西,什麼時候需要花錢弄到手?”

看到對方悻悻閉嘴,但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捱罵。

白衣年輕人從藤椅上坐起身,笑著解釋道:“有好東西,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當下當然是直接將他們抓過來,把那些人手裡能重傷天王,擊潰驚變武者的異兵異甲先搞到手。”

“對,能不能用是一回事,就算不能用,也能夠讓我們這邊的高手研究一下,就算不能仿製出來,也能加深我們的底蘊。”

“當然,動手也不能我們直接做這個惡人。最近白虎王和熊山王兩個家族不是想要重振旗鼓,振興家族,既然一直上門請求,就把這次機會給他們。東西只要能帶回來,下次南征,我准許他領武者精兵一萬!重現昔日家族榮光!”

……

三伏城乃是重要的軍事重城,整個白玉王朝控制南方的邊界,就依靠著這七座城池。

強大的武力鎮壓之下,南方往中部、東方流通的珍貴貨物與龐大資源,都要經過這幾個地方。

想進入三伏城發財,都要知道,大的那一份屬於城池周邊的世家豪族;中不溜的也被旁支分脈與周邊大軍指揮使、將軍們瓜分。即便是小的,也需要有通行文書。

有了通行文書,就不是送貨,而是運送一車車的真金白銀。有了錢,武者當寶貝的異獸藥膏當飯吃,一車暴富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眼紅。

而進入三伏城的辦法,便是圍繞三伏城周圍的一路十座城池。

這十座城池明面上不分高低貴賤,因為他們背後站著的正是三伏城。這裡上接天,下通地,所有人都想在這裡遇到自己的貴人。

但也有一些人,只是經過。

王家車隊穿過大量小城周邊後,最終來到這裡。想要進入白玉王朝東部,就不得不穿過這幾座城池。

之所以選三伏城附近,也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近。

在這之前,王行對於這十座城池叫什麼,一概不知,也就是知道有三伏城這七座重要城池。而且相關的內容,都是從曾泰在全安城住的地方的藏書看到的。

戰國無雙世界的壯馬走在路上,雖然比全安城這些小地方家族的馬匹精神,但和有底蘊的商會相比就有所不如。

此時在百米寬的土路上,連綿不絕的車隊左右分開,左邊是朝這邊來,右邊是朝那邊去。

這些馬車都是兩米多高的壯馬拉車打底,這些馬可不是戰國無雙世界那些精貴的坐騎,而是和異獸混血後,長途拉車趕路,都不會勞累出現腿腳殘疾的混血馬。

尤其是許多車隊用的是兩米多寬,彷彿小麵包車一樣的異獸。

這東西叫牛馬,既有老牛吃苦耐勞的性格,吃些雜草樹葉都能夠堅強的活著,努力幹活,而且牛馬的馬,可不是普通的馬,而是異獸龍馬!

王行在上輩子都聽說過龍馬的傳說,這輩子知道有異獸這個東西,更是能夠肯定,龍馬是真實存在的。而牛馬混了龍馬的血,要的不是尊貴,而是異獸身軀強大的特點。

如今在通往十大城池的路上,他總算是見到了麵包車一樣大小,背後拉扯著三米多高,五米寬,十米長,彷彿房屋一樣,車輪不是小輪,而是直接用樹樁和鋼鐵條做車輪支撐的龐大車輛。

十輛牛馬大車在前,一些小體型異獸拉車了百餘輛房屋一樣大的車子在後。

整個車隊浩浩蕩蕩,每一輛平板上都疊滿了整齊的箱子,暗紅色的木箱子兩側,雕刻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紋。

在馬車兩側,最弱的護衛,也是穿著皮甲的通力武者,定神武者的隊長時而放慢速度,時而加速。

但凡是武者,在看到車隊的時候,都能夠感應到幾個大箱子堆上,坐著幾個入魔層次的武者氣息,腦子沒問題的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王行今天已經攢夠了下次冒險的機會,到了大白天都沒進去冒險,一是因為車隊背後一直跟著兩個入魔層次的武者尾巴,另一個原因,則是有人挑釁,他不爽當然是找回場子。

此時王行身邊,膀大腰圓的山籠坐在他身邊,指著木箱側面的花紋大呼小叫。

“這個我認識,不是三生教嗎,那誰,十面佛主的紋印。咦,那個不也是三生教的,青蓮老母,對了,這個還是三生教的,無想真王對吧。”

山籠的聲音周圍幾里地都能夠聽到,不是別的,就是因為王行故意讓他大聲說話,放聲喊叫。

“這三生教三個印記都出現了,這是三家都叫完了保護費啊!加上其他的紋路,這一路上的十座城的三十來個家族,竟然各個都有,這不是冤大頭嗎?”

山籠一個人說還不夠過癮,這幾天和護衛的隊伍混熟了,曾經總是跟死了爹媽一樣冷著臉的刑召,也被挖掘出了嘴臭的本性,此時騎馬跟在附近。

刑召好像真不知道說出這話是在打別人的臉,而是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冤大頭了?這不是看起來他們門路多嗎?”

“笨!那麼多家族勢力,認識不認識的,怎麼可能一條心,說不定誰和誰搶地盤爭奪資源,早就結下了樑子。拜幾個碼頭大哥,這是知道規矩,懂的讓人保護。但拜這麼多大哥,這不是膈應人嗎。”

“有道理。”刑召點頭。

“況且這麼多大勢力早就保持了平衡,只要擺了關鍵的幾家,其他人總不會沒事找事。他們倒好,全拜了,這不是傻子嘛!本來自己搞商隊就是為了賺錢,他們倒好,把賺來的錢又灑出去,這不是從大掌櫃的又變成了跑堂的小廝。”

這貨聲音本來就不小,此時故意用氣血喊叫,周圍的車隊不論大小,都聽到了這話。

尤其是被指著說的車隊,幾個護衛從早晨便被說了一路,眼看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難聽,隊伍裡的年輕人忍不住了。

“我們銅鑼商隊這是廣結良緣,誰不知道我們認識的人多,他竟然說我們冤大頭,難道不知道行走天下,禍從口出!”這年輕人叫喊著,朝前方不遠處的管事看去。

不僅是他,其他幾個年紀稍輕的,又或是脾氣火爆的,都憤慨的朝能說話的人看去。

他們行走天下這麼久的時間,見到他們的商隊,哪個不是客客氣氣,即便是過慣了吃拿卡要的十城護衛,也不敢過分圍堵他們,象徵性的圍著車隊轉一圈就放人進去。

習慣了橫行霸道的感覺,忽然在路上,被一群普通馬匹的小車隊警告,這算什麼事?

可這些人不滿意,帶頭的人卻沒有答應,而是淡淡掃了身後幾人一眼。

“前兩天,是哪個好事的看他們人多,故意跟上去想嚇唬他們玩樂?現在別人不滿意找上門,不爽也要給我受著!”

“可是……”

年輕人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帶頭人以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其他幾個年輕人雖然不爽,但既然帶頭人發話,他們也不得不聽從。尤其是脾氣火爆的,即便不爽,也沒有像是小青年一樣質問出來,而是憋著這一口氣。

因為禍從口出這句話,他們見的太多。

與其一時口快,忍一時才能活的更加長久。

這幾個年輕人氣憤憋了回去,而馬車的大箱子堆頂端坐著的幾個人,也被山籠連綿不斷的編排氣得胸悶氣短。

但他們就是不敢妄動。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山籠和石牢兩人,在被他們有幾個小青年偽裝黑吃黑嚇唬他們的時候,直接以驚變武者強大的氣勢壓到了這些高手的身上。

這些高手這才知道,看似什麼都不是的三千人的車隊,根本不是鄉下喜歡排場的土財主,這是真的有本事實力的能人。

山籠在這裡發話出氣,不斷的編排那個大車隊。

直到對方速度越來越遠,山籠這才停下。

“呸!什麼玩意,敢拿咱們找樂子,要不是武王有令,昨晚過去就沒他們了。”

三伏城周邊十城路上道路寬廣,車隊如雲,但各個心懷鬼胎。

這一路上,不少實力強大的車隊,可不僅是運送貨物,而是仗著有高手在,沒少試探威逼一些小車隊。

那些小車隊也不是吃素的,你敢來試探襲擊,我直接放棄車隊。你來搶來殺吧,等你殺完了,回去看看,你們車隊的人也該死的差不多了。

王行面對心懷不軌的也不客氣,讓山籠和石牢展現出實力。

幾天空閒的時間,王行靜下心後想了很多。

越是看到路上護衛車隊的人,他便越是認識到,有山籠和石牢兩個驚變層次的武者,可以說在路上即便是遭遇到龐大的車隊,他也是能夠橫著走的存在。

況且天王層次的高手,他也已經有了。

他還需要怕誰?為什麼害怕?

他只是他媽的路過,就要被人威脅盯著,他這麼厲害,還要小心翼翼。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沒有強者給螞蟻讓路的道理。

既然暗中的人故意吊著他,好,那他就到處惹火,到時候誰先跳出來,打掉他,做一個典型,讓所有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這個念頭,洶湧的在王行心底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