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楚的封裝訊息

是夜。

萬籟俱靜，洛秋站在主神之下，微微仰視。

學姐手裡拿著一個活似機器貓肚皮上的白色口袋，道：“時間，果然是最大的敵人啊。”

“沒辦法，身為輪迴者，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洛秋也沒辦法。

想要藉助主神空間進貨原材料，然後自我加工成數倍乃至於十多倍價值的道具，所需要的時間實在是不短。

在主神空間的十天，是根本就不夠的。

所以，他選擇了原著中的方式，開啟上個恐怖片，兌換生活天數。

由於咒怨世界是剛剛經歷過的，倒是沒有五倍獎勵點數的花費，而是十點一天，一共三百點。

洛秋只覺得眼前一閃，整個人又進入到半夢半醒狀態裡。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眨眼，也許是很久，當他回過神時，已經站在了一處神社前。

“這是？”

學姐看著神社中供奉的神明，皺起了眉頭：“役小角石像，這個神社是供奉役小角的？”

“有問題嗎？”洛秋問。

講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明明是選擇的某個海外小島才是。

學姐對洛秋解釋道：“你回來跟我講遇到貞子後，我就又翻了一遍小說和電影。

如果一定要給貞子排個時間線的話，把環世界的虛擬計算機實驗剔除出去，那麼就起源於駐日美軍將一座役小角石像丟掉，然後由山村貞子的母親打撈起來，日夜參拜供奉結尾。

貞子的母親，也是從那開始擁有了特異功能。”

特異功能。

這其實也是整個貞子故事的一個起源。

如果貞子沒有特異功能的話，所謂被詛咒的錄影帶根本無法形成，自然也就不會有午夜兇鈴這樣的怪談了。

咔嚓——

像是老舊電視開啟的一瞬間雜音，又像是被關閉。

面前的神社消失不見。

再入眼的，就是貞子爬出的那一座枯井。

當然，現在已經沒有了貞子。

但……

“楚軒？”

看著從井裡爬出來的蒼白之影，洛秋後退兩步，把學姐護在身後。

“我是楚軒。”

身披白大褂，頭髮板結在一塊，像是許多年未洗，臉色蒼白像死人的楚軒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一雙沒有波動的眸子看向洛秋。

“是洛秋吧，你已經繼任隊長了？”

“楚軒，你不是已經……”

“已經死了，這點是確認無疑的。”楚軒直接打斷了洛秋的話，“但，洛秋，你認為什麼才是活著呢？”

“活著就是……”

洛秋突然有些卡殼。

如果說往日，他能夠很隨意的說出一個定義來，但現在不成。

“凡人的智慧。”楚軒眼鏡反光，“我跟二見馨做了交易，解決環病毒，然後將我的情報資訊，匯出一串遺傳化，從而克隆了一具自我來。

中洲隊缺一個像模像樣的智者，本來我是打算克隆缸中之腦封裝，讓大家每人攜帶一個，透過思緒共振，完成日後的計劃。

只可惜……”

主神沒那麼好糊弄。

它或許死板，但也不是那麼死板。

“我無法對自身的遺傳基因二次克隆。”楚軒講，“而且克隆出的自我，只有七天生存期限。在七天之後，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基因病與遺傳病自毀。”

洛秋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伙！

不愧是楚軒。

缸中之腦，給中洲隊每人配備一個“楚軒”當外接大腦……

這想法，也是夠逆天的。

就是主神看來不允許。

只不過，那現在的楚軒又是個什麼情況？

“我是殘影，更準確些，是‘楚軒’的封裝訊息，一段閱後即焚的程式。”

楚軒又發揮了他的讀臉術。

洛秋問：“所以，為什麼現在才起作用？”

“因為條件。”

“條件？”

“當輪迴者第二次進入本世界時，自動啟動本程式，按照既定情形進行預演。”

楚軒抬起手，只見四周的情景變化，一陣荒涼。

“洛秋，你已經擔任隊長了。根據我之前的推測，以及對張傑的情報蒐集，主神空間不只有一支隊伍，在特殊性情況下會進行團戰，並將殺死對方設定高獎勵。

為了回到現實，亦或者完成任務，雙方隊伍有極高的機率發生衝突。

如果再把新人的弱小，遠端監視、超遠端狙擊等條件算上，雙方在碰面的第一瞬間就會產生新人兌子，產生不必要的殺戮。”

他頓了頓，看著洛秋瞭然的模樣，破天荒的一笑。

“果然，你都瞭解……”

楚軒笑了笑：“你不是鄭吒，這一方面還是好說的。

適當放棄新人吧，在團戰中保護無意義的新人，同樣是沒有意義的。

不是所有的隊伍都是中洲隊……”

是啊。

不是所有的隊伍都是中洲隊。

在主神空間，也有著名為養殖隊的存在，將被養殖者當做肉豬來處理。

“你只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當然不是。”楚軒頓了一下，“只是一個忠告。”

他手一揮，方才的神社再一次出現。

“這個世界最大的支線任務，就在我身後。

我的建議，是起碼三人具備a等級強化後再來，保險一些。”

役小角啊……

洛秋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個身影。

學姐介紹：“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師父的祖先，陰陽師的始祖，東瀛陰陽師神話裡最初的仙人……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能夠解決的問題，只是a等級，不可能吧。”

“你的智慧算是站在了凡人的頂點，但不是智者思維。”楚軒看向她，“這個世界本身是一個大型強虛擬現實，我透過某些手段讓它獨立運作了。

而作為bug貞子的起源，役小角經由程式補足，已經具備了神話傳說中那般強大的力量。

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正如我所說，這終究是個強虛擬現實，哪怕其中有修真科技的手段，卻依舊是假的。

再強，也有個極限，無法真實的復刻。”

“原來如此。”

洛秋明白過來了。

他看著楚軒，沉默良久，道：“我會復活你的。”

“我嗎？”

楚軒笑了笑：“那好，到時候，我會貢獻出我的……”

“我是說你。”

洛秋第一次打斷對方的話。

“你幫我了我太多了，伱就是你，不僅僅是誰的複製體，而是活生生的人。

楚軒……不，你也應該有自己的稱呼，而不是披著對方的外殼。”

洛秋看著對方眸子：“七天？

張傑最後結果融合怪物的時候，那段不知名的資訊干擾是你吧，這才是你真正崩潰的原因。”

他上前，手抬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還有中洲隊的大家，欠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