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那邊一動,另外一邊的人全看了過來。

便利店的店員是一個小女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上去阻攔又不敢。其他人見狀,有樣學樣都找來塑膠袋裝東西,一時間店裡都是窸窸窣窣地聲音。

重點裝的是袋裝泡麵,巧克力,梳打餅乾這些儲存時間久,方便食用的食物。

寧藍裝了一袋食物,貓著腰轉到生活用品那邊的貨架,拿了電池、手電、雨衣、針線、高度白酒、小瓦斯瓶……她提起兩個袋子試了試重量,自己能提得回去。

便利店門的玻璃門外,喪屍不知疲倦般來回徘徊。

寧藍朝著店員走了過去,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這裡只有一個門嗎?有沒後門或者別的出口。”

店員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倉、倉庫那邊有個門。”

店裡避難的人,都聽到了店員的話,目光都超倉庫的方向看去,有人還埋怨了一句,“你這個小姑娘,怎麼不早點說,害我在這裡坐了一晚上。”

寧藍懶得理這種人,跟自己沒長嘴似的。

這會都知道有後門了,一個個躍躍欲試,想出去,但又沒人先動,都等著寧藍先去,給他們探探路。

寧藍當然知道,但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又問了次丁玲要不要跟自己走,得到了不走回復,記下了那位大哥房子的門牌號,往倉庫的方向去。

便利店裡的人都擠在倉庫門口,萬一有喪屍,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內把倉庫的門關上。

倉庫裡沒有窗戶,寧藍耳朵貼在鐵門上聽了一會,沒有聽見喪屍那種沒有規律的腳步聲,輕輕地擰動門把手,拉開了一條門縫往外看。

沒有喪屍,寧藍立刻提起放在腳邊的塑膠袋,鑽了出去,便利店內的人還在猶豫要不要跟出去。

這附近的喪屍,之前基本都被吸引到了便利店門口,回去路上遭遇了一隻,很快就解決了。

不久,到了寶馬車被逼停的位置,車周圍已經沒有喪屍,寧藍將手上的袋子往副駕駛座上一丟,坐進駕駛座關門發動車子,一氣呵成。

寶馬駛入地下停車場,直接往電梯門口停,一個漂亮的甩尾,車子停了下來。

這時,已經有喪屍踉踉蹌蹌地跟進停車場,寧藍看了一眼,距離還挺遠,提出了兩個袋子物資進了的電梯。將電梯內的屍體往外一推,門很快關上了。

電梯一路上升沒有停頓,看來這整棟樓,暫時還沒人嘗試出門。

喪屍才剛爆發十幾個小時,正常家裡吃用都不會缺,人們會選不冒險,等待救援。只有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出去尋找物資,這點寧藍深有體會。

咔噠一聲,開啟了防盜門。

門一開,寧藍就聞到了血腥味,狗柵欄邊躺著的人不見了,瓷磚上有點點血跡,一直蔓延到沙發的位置。

塑膠袋隨手放在門口,一見有人進來,小奶狗就發出嚶嚶地叫聲。

寧藍三兩步走到了沙發跟前,只見柯樂半死不活地躺在沙發上,眼睛半睜著,手捂住流血傷口,緩緩開口道:“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死這了……”

“誰叫你亂動的?”寧藍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弄得到處都是血。

“大……”柯樂把後面那個姐字嚥了回去,“地上太涼了,還有你那隻狗,它一直叫,死人都被叫醒了……”

還挺嬌貴,寧藍呵了一聲,面無表情道:“我找到了針線,你那個傷口不縫合,遲早要死。”

“那,麻煩你了。”

寧藍翻出了針線和高度白酒,放在了茶几上,拿出了一隻小碗將針線泡在白酒裡消毒。

“你不會要用這個給我縫吧?”柯樂覺得這個女人有點顛,不自覺地往沙發裡縮了縮,一動就感覺肋骨處生疼。

“不縫也行,隨便你,反正死的不是我。”寧藍無所謂道。

無情!

“縫!”柯樂咬牙應道,“不過,我肋骨好像斷了。”

寧藍微微皺了皺眉,“肋骨斷了有的能自愈,不過你最好祈禱斷得不超過三根,不然可不好說,”說著,她用白酒洗了洗手,拿起了碗裡的針線,“來吧,疼忍住,我這個人容易受驚嚇,被嚇著手可就不穩了。”

“……”柯樂有苦無處說,順手拿了沙發上小抱枕,咬在嘴裡。

寧藍拿起桌上的高度白酒,朝著他前胸的傷口淋了上去,白酒將傷口上血衝了下來,順著柯樂結實胸膛一路流到小腹。

“唔!”柯樂疼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死死地咬住枕頭,整個身體想要蜷曲起來,硬是忍了下。

“忍著點,別亂動,”寧藍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隨口說道,“你在王朝休閒會所上班?做什麼?聽說王朝那邊很多男模,你是不是……”

柯樂疼得不行,這該死的女人還在胡說八道,但是他現在疼得快死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寧藍嘴裡說著話,手上地動作沒停,直到將傷口沖洗乾淨,才拿起了泡在白酒裡的針線。此時,整個客廳裡,瀰漫著白酒特有的香氣。

“我要開始縫了,”寧藍抬眼看向沙發,半靠著的人沒了動靜,死了?

伸手探了下鼻息,還有氣,估計是暈過去了,暈過去最好,省得縫針的時間亂叫。寧藍拿起穿好的針線,開始縫合傷口。

上輩子寧藍有次腿傷了,是她第一次縫合傷口,算得上有經驗。她特地挑了長針,掰彎了一些,這樣比直來直去的好用一些。

針扎進肉裡,柯樂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就看見寧藍手裡的針,在他胸上來回穿。

疼!太疼了!

柯樂不敢亂動,他真怕這個女人用真扎死他,沒過了多一會,他又疼暈過來,再醒來,如此反覆,體會一次什麼叫死去活來。

寧藍的針線活一般,好歹把傷口縫合上了,縫合好的地方像是一條猙獰血色的蜈蚣。條件有限,拆了一顆抗生素,將粉末灑在傷口上,算是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