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陳清和齊思琪站在一起,同時登上了飛機。

齊思琪似乎有點緊張。

“真的能治療我媽媽麼?”他低聲說道。

陳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平靜地點點頭。

他是前幾天找到齊思勰的。

當時齊思勰和陳清的真理身份碰面之後,陳清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抬手弄暈了齊思勰之後就飄然離開。

只留下齊思勰一個人待在原地醒過來之後,患得患失的看著陳清先前站立的位置。

他感覺自己心中的希望破滅少許。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清再次去而復返。

只不過這一次他用的不是真理的身份,而是他自己本來的面目。

他狠狠表演了一番,成功讓齊思勰以為陳清是追著某個人來到這邊,結果看到了自己。

然後兩個人在攀談的過程中,齊思勰透露出來了自己的目的。

借了這個機會陳清順藤摸瓜,說自己可能知道一點治療的辦法。

這讓齊思勰喜出望外,拉著陳清就想離開,但被陳清拒絕了。

他說自己需要花點時間尋找一番,讓齊思勰自己先待一會兒。

最後,齊思勰不得不帶著憂慮離開了,臨走前要走了陳清的聯絡方式。

隨後就是現在,陳清終於聯絡了齊思勰,並且登上了前往國外的飛機。

沿途路上齊思勰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現在有點害怕陳清會反悔,又或者告訴他某些不好的訊息。

因為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

齊思勰迫切的想要治療自己的母親,可他現在所認識的人之中,只有兩夥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一個是曾經齊思勰父親信仰的那個組織,還有一個就是現在的陳清。

而在經過陳清的說明之後,齊思勰也已經明白了,那個組織其實是在利用他。

這一點不難辦到,只需要讓齊思勰去接觸收容組織就好。

收容組織會告訴他,先前那個邪教到底是什麼貨色。

而在得到答案之後,齊思勰又去問了收容組織有沒有治療他母親的辦法。

結果獲得的只有為難和遲疑。

靈魂本就是現在人類都搞不清楚的隱秘領域,哪怕是收容組織、對此也算不上太過理解。

所以齊思勰只能帶著滿腔的遺憾離開。

轉了一圈之後他發現,如今的陳清竟然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以如今的齊思勰只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邊。

現在他除了陳清之外,還能信任誰呢?

恰巧這個時候,陳清告訴他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所以喜出望外的齊思勰,毫不猶豫地就跟了上來。

他們打算前往齊思勰的家。

並且這一次,陳清出去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幫助齊思勰的母親治病,還有其他一些事情。

“比如說……曙光。”

坐在飛機上,陳清喃喃自語。

他到現在還沒有忘記逃跑的曙光和禪雅。

這個組織會利用明信片把人帶到國外並殺害,而他自己現在就要去國外,所以處境會有點危險。

這個時候可能就會需要藉助部分收容組織的力量。

不過話又說回來,序列九基本上可以無視任何暗殺,除非是距離隔得特別遠的狙擊槍。

但即便如此,陳清也可以利用超強感知,預判到子彈的軌跡。

這一點很難,但並不是做不到。

“而且我也實在厭惡了可能的襲擊,以及那個可能存在的明信片影響。”

把書蓋在自己臉上,陳清仰躺著、心中想到:“也是時候讓曙光組織稍微嚐點苦頭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在到達目的地之前,齊思勰根本不敢和陳清說話。

因為他覺得陳清可能是在閉目養神,而現在任何打斷他休息的行為,都可能會讓眼前這個人在之後的治療行動中受到些許不必要的影響。

只能說關心則亂。

正常情況下的齊思勰大概不會有這麼善解人意。

按照陳清對他的瞭解,齊思勰能力很強、家境優渥,算得上是很典型的天之驕子。而這樣的人哪怕不會太過自傲,起碼也不會這麼卑微。

大概母親這兩年的生病,已經打碎了他的膝蓋。

“算是很孝順的一個人。”陳清這麼點評道,並且心中非常滿意。

因為孝順就代表了重感情,也就代表了知感恩。

飛機呼嘯,在雲層之間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數個小時之後,他們抵達了機場。

從飛機上下來,齊思勰就迫不及待的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然而陳清卻擺了擺手:“不急。”

“在那之前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他帶著齊思勰上了一輛計程車,坐到車上以後,對著齊思勰說了一個地名。

得到這個名字的齊思勰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用外語和計程車司機說了一通。

隨後,計程車駛入車流裡。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他們抵達了偏僻的郊外。

這裡實在是太過偏遠,以至於他們來的路上基本上沒有看到什麼人,唯有這一輛計程車行駛在荒原之中。

再加上行駛路程中,陳清和齊思勰基本上沒有一句對話,就只是閉著眼睛躺在那裡。

估計計程車司機會覺得自己遇到鬼了……

最後,在輪胎抓地的摩擦聲和計程車司機有些不對勁的眼神中,陳清和齊思勰走下了車。

這裡是遠離人群的僻野,周圍的景象顯得異常破敗荒涼,滿目的脫落的樹葉和枯黃的草葉叢生,附近牆體上的塗料也已經掉落殆盡。

交錯著的泥土和草叢裡,隨處可見被廢棄的鐵罐和垃圾堆,放射出一種沉悶的氣息。偶爾飄來的腥臭氣味,顯然是源自那些臭了幾天的垃圾

任誰來這裡掃一圈,都不會覺得這裡有人生活。

齊思勰也是這麼想的。

但陳清只是往前走了兩步。

他站在殘壁斷垣之下的某個地方,打量了一圈四周,隨後輕輕敲了敲牆壁。

一邊敲,他一邊輕聲說道:“亞太分部漢江市名譽專員陳清。”

同時,他還把自己口袋裡的某個東西拿出來,在牆壁前面晃了晃。

那似乎是一個紅色證件。

不得不說,這個動作確實有點傻。

至少旁邊齊思勰看著怪怪的。

但很快,讓身他有些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隨著陳清手上拿著的東西晃了晃,面前的牆壁突兀開始重組。

就像是某部電影之中,男主角跟著一個人前往市場、用手中的杖尖輕輕點著牆壁,隨後牆壁一列列逐次層疊變動。

片刻之後,聚散的牆壁重新落定。

一個充滿現代氣息的銀色通道,出現在兩人面前。

看著面前不知道通向何方的通道,齊思勰很明顯愣住了。

“這這這……”

他扭頭看了一眼陳清,有些語無倫次:“這是魔法?!”

陳清偏頭看了他一眼。

“不,”他說道,“這是禁忌物的力量。”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平靜的走進通道內。身上的黑色風衣無風自動,下襬搖曳如陰影擴散。

外面的陽光照進來,將他的影子投射的又斜又長。

看著這一幕的齊思勰則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最後也跟上陳清的腳步。

而在兩個人的正前方。

一個人張開雙臂,朝著兩個人大笑道:“歡迎,歡迎!”

那個人一副外國人金髮碧眼的樣子,身材也魁梧得不像話,但是華夏語講得倒還挺好:“我之前就聽說超凡者要來了,但我沒想到你們來的時間會這麼快!”

聞言,陳清淡淡的說道:“時間緊,任務重,越早來越能解決。”

“哈哈哈,我就知道!作為人世間唯一的超凡,果然性格都跟別人不太一樣!”

那個外國人大笑著迎上前,拍了拍陳清的肩膀:“我的名字叫吉曼羅夫,你們叫我吉曼就好了。”

說著他轉頭看了一眼陳清旁邊的齊思勰:“這位是?”

陳清不著痕跡往後退了半步:“這是我的翻譯,一些問題他會負責進行溝通。”

吉曼的眉毛輕輕一抬:“翻譯?好吧,等你到了這邊伱就會發現,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在我們這裡,基本上都存在著翻譯器。”

“不過無所謂,畢竟你是超凡,開心就好!”

說著,吉曼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同時眼神瞥了一眼齊思勰。

看起來他真的很喜歡笑。

很快他就帶著兩個人往裡面走:“按照上面的說法,這一次你申請過來幫助我們處理任務,我們的確很開心,但是你知道的。有不少收容小隊,對你的實力存有一定的懷疑,所以到時候磨合可能會出現問題。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負責解決……”

“不。”

陳清抬起手:“如果有什麼衝突大,可以讓他們親自過來,他們想要測試我的實力,那麼我就如他們的意。”

“不管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來,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來一絲波瀾。

但這句話其中蘊含的資訊,卻讓旁邊的齊思勰微微一怔。

他回過頭,看向陳清的眼神有些複雜。

而吉曼也是愣了一下。

他的腳步嗡嗡一頓,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不過很快就被遮掩了過去了。

“很有底氣嘛……”他哼哼了兩聲,語氣之間帶著些許興趣,“既然如此的話,就讓我們直入正題吧。”

話音落下,面前的格局轟然一變。

先前那個純白通道在此刻已然到達盡頭,兩邊的建築像是落石一般墜下,彷彿從天降下的巨塔。

齊思勰下意識抬起頭。

此刻在他眼前已經不再有通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宏大到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銀色殿堂!

各種大型裝置、大型機械錯落有致的排列著,無數的電纜、電線如同蛇一樣蔓延在地板上,精密而複雜。

“這裡是……”他低聲喃喃道。

前面的吉曼張開雙手:“這裡就是我們的中樞,是這座城市及周邊一切處理異常事物的核心所在!”

他似乎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說過多,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來聊一聊,該怎麼完成那個任務吧。”

“也就是清除你知道的那個邪|教組織,同時據說是和曙光有染的那個……”

回頭掃了一眼齊思勰,陳清淡淡的說道:“就是之前說可以治療你母親的那個組織,我們這以此來的目的、還有肅清他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齊思勰的眼神微微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