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那黑背白斑的大蟲子被陳圓圓一刀扎穿之後,原本死死攥住陳圓圓腳踝的周子平這時突然鬆開了手。

陳圓圓心中暗喜,慌忙抽出了腳,跟著楚辛辛和呂小鳳兩個人玩命朝裡面爬去。

爬了一段時間之後,陳圓圓用餘光朝自己身後看去,竟然發現有一樣東西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想他們三個人靠攏。

“那是什麼東西?”陳圓圓驚呼道。

就在她說話之間,那東西與他們三人之間的距離又被拉進了不少,而此時陳圓圓透過手電光這才看清楚,追來的竟然好像是一塊特大號的“腐肉”。

之所以用“腐肉”這個詞來形容它,那是因為這東西一沒有腦袋,二沒有手腳,全身上下以粉色為主,中間不時夾雜著星星點點的暗紅色血塊,遠遠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塊在案板上放了七八天的爛肉。

更要命的是,這東西幾乎塞滿了整個區域,隔著好幾米都能夠聞見它身上那股子讓人反胃的惡臭。

那東西雖然沒有嘴,但卻好像可以吞噬周圍的一切,就在陳圓圓愣神的這會工夫,它已然將周子平那殘缺的身子給吞噬殆盡,整個過程中時不時的還帶著些許骨骼碎裂時的“咔咔”聲。

陳圓圓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其實不光是陳圓圓,我想當時如果換成是第二個人,無論這個人是誰,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多多少少都會腿肚子有點轉筋。

人和動物其實在很多時候都十分相似,再遇到危險的時候,下意識的會有一種假死的應激反應。

在那一刻,人也好,動物也罷,會將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集中到心臟,四肢則處在一個相對麻痺與靜止的狀態,這種感覺就有點類似於老鼠與羚羊遇見貓和獵豹時裝死,是一個道理。

陳圓圓也是人,她即便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強,遇見此時眼前這種東西,多多少少也難免會出現這種“假死”性應激反映。

而就在陳圓圓整個人呆立當場的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猛的拽住了陳圓圓的脖領子,將她使勁的朝後拽去。

那個人一邊拽一邊大喊道:“陳圓圓……你他孃的在想什麼?不要命了嗎?”

陳圓圓此時才回過神來,轉頭一看,發現剛剛拽自己的竟然是楚辛辛。

只見此時楚辛辛和呂小鳳已然爬到來通道的盡頭,另一側是一處看起來相對寬敞的石室。

呂小鳳見陳圓圓回過了神兒,也跟著開口嚷道:“圓圓……快!那東西好像是土地太歲!千萬別讓它沾著你!”

陳圓圓聞言立馬身型翻轉,嚷道:“土地太歲?那是什麼東西?”

呂小鳳嚷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聽這個?”

陳圓圓剛想說話,可沒成想自己的靴子被那土地太歲給捲住了。

那土地太歲的力氣極大,陳圓圓的靴子剛一被捲住,頓時便感覺整個人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將自己牢牢攥住,緊跟著便打算將她往土地太歲的肚子裡拽。

陳圓圓大驚,慌忙中她猛然解開了自己的鞋帶,緊跟著身子一轉將腳從靴子裡面抽了出來。

這邊陳圓圓的腳剛抽出來,另一頭那隻靴子便“唰”的一下消失在哪堆腐肉之中,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

劫後餘生的陳圓圓來不及慶幸,慌忙轉動身形,用胳膊肘撐著地面使勁兒朝前爬去。

可畢竟這地方十分狹窄,就算陳圓圓爬的再快,也始終及不過那土地太歲的速度。

眨眼的工夫,那團爛肉便又一次到了陳圓圓的腳邊,緊跟著便打算將陳圓圓整個吞入其腹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關鍵時刻,突然一根繩子從通道外面扔了進來。

下一秒,楚辛辛便嚷道:“抓住繩子!我把你拉出來……!”

原來,就在陳圓圓愣神的這會工夫,楚辛辛和呂小鳳已然爬出了通道,而通道的外面恰好躺著十幾具屍體。

楚辛辛和陳圓圓這時候哪兒還顧得上那些死在這裡的傢伙是誰?他們眼角瞟見地上有一捆子登山繩,於是當即想也不想便將那捆繩子一頭綁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頭使勁兒扔進了通道內。

陳圓圓見飛進來一根繩子先是一愣,隨後聽到楚辛辛的喊聲立馬就是一喜,她緊忙朝前猛爬了幾下,一伸手將那根扔進通道里的繩子拽住,扯著嗓子喊道:“小楚……拉……!”

楚辛辛聞言也不廢話,雙臂一用力便將陳圓圓整個從通道里面給拽了出來。或許是由於楚辛辛用力過猛,陳圓圓的手肘和膝蓋幾乎在一瞬間就給磨出了血。

可這個時候的陳圓圓哪裡還顧得上這些,眼看自己到了通道的出口,雙手使勁兒把住通道邊緣,緊跟著倆胳膊一較勁,人便竄出了那條狹窄的通道。

而這一邊陳圓圓剛一出來,另一側早就準備好的呂小鳳便舉起一塊大石頭朝那通道口塞去。

不過,雖然呂小鳳早有準備,可似乎她還是慢了一步,就在那石頭即將要塞住通道口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從通道里傳來,讓呂小鳳險些將手中的大石頭掉在地上。

呂小鳳咬著牙嚷道:“快來幫忙!那地上太歲……要出來了!”

聽到呂小鳳這麼說,楚辛辛和陳圓圓哪裡還敢耽擱,忙衝過去死死抵住那通道口的石頭。

可無奈那隻地上太歲的力氣實在太大,僵持了幾分鐘後,三個人都已然到了力竭的邊緣。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個時候,一堆一塊的“腐肉”開始從石頭與通道口之間的縫隙朝外湧來,大有藉著縫隙鑽出來的架勢。

幾個人見狀頓時就是一驚,更要命的是,那些腐肉在擠出通道之後,竟直接朝他們三個人捲了過來。

三個人眼前那腐肉朝自己捲來,一時間竟然避無可避,這時候鬆手也不是,不鬆手也不是。

就這萬般無奈的工夫,陳圓圓猛然想起了在通道里這地上太歲吞下週子平的一幕,緊跟著,她眼角瞟向了地上那十幾具屍體,一個極為大膽,甚至有點作死的想法在她腦子裡面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