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巖的認知中,歐陽楠儘管有一些傲嬌,但待人還比較真誠,所以覬覦的語氣也像是對待一個朋友一般。

“沒什麼意思,原以為會有更好的風景,結果還是一樣,一眼望去都是海水。”覬覦回答道。

吳明傑卻是露出一絲羨慕,說道:“可惜,我還沒學會駕駛遊艇,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出海去看看。”

身後的景東回過神,看向徐巖說道:“徐巖,你什麼意思?老子的遊艇你開了一圈,就這個態度?”

“一個破爛貨而已,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這種仗著家裡有點勢力就飛揚跋扈的人,覬覦在拉姆星的時候就非常反感。說話也毫不客氣。

景東被覬覦的語氣氣得發出了嘲諷的笑聲:“破爛貨你也沒有,別以為你考第一,以後在金江特戰隊就比我強!”

說完,景東伸手抓向徐巖的手臂,然而讓他很失望的是儘管他用盡了全力,徐巖卻絲毫沒有動彈。

反而徐巖轉身對著他耳邊,就是一個衝拳,

伴隨著揮拳而出的動作,淡淡的音爆聲在景東的耳邊響起,讓他汗毛倒豎。

那一拳在海風吹拂的聲音中,並沒被站在後面的吳明傑和歐陽楠聽見,卻讓景東再一次倒退了一步,驚恐的看著徐巖。

“以後,再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覬覦在景東的面前,五指張開又緩慢的握緊。

就算他的感知消失,但身體的強度可不是藍星上的這些人能比擬的。

歐陽楠和吳明傑有些驚訝的看著徐巖,出一趟海回來的徐巖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總是以和為貴,可剛才的氣勢和語言根本不像平時的他。

難道真的是海風讓徐巖膨脹了?還是說受到什麼打擊,忽然之間態度強硬了起來。

景東愣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顯然被徐巖那突如其來的一拳和威脅給震懾住了。

他瞪大眼睛,緊緊盯著徐巖,卻是不敢再輕易挑釁。

歐陽楠和吳明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他們同窗四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強勢的一面。

平時的徐巖雖然參加各種極限運動,但性格溫和,即使面對挑釁也會選擇忍讓,但今天的徐巖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徐巖,你怎麼了?”歐陽楠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覬覦轉過身來,看著歐陽楠,卻露出了溫和的笑,淡淡的說道:“我沒事,和景東開個玩笑。”

他之所這麼說,是因為徐巖提醒了他,金江特戰隊裡有一個景東的叔叔在當教官。

為了今後不要被人穿小鞋,還是別把矛盾激化的好。

說完,覬覦又對著景東說道:“不會這麼小氣,連玩笑也開不起了吧!走,今天晚上是最後一餐自由暢飲,明天就要吃部隊的伙食了。”

不管覬覦再怎麼想緩和氣氛,景東是真的被嚇到了。

揮拳能有音爆,就連他在金江特戰隊的叔叔也做不到的。

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但耳朵騙不了自己。

這個晚餐,是景東一輩子吃飯說話最少的時候,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度假酒店的房間到今天就截止,他們要連夜開車前往另一座海邊城市屏東市報到。

原本從魅靈學院趕到海邊三千公里,全是徐巖開的車。

可是他們從度假酒店趕到屏東市只有不到一千公里,徐巖卻彷彿是一路遊蕩,從晚上8點開到第二天早上7點半才到,離最後報到的時間就差半小時。

坐車的三人都有些疲憊,可是開車的徐巖似乎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路上覬覦除了真的在看藍星上的一切之外,也在和徐巖交流如何與人相處。

儘管徐巖之前喜歡一些極限運動,但多半都是一個人,除了同學之外,也沒多少社交經驗。

只能把他自己認為的方式和覬覦溝通。

覬覦從最開始對藍星失望,慢慢的覺得很有意思。

因為藍星上的一切讓他想到了拉姆星上,拉姆星上幾乎很少人社交概念,直來直往的。

畢竟每個人的情緒感知是有生俱來的,除非你封閉,否則就不可能避免被他人感知到。

特別在他們從事研究的時候,要是你故意封閉別人對你的感知,就會成為眾人之敵。

而在藍星上,你無法準確的感知他人的情緒,必須要透過前後的判斷和結合各種社會關係進行判斷。

這對覬覦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挑戰,索性他也準確的把握了這一點,讓徐巖隨時提醒自己。

就像他在海邊對待景東的態度,很可能就會為他到金江特戰隊之後,帶來說不清的一些阻礙。

四人的車達到金江特戰隊報到處,所有車都必須停在大隊的外面,行李就更不需要了,就連隨身物品,都事前提醒,決不允許佩戴。

無論男女,就連有些女生從小帶到大的鐲子,因為取不下來,都不得不狠心敲碎。

實在是金江特戰隊在普通人心目中是有非常高的社會地位的。

除了學歷之外,身體素質各方面都是特別出眾的。

毫不誇張的說,一個合格的金江特戰隊隊員退伍之後,就是普通部隊的優秀人才。

但是拿到“合格”這兩個字,可不是你進入了金江特戰隊就能擁有的。

就像今天,他們四人剛到大門外,就被哨兵要求等在門口,暫時不能進入。

哨兵的職責要驗證身份,其餘三人都沒問題,但是在掃描徐巖的時候,報警器就不斷的發出疑似身份的判斷。

可是人臉識別、指紋、瞳孔都沒有問題。

哨兵以他們四人是一起到來的,在沒有解除疑似身份的確認之前,不放他們進去。

眼看著最後報到8點的時間一分一分的越來越少,景東無奈的只能對哨兵說道:“請轉告一下景緻閩教官,我叫景東。”

直到還有一分鐘,哨兵讓景東站在一個影片對講器前,才得到確認,讓他們進去。

剩下的時間還有三十秒,四人幾乎不可能完成報到了。

因為在他們面前,一群人從兩邊飛速的奔跑集中到了眼前的操場上,而他們根本不知道該站在什麼地方。

“全都是你害的!”景東一改昨天的退讓,開始指責起徐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