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以置信地抬頭去看老許,雖然花期已謝,但隱約還能看到昔日的模樣。

“爸……這是你們以前旅行拍的照片?”

老許趕忙將相簿拿了過去,“哎,這東西怎麼在這兒,我正想找來當資料用呢。”

老周也跟著湊了過去,完全忘記了我這個還在擔驚受怕的女兒。

夫妻倆坐在地上品閱起了照片。

“我說老許,你以前長得也是男身女相,俊得很嘛,怎麼現在長成這樣了?”

“是是是那還不是周主任你喂得好嘛。”

“哎我記得我們以前也去過安多部落吧,看看照片。”

我趁機發問:“爸媽,你們對安多部落有研究嗎?”

老許笑眯眯地看我,“歡歡也有興趣了?”

我哭笑不得,現在我是想沒有興趣也不行啊。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將這些事告訴他們也只是會徒增他們的煩惱而已,所以我打算先自己處理看看。

“嗯,因為想買老爸喜歡的東西做生日禮物,所以順道瞭解了一下。”

說起安多部落,老許滔滔不絕:“這個部落一直很神秘,多少年了都不與外民通婚,聽說裡面還保持著上個世紀的生活習慣呢。”

聽說?

我湊近一些,“老爸老媽你們不是去過安多了嗎?”

“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我們去的時候還沒有你呢,這麼多年了,手機都能付款了,安多有沒有變化我們也不清楚啊。所以嚴謹點只能用聽說了,我跟你媽還在商量什麼時候再去一趟,看看安多有沒有變化。”

我一聽這話就急了,“不能去。”

“咋了?”老周被我嚇了一跳。

“嗯……就是我想跟你們一起去,不過我現在還沒放假呢,等我放了假咱們一起吧。”能拖先拖。

老許點頭,“難得姑娘跟我們同一種感興趣的東西,可不能打擊她的積極性啊。”

我還是不放心,“拉鉤!”

老許沒辦法,還得順著我來,“行,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跟老許約定好後我又扭頭去看老周,“老媽你也是。”

老周無奈:“這孩子,還跟爹媽用上心眼子了。”

雖然嘴上吐槽著,但他們還配合我勾了手指。

晚飯過後,老許想下樓遛彎,難得一家人都在,我也想粘著他們,但我剛走到樓道口就感覺一股冷風襲來,想起那紅裙女,我打了一個哆嗦,“咳咳,我還是不當電燈泡了,你們自己去吧。”

老周趁機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告訴媽咪,真的沒有談物件嗎?”

我無語凝噎,大二和高三就差了兩年,兩年前他們嚴防死守,生怕我早戀,一上大學又催著我找物件,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是從校園步入婚姻殿堂的了,不要秀了,快走吧。”

將他們推出門後,我又摸了摸腕上的手串。

希望沉厭道長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師吧。

沒有開陰陽眼的大師……又顯得挺不靠譜的。

關好門後,我將屋裡的燈全部開啟好才回屋=房間拿了手機。

室友們打了不少電話,我趕忙在宿舍群裡吼了一聲。

歡:朋友們別擔心,我已經到家了,明天是我爸的生日,所以我提前回來了。

姜琦的手速最快:找到大師了嗎?

我回道:找到了,鼓已經放在道觀裡了,所以今晚你們就好好睡吧,我也拿了寶物的,這一路都沒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夢:那就好,歡歡你也早點睡吧,這兩天嚇慘了吧。

我還不敢將沉厭的話說完:嗯,我爸媽散步去了,等他們回來,我就睡了。

雪:恩恩,我困得不行了,看到你報平安我就放心啦,晚安姐妹們。

琦:雪兒你快睡吧,晚安~

夢:那我也睡啦,記得有事兒就給我們打電話喲。

看著她們的訊息我感覺心裡暖暖的,連日來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身體放鬆後,我又困得不行。

昨夜我幾乎沒有睡,這會兒回了家開著燈,樓下還有孩子們嬉笑的聲音,手上又帶著法寶,我感覺特別安心,翻著手機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難得一覺睡到天亮,我精神十足,紮起馬尾便出了門,客廳裡姑姑一家已經趕來了。

見了我,姑姑家的小表弟開啟了嘲諷模式,“喲,大學生終於起床了呀。”

嘖,青春期的小屁孩。

姑姑趕忙拽了表弟一下,“別理他,他叛逆期到了,出門連紅綠燈都罵。”

我哈哈直樂,“姐姐是過來人,放心不會歧視你的。”

這話氣得小表弟半天都沒出聲。

他不說話我也不逗他了,拿了老周準備的零食大禮包便丟了過去,表弟哼了一聲,還是不理我。

不理就不理吧,叛逆期的小孩兒比幼兒園的還難對付,我也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小屁孩自己窩到旁邊玩兒遊戲去了。

我嗑著瓜子打量起了他。

小屁孩兒比我上次見時長大了許多,就是那眼睛越長越小了,跟姑姑也越來越像了。

還好我跟我爸都是雙眼皮。

等一下……我之前刷短影片看到過一個男人懷疑兒子不是親生的,理由是夫妻倆都是單眼皮卻生出雙眼皮的孩子。

姑姑是單眼皮,爺爺和奶奶好像也是單眼皮,但老許卻是雙眼皮……

我皺了眉又偷偷去打量跟著我媽嘮嗑的姑姑。

姑姑長得和奶奶特別像,丹鳳眼吊梢眉。

老許其實和他們都不太像。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老許已經將爺爺和奶奶接過來了。

老周趕忙拽了我向爺爺奶奶問好,老人家對我的態度還是淡淡的。

我聳肩,習慣了。

我從小就知道他們重男輕女,老周和老許因為工作關係,不能生二胎,這也導致兩個老人家看我諸多不順眼。

爸爸媽媽無法改變老人家的態度,於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便藉著工作之由帶我搬進了職工宿舍。

我不怪他們,對他們也沒什麼感情。

就是逢年過節打個招呼而已,對我來說不算難。

只是今天我特意打量一下兩位老人的長相。

都是單眼皮。

老許……難道是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