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肉蓯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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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箱子裡的東西,我和老爹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深深的疑慮。
還是老爹膽子稍稍大些,他從地上站起來,小心翼翼地靠近眼前的白肉,而後用力深吸了一口氣。
“小北,你爺就沒說這是個什麼東西?”
我搖了搖頭,同樣站起身,走到箱子面前,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白肉散出來的香味。
那是一種很清新的味道,聞一口,只覺五臟六腑都通暢了。
肉看上去像是一團肉上面蒙了一層白色的黏膜,溼答答的,在開啟棺材的這會兒時間裡,肉正中的位置還如心臟一般跳動著。
老爹上前將箱子蓋上,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這才道:“兒啊,這看上去像是傳說中的太歲啊,只是不知道你爺要你守這麼一個東西做什麼,還要守七天。”
就在老爹說話的時間裡,二爹也走了進來。
一進來,他就忍不住道:“什麼東西這麼香。”
二爹和老爹打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是值得信任的人,老爹臉色雖然有些難看,可還是開啟了箱子。
二爹走南闖北,見識自然也比我和老爹要強上一些,只看了一眼,二爹就面色大變,趕忙讓父親關上箱子。
“這玩意兒就是爹留下來的東西?”
老爹點了點頭,二爹的臉色很是複雜,看上去有些激動,可更多的是恐懼。
“爹怎麼安排的。”
二爹繼續詢問著,老爹也沒有隱瞞,把爺爺的吩咐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二爹聽著,臉色逐漸緩和。
半晌後,二爹才沉聲道:“既然老爺子安排讓小北來守這東西,肯定有他的考量,這東西可不簡單。”
二爹話沒說完,老爹就追問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二爹看了一眼面前古色古香的箱子,由於蓋子蓋上的原因,香味已經淡了一些。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叫肉蓯,具體是怎麼形成的我不清楚,但這樣的香氣,這肉蓯應該已經有些道行了,似乎是跟什麼修煉有關。”
從二爹的話裡聽來,他也只是瞭解一個大概而已。
“這東西可是香餑餑,咱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把他守好。”
誰知,二爹話音剛落,老爹就搖搖頭,道:“這東西太詭異,我看還是不要管為妙,老爺子不是尋思著要用這箱子下葬麼,咱們隨了他的心願,至於這裡面的東西,咱們還是一把火燒了最為把穩。”
二爹沒有說話。
“據說這肉蓯是絕佳的補品,這香味一出,只怕周遭山林間的妖魔鬼怪,都會坐不住,咱們要是燒了,惹到不該惹的東西可怎麼辦。”
二爹的話又一次讓老爹沉默下來。
“要不,咱們把這東西,送到老屋藏起來?”
老屋,是二爹的房子,只不過二爹常年在外,老屋早就荒廢了。
本來老爹也不願意讓我守著這東西,聽我這麼一說,也同意下來。
“這個行,扔老屋去,管它什麼妖魔鬼怪的,誰要誰拿走。”
二爹想說什麼,卻是被老爹推著走出了屋外。
爺爺的葬禮很順利,肉蓯取出後,老爹就用裝肉蓯的箱子給爺爺下葬了,一切都按照老爺子的要求來做。
分屍的工作,是二爹做的,老爹一直跟在爺爺身邊,也下不去這手。
本來,我還擔心會出什麼問題,可直到葬禮結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肉蓯也被老爹用一團油紙包起來,連夜送到了荒廢的老屋。
我本來想跟著去,可老爹說什麼也不準,無奈之下,我只能回到爺爺的房間,整理著老爺子的遺物。
爺爺本身是一個很講究的人,所以他的東西,大都裝在床下的一個皮箱子裡,回想著這些年和老爺子學的東西,我又下意識地想起他的第二個吩咐。
那極香的肉蓯,始終有意無意撩撥著我的心頭。
再三考慮後,我把箱子裡,一些和我本事相關的東西帶走,其餘一些老物件,聽老爹說似乎是準備燒掉。
拿走的東西里,我印象比較深的就是一柄銅錢劍,銅錢劍不大,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的銅錢歪歪扭扭的,感覺像是以前鑄造失敗的產物,被人撿來綁了這劍。
銅錢劍拿在手裡沉甸甸的,紅繩綁得也很密集,給我的感覺就是,輕易地劈砍,不會讓這東西散架。
雖然我也不準備拿他劈砍東西。
至於其他的,就都是一些小物件了,不足為奇。
二爹的老屋在整個村子的最後方,一片芭蕉林後面,我尋思著老爹應該已經走了,就躡手躡腳地摸進了屋子裡。
老屋很潮,應該是長久無人居住的原因,我找了幾個房間,最終,我在一間還剩個木板床的荒廢房間裡,找到了被油紙包起來的肉蓯。
肉蓯的香味已經淡了不少,被油紙包著,看上去像是大了一些。
我沒敢去把油紙開啟,就這麼藉著月光看了幾眼,正準備去屋外守著,卻發現包著肉蓯的油紙顫動了起來。
我心頭一動,藏在屋子的一角,心驚膽戰地看著。
只見油紙抖動越發的劇烈,與此同時,一陣陣芳香的氣息從肉蓯上散了出來,這味兒太濃烈了,恐怕方圓十里都能聞見。
還不等我反應,暗黃色的油紙就整個攤了開來,我定睛一看,整個人險些摔在門邊,只見那油紙已經完全攤開,而裡面的肉蓯,居然開始發生變化。
肉蓯像是被人充滿了氣,整個鼓脹起來,緊接著,一層暗紅色的面板從灰白的皮肉下面露了出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
也就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肉蓯已經從一團會蠕動的肉,變成了一個人形。
灰白色的面板下面,隱隱可以看見暗紅色的經絡血管,小巧的四肢和鼓囊囊的前胸,這分明就是一個女子。
果不其然,隨著時間的持續,這肉蓯的身體之上,生出了一顆滿是黏液,卻精緻非常的小臉。
這哪裡是什麼肉蓯,分明就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