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

賙濟民去了一趟徐梅家,帶了不少年貨過去。

她的肚子慢慢有些幅度了,還好現在是冬天,壓根兒看不出來。

再過多幾個月,天氣也暖和了,她的肚子,肯定沒辦法用衣服擋住了。

家裡冷冷清清的,除了賙濟民送她的兩隻狗崽,時不時嚎叫一聲,就沒其他動靜了。

陪了她小半天,賙濟民也離開了。

他的時間寶貴,可不能離家太久,要不然家裡的仨小隻又要哭了。

轉過天,他又去了東門倉四合院這邊。

吉布楚和她媽媽已經回去了,說是不習慣待在這裡,等春節過後,再來這邊住。

其實這也很能理解。

住在這裡,她母親連個說話的人都見不到。

要說跟鄰居走動,都不認識,有什麼好走動的?

畢竟吉布楚和也是剛搬過來沒多久,鄰居都還不認識呢。

此外,這套房子附近,基本上都是材料廠的工人。

本來這套房子被空出來,就有不少人打主意了。

奈何空置了幾個月,最後居然是被吉布楚和摘了桃子,鄰居們能不有意見嗎?

當然了,沒人是傻子。

都打聽過了,吉布楚和是財務會計,專門管錢的,得罪不起。

更別說,她背後還是範國棟這位材料廠一把手罩著的,大家更沒話說了。

所以,有些情緒,也就只能深埋在心底了。

假如哪天吉布楚和失勢了,或許才會成為其中的導火索吧。

然鵝,未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夜幕籠罩下,賙濟民正在跟吉布楚和打一場籃球比賽。

許是多日沒有比賽了吧,今天這場比賽,居然還打了個超時賽。

比賽結束後,兩人洗了個澡,然後再換了被單,這才重新躺下了。

“水果攤又大了?”

“討厭。”

閒聊了一會兒,賙濟民便又聊起了她父母的事。

高齡產婦這件事,危險,但也沒辦法阻止。

所以只能是想辦法養好身體了。

“別擔心了。”

把她緊緊摟在懷裡,賙濟民輕聲道: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等會兒我給你留點好東西,你每天給你母親的水杯裡放一點。”

“記住,一定要看著她喝完,水杯裡的水不要太多了,小半杯就可以了。”

“只要每天堅持喝,我保證,你母親肯定能順順利利的。”

“真的嗎?”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太神奇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她也明白,這應該是很寶貴的。

自己真是欠這個男人太多了,怎麼還?

從東門倉四合院離開,賙濟民回到南剪子衚衕,剛到家門口附近,就看到了三小隻蹲在大門,無精打采地跟旺財它們瞎玩著。

“小花,你們在門口乾嘛呢?”

走到大門,他剛說完,周清嫻她們就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

三小隻都張開小手,表情欣喜,嘴裡喊著爸爸。

這情況,都不需要黃小花說什麼了。

指定又是三個小傢伙想他想得慌,直接跑門口來堵他了。

“爸爸抱,快點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一邊抱一個,另一邊抱兩個,賙濟民也不嫌麻煩,全抱起來往裡面走去。

現在都快十點了,那麼晚,還那麼冷。

要不是旁邊還有烤火的盆,賙濟民都要罵人了。

他沒有責怪黃小花,畢竟在家裡,有些時候,丁秋楠都不一定能讓三小隻聽話。

一個兩歲多,兩個才一歲多的小屁孩,怎麼可能聽話?

回到屋裡,丁秋楠正在做衣服呢。

“孩子都不看著點啊,還在這裡做衣服?”

聽到他的聲音,丁秋楠沒好氣地道:

“三個孩子都被你寵壞了,我的話,她們什麼時候聽過?我才懶得管她們,你自己管吧。”

“是是是,都怪我,行了吧?”

賙濟民順著她的話,又道:

“小嫻,你們快去哄哄媽媽,她生氣了。”

三個小傢伙,被他放了下來,然後十分聽話地跑去圍著丁秋楠。

抱大腿,抱腰,軟糯糯地說著媽媽乖,不生氣了,不生氣就是好孩子等這樣的話。

直接讓丁秋楠徹底沒招了。

還能怎麼辦?

都是自己的孩子,總不能真的打吧?

那麼可愛的孩子,別人捨得,她可捨不得。

結果,她剛跟孩子們說她不生氣了。

仨小屁孩齊齊看向她們的爸爸,“爸爸,媽媽不生氣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哄了?”

噗!

賙濟民瞬間沒忍住,直接笑了。

剛從外面推門進來的秦京茹和黃小花,也忍不住樂了。

丁秋楠自己則是黑著臉,下一秒,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真是被這三個小屁孩給整無語了。

給她們三人的小屁屁,輕輕來了一巴掌。

“你們今晚都跟你爸爸去西邊的臥室睡覺去吧,沒良心的孩子,虧得你們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呢,哼,白疼你們了。”

姐姐周清嫻卻突然開口:

“媽媽說的不對,爸爸說了,我們都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才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呢。”

瞌睡蟲和小不點兩個小傢伙,就在一旁肉肉肉(喲喲喲)地喊著,像極了說唱,更讓賙濟民大笑不已。

童言童語的小屁孩,有些時候,可歡樂了。

黃小花和秦京茹兩人都笑瘋了,都顧不上給她們三個小傢伙洗澡了。

而此時的丁秋楠,差點沒暴走。

“對對對,你們都是爸爸從垃圾桶裡面撿來的,都不是我生的,趕緊一邊兒去,別打擾我做衣服。”

周清嫻卻拉著弟弟妹妹,看向她爸爸,脆生生道:

“爸爸,媽媽又生氣了,我們還要繼續哄她嗎?”

得,哄人這事,還能上癮的嗎?

屋裡歡快的氣氛,看來是停不下來了。

笑鬧了一會兒,賙濟民親自給她們洗了澡,又給她們抹了爽身粉和寶寶精華乳。

冬天的氣溫乾燥,要是不給她們抹點精華乳,她們嬌嫩的面板,可擋不住西伯利亞寒風的侵襲。

分別把她們三都放到兒童床裡面,給她們蓋好被子,便讓她們趕緊睡覺。

她們都很聽爸爸的話,說了句爸爸晚安,便乖乖地閉上眼睛,睡覺了。

結果,賙濟民關燈剛走出西邊的主臥,她們全都睜開了眼睛。

怎麼可能睡得著嘛?

今天上午的時候,她們三個就玩得很瘋,中午一覺睡到下午四點多才起來。

所以,就算現在已經十點了,可她們也睡不著啊。

於是,三個小傢伙,悄咪咪地爬下床,鬼鬼祟祟地往東邊的主臥走去。

室內的溫度,跟春夏之際差不多,是二十多度的舒適氣溫。

因此,就算她們穿得不多,但也不礙事。

主臥這邊,賙濟民都已經吹響口哨了,準備開始那啥呢。

突然發現門被開啟了。

門那邊沒人,屋裡又沒風,到底是誰?

他不動聲色地停了下來,還讓丁秋楠別動。

後者都嚇傻了,這個時候,還有人推門進來?

悄咪咪地把被子拉過來,蓋住丁秋楠絕美的身材,賙濟民準備下床呢,眼睛卻瞄到了三個小傢伙。

靠,他還以為是小蟊賊呢,那麼囂張。

也以為旺財它們遭遇不測了呢。

沒想到,居然是自家的孩子。

虛驚一場的賙濟民,直接開啟燈。

被突然亮起來的燈光嚇了一大跳的三個小傢伙,齊齊叫了起來。

然後,周清嫻就看到自己的爸爸,裝作大惡人的樣子,衝她們扮起了鬼臉。

三個小傢伙,頓時尖叫起來,然後轉身就跑了。

一時間,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房子,又因為她們三個小傢伙,鬧騰了起來。

還好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加上外面北風怒號,東西廂房那邊都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要不然,周淑晴她們指定要跑過來說話了。

經過她們三個小屁孩一鬧騰,賙濟民和丁秋楠兩人都沒了興致。

索性把她們抱到東邊的主臥大床上,帶著她們一起睡。

兩大人睡兩邊,她們仨睡中間。

然後又因為睡可以靠近爸爸一點,吵了起來。

腦瓜子疼的賙濟民,直接表示,輪流來,小不點最小,今天先讓小不點睡我旁邊一些。

你們兩個做姐姐的,要讓著點弟弟,知道嗎?

然後就因為這個,第二天,丁秋楠又說賙濟民是不是重男輕女。

“...........”

無語了一秒鐘,賙濟民趕緊道:

“您還是趕緊去上班吧,我寵著誰,你不知道嗎?”

“別給我添亂了,好好上班,我們一大家子,還等你的工資買糧呢。”

周清嫻也在旁邊幫腔,“媽媽乖,我會聽話的,你要記得給我和弟弟妹妹買大白兔奶糖哦。”

“是不是媽媽不買大白兔奶糖,你們就不聽話了是吧?”

“不會啊,我們會聽爸爸的話。”

這下,輪到丁秋楠徹底無語了。

也不知道自己專注於工作,到底對不對,孩子都不跟她親了。

等丁秋楠她們去上班了,賙濟民則帶著黃小花她們出發,去百貨商店採購年貨。

其實也不算是採購吧,更多就是帶孩子們出來逛逛。

家裡很多東西都不缺,缺的大概就是鞭炮、紅紙、油紙等東西。

過年肯定是要送禮的,今年過年,家裡還要製作一些年貨,到時候拿來送人。

比如炸糖角、甜米餅、麻花兒等等,這些都是南方地區過年必備的年貨。

也是賙濟民小時候的兒童回憶之一。

出來逛街,三小隻可開心了。

不要大人抱,非要自己走。

就算後面牽著繩子,周清嫻她們也走得飛快。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投來羨慕的眼光。

“小姨!”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遇到熟人了,正是秦淮茹她們。

喊話的是小當,好奇的是槐花,怨恨的是秦淮茹。

她們母女三人出來逛街,棒梗沒在。

秦京茹也是愣了一下,看清楚是自己堂姐後,她的臉色卻沒多少喜色。

“小當啊,你們也來逛街呀?”

對於她這個堂姐,秦京茹可是沒有一點兒好感。

雖說她爸跟秦淮茹她爸是親兄弟,但老早之前就分家。

老秦跟秦京茹爸媽過日子,秦淮茹爸媽則搬到另一邊了。

放在多年前,秦京茹還是很羨慕她堂姐的。

畢竟嫁到城裡去,吃商品糧,又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多好啊?

可隨著她接觸賙濟民越多,就越是發現她堂姐是真的搞笑。

直到她進了周家工作,對她堂姐的感觀更加不好了。

“嗯,小姨你們買什麼呀?”

小當沒敢看賙濟民那邊,但卻架不住心裡好奇。

她小姨進了周家工作,在秦家莊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之前,秦淮茹回過秦家莊,當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因此,心裡對賙濟民的怨恨又加重了不少。

要知道,她跟賙濟民可是早早認識的鄰居啊。

然鵝,賙濟民情願找秦京茹和黃小花這樣的鄉下丫頭,也不願意找她,她心情能不生氣嗎?

奶媽工作不給她,做飯洗衣服這樣的事,她秦淮茹差哪裡了?

雖然她還要去工廠上班,可她洗衣服的時間還是有的呀。

“沒買什麼。”

秦京茹笑了笑,然後藉口離開了。

她可是深知賙濟民很討厭她堂姐,所以不會過多接觸。

而且她都來周家工作了大半年了,結果愣是沒有去看過一次她堂姐。

絕情是絕情了點,可誰讓秦淮茹做的事,讓人感到噁心呢?

活該!

追上週濟民的秦京茹,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認真看著前者。

“看我幹嘛?”

賙濟民頓感莫名其妙,旋即回神過來,灑然一笑:

“別這樣看著我,我不干涉你的個人私事。再說了,她畢竟是你堂姐。”

聽到他這麼說,秦京茹這才鬆了一口氣。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惜他沒看到。

一瞬間,秦京茹有些暗惱不已,自己怎麼老是把握不住機會呢?

換做是別人,早拿下了。

這都大半年了,她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京茹,快來幫我看看這油紙好不好?”

黃小花在前面喊她了。

她只好收起小心思,換上笑容,走了上去。

專心帶娃的賙濟民,看了看秦京茹的背影,笑了笑。

身經百戰的他,哪能不知道她的小伎倆呢?

跟他玩小心眼?

或許換秦淮茹過來,他可能會不小心著了道,但秦京茹嘛,還太嫩了。

1961年2月,今天是大年三十。

家家戶戶都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準備迎接新年。

南剪子衚衕,今天家裡比平時冷清了一些。

因為秦京茹、黃小花她們都回自己家了。

大過年的,也應該給她們放個假了。

“小金魚,過了年又長大一歲了,繼續保持現在的學習勁頭……多吃點,最近都瘦了不少。”

客廳裡,家中的餐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

賙濟民給老五夾了一個大雞腿,周清嫻三小隻,就忍不住開口,表示她們也要吃。

然後,周淑晴和丁秋楠她們幫忙夾菜,她們三小隻還不樂意,非要爸爸夾菜。

“大過年的,別讓我罵你。”

丁秋楠冷著臉說話,周清嫻頓時蔫了,不敢再吱聲。

“這樣不就好了嗎?我給你們撕碎了,慢點吃,快快長大,以後就你們自己夾菜了。”

三小隻不敢吱聲,悄悄看向她們爸爸那邊,想讓爸爸幫她們。

可她們爸爸根本沒看她們,她們頓時不開心了。

想要發脾氣,卻被丁秋楠看著,只能憋著了。

大年三十的晚飯,很快就過去了。

沒有守夜的說法,困了就去睡覺。

對於周清嫻小傢伙來說,她更喜歡纏著她爸爸,放鞭炮。

第一次聽鞭炮的聲音,她們還會哭。

直到她看了三叔、四叔和小姑他們玩得很開心時,這才放下了害怕心理,嘗試著想要玩。

小屁孩不能玩鞭炮,所以都是由賙濟民帶著她們玩的。

這不,零點過後,放了兩百響的鞭炮過後。

大家準備回去繼續睡覺,三個小傢伙卻不樂意了。

沒辦法,其他人睡覺,賙濟民便抱著她們玩了一會兒。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大家都起床了,她們三個小傢伙還在睡懶覺。

“哇,大哥我太愛你了。”

新年第一天,按照往常的慣例,四姐弟都會來主臥這邊給大哥拜年。

而剛才拿到紅包,拆開來檢視裡面有多少錢的小金魚,很快就欣喜地說道。

她的這番話,頓時讓周淑晴她們也連忙拆開來看,結果大家都一樣。

接著便聽到她們大哥爽朗的笑聲。

“過去的一年,你們做得很好,都值得表揚。”

“紅包比去年厚了一些,是我對你們的肯定和鼓勵。”

“新的一年,希望你們再接再厲,快樂健康,按時長大,心想事成。”

其實,賙濟民對弟弟妹妹的要求很低。

只要她們都開心快樂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會來,不以人力為轉移。

他不可能一直擔心這個,操心那個。只需要做好他應該做的準備,相信可以平安無事的過去。

當然,如果她們能多讀一些書,學有所成,他也是很樂意看到的。

像之前周淑晴要去當兵或者下鄉的想法,再有就是小金魚的貪財和老四傻乎乎的性格,這些都不是賙濟民想要看到的。

客廳裡如此熱鬧,本來還想繼續睡覺的周清嫻,趕緊爬了起來。

她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赤裸著小腳,邁著小短腿走出來一看,她頓時扁著嘴巴朝她爸爸道:

“爸爸,我也要紅紅。”

紅包都不會說,也不說新年好,昨晚真是白教她了。

賙濟民抱起來她,放在旁邊墊著毛毯的椅子,笑著道:“小嫻,昨晚爸爸怎麼教你的?今天起來第一句話,應該怎麼說呀?”

小傢伙歪著腦瓜子想,眼神卻是盯著叔叔和姑姑她們手裡的紅包。

“我要紅紅!”

小金魚收起紅包,走過來抱起她,“小嫻你應該跟你爸爸說,爸爸新年好,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小姑教你說好不好?”

“好。”

不一會兒,在小金魚一句一句的帶讀下,周清嫻也終於領到了紅包。

開心地咧嘴笑了,開啟來一看,裡面有好多張小錢錢啊。

然後她的叔叔和姑姑們都嘻嘻笑著,誇讚她。

全是一分錢的紙幣,總共有十張,那確實很多錢了。

周清嫻還太小,哪裡懂什麼紙幣更值錢?

反正她知道就是她有好多錢。

丁秋楠從主臥裡出來了,衝小傢伙笑道:“哇,小嫻你有這麼多錢呀?交給媽媽給你放好不好?等你長大了,以後再給你。”

說著,都不需要經過小傢伙的同意,直接把錢從紅包裡拿出來,紅包留給小傢伙,錢就被她媽媽拿走了。

可憐的周清嫻,這錢都沒捂熱,就沒了。

又不敢哭,因為是新年第一天,也不敢問媽媽要,因為怕媽媽罵她。

只能可憐巴巴地看向她爸爸。

賙濟民沒辦法,等丁秋楠走後,重新拿了個紅包給她,並且叮囑她自己要藏好,不要再讓她媽媽發現了。

小傢伙也是很聰明的,當即蹬蹬地跑回西邊的主臥,真的去藏錢了。

她這性子,估計都是從小金魚那邊學來的。

吃過早餐,一家人沒呆在家裡,而是去外面閒逛。

轉過天,初二的時候,周淑晴她們留在家裡,賙濟民則是帶著丁秋楠她們去丁家了。

到梧桐樹大雜院的時候,老丈人正在門口抱著孫子跟鄰居聊天呢。

“老丁,你們家女婿來了。”

鄰居眼尖,老遠就看到了賙濟民他們,便開口提醒道。

老丈人抬頭一看,嘿,還真是。

一見面,少不了一番熱鬧。

特別是周清嫻幾個小傢伙,一口一個外公叫著,可把丁如山給樂壞了,一直都是合不攏嘴的開心狀態。

院子裡的丈母孃她們,聽到外面的動靜,全都走了出來。

鄰居們就說了,每年都是你們家女婿第一個過來看你們,楠楠嫁對人了。

蘇茹芸笑眯眯的不說話,沒有去刺激鄰居們。

在這大雜院,他們丁家是目前過得最好的一家了。

別人家能吃飽就不錯了。

可丁家呢,每天三頓飯,天天都能吃飽。

而且小孫子還養得白白胖胖的,鄰居們都羨慕壞了。

丁家的房子不大,賙濟民他們進來之後,頓時就很擠了。

雖是如此,但賙濟民還是在丁家吃了午飯才回去的。

回家的路上,周清嫻突然說,為什麼外公家那麼窄啊?表弟都沒有自己的小凳子,爸爸可以送表弟一張小凳子嗎?

在家裡,周清嫻她們三小隻,都有一套專門吃飯用的桌子和凳子。

就算只有一歲多的周清怡和周秉毅兩個小傢伙,也會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一般她們會自己吃,偶爾會由賙濟民或者黃小花等幫忙喂。

從初三開始,家裡便一直很忙。

黃小花和秦京茹也在初三這天回來了。

相比在城外,城裡的周家更舒服。

習慣了城裡的生活,兩人回到鄉下,都多少有些不習慣了。

她們兩人回到城裡,雖然每天都有事情要忙,但大部分時間還是閒著的,也就看看周清嫻三個小傢伙而已,對她們來說,這根本不叫事兒。

初三到初七,家裡天天迎來送往,幾乎沒有停過。

邢安瑤這個小傢伙,成了落網之魚,天天呆在周家,好吃好住好玩。

結果,等老邢過來接她的時候,她的小臉都圓了一圈。

“爸爸你騙我,小金魚都沒胖,桐桐也沒胖,不可能就我一個人胖了。”

看她哭訴的樣子,邢毅成也是無語,女兒太聰明瞭,唬不住她。

這幾天,她在周家有好幾個小屁孩一起陪著玩耍,樂得都找不著北了。

胖倒是沒胖,體重也沒漲。

雖然她們吃得多,可玩得也很瘋啊。

一增一減中,其實根本沒胖。

“是是,爸爸騙你了,快點跟爸爸回家吧,很快就開學了。”

“我不回去,我要跟小金魚她們一起上學。”

相比自己去上學,她當更願意有小夥伴陪著一起上學。

邢毅成無奈,女兒被他寵壞了。

賙濟民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著,“早讓你跟我妹妹報一所學校,你不信,現在難搞了吧?”

“都怪你,老是誘惑我女兒,要不然瑤瑤可聽話了。”

“怪我?瑤瑤很聽我的話好不好?”賙濟民眉毛一掀,衝邢安瑤道:

“瑤瑤,表演給你爸爸看,來,先背乘法口訣表。”

然後便看到邢安瑤飛快地讀著乘法口訣表,那速度老快了。

接著又背了幾首詩歌,全都是一字不差,表現得非常棒。

反正跟她在她自個家裡,完全是兩個狀態。

老邢都驚呆了,自己女兒什麼情況,他能不知道嗎?

“瑤瑤,你是怎麼做到的?”

答桉很簡單啊,學習氛圍。

在周家,有愉悅的學習氛圍,每天都是在開心快樂中接受知識的,學得當然快了。

最後,老邢架不住他女兒的央求和撒嬌,回去跟他老婆商量了一下,終於準備給孩子換學校。

新學校就是東十四條街道小學,跟小金魚她們一起。

比較麻煩的是老邢,每天得兜個大圈子送她去上學,然後晚上來周家接送。

因為邢安瑤不想那麼早回家,她想跟小金魚她們一起寫作業,寫完作業再回家。

新年很快就過去了,新學期馬上就來到了。

賙濟民也回了一趟北大,取課程表。

開會什麼的,跟他沒關係。

反正他師兄任九章會幫忙傳遞重要訊息的,如果不重要的,也不會傳給他。

畢竟賙濟民一直遊離在外,與其說是在北大讀書,不如說是拜了個老師,在家自學。

他跟學校裡的其他老師、同學,幾乎是沒有關係的。

有往來關係的,也只是段學復等數學大老,其他都是路人甲而已。

課程表顯示,下午就有他的課程,這個安排,可真及時。

要是他下午才回來領取課程表,豈不是錯過了?

下午,教室裡,賙濟民看到講臺下的同學們,忍不住樂了。

“咋了?沒精打采的,上午不是上了課嗎?看你們這個狀態,還沒過完年嗎?”

被他這麼一說,同學們全都贊同地點頭,表示認可。

“過了一個愉快的新年,是不是身體過完年了,魂兒還丟裡面,沒捨得出來?”

“看著課本,是不是發現幾何不會,代數崩潰,拓撲雞肋,外語沒背,概論心碎,估計就體育還好,武功全廢。”

大家一聽他這話,更加來精神了,簡直就是說到他們心坎上了呀。

許婷、辣椒妹她們更是瞪大眼睛,沒想到周老師還這麼幽默,還那麼同情她們。

可惜,她們高興得太早了。

只見賙濟民話鋒一轉,立馬道:

“我看大家的心情和精神面貌也好了不少,來吧,開始上課,沒跟上的,考試不及格,可別怪我。”

同學們瞬間傻眼,哀嘆連連。

卻不得不認真起來,要是真掛科了,那才是崩潰呢。

開學第一天,賙濟民就加快了教學速度。

對於許婷、唐子榮和辣椒妹他們這些學生來說,學習任務還是非常重的。

而這個學期,賙濟民打算結束之後,就辭職了。

辭去老師的職位,回紅星公司專心搞研究去了。

北大這個地方,環境是很好,但著實有些鬧騰,不適合他繼續在這裡苟著,還那麼不合群。

上完課之後,賙濟民又推薦了幾本書,讓他們在兩週內全部看完,並且到時候會有課題交給他們。

對於這個驚喜,同學們表示不想要。

新學期第一天就來這麼狠,還給不給活路了?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我得給你們戴上緊箍咒,省得你們過個年,就把我教的知識還給我了。”

這年代,讀大學不僅不要錢,還給補貼。

要說全都是學霸,那還好說。

可總有些漏網之魚,高考的時候運氣爆棚,壓中題目了,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所以,就算真進了北大,這不還有懶惰成性的孩子嘛。

除了以上,更多的是賙濟民希望自己教的學生,以後能有更好的發展。

只要習慣了高壓的教學方式,未來遇到什麼困難,都更能自如應對。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別人會怎麼選,如何做,全看天意了。

說完之後,他沒管哀嘆連連的學生們,直接走出教室了。

來到數學系主任的辦公室,卻意外發現,今天這兒還挺熱鬧的啊。

老實說,每次來老段的辦公室,要麼沒人,要麼全是人。

而且來他辦公室的,基本都是大老。

今天在這個辦公室的人,要麼是現在的大老,要麼以後是大老。

比如,比周濟民大了十歲的老陳,還有龔生等,這兩人是華老的學生,也是未來的大老。

當然,這兩人現在都在科學數學院當研究員,也算是大老了。

這個時候的內地,其實沒有多少數學家,大部分都跑去國外了。

像林家翹、周偉良、陳省身等等,這會兒都不在內地。

要是這些人都在內地的話,內地的數學水平,多少還能往上拉一些。

畢竟像老陳這樣的數學天才,那可是跟華老齊名的。

又比如林家翹,在流體力學、應用數學和天體物理等方面,都有非常顯著的成就。

“濟民來了,快進來。”

正面對著大門的華老,看到門口的賙濟民,頓時招手說道。

不用問,賙濟民也知道,這準是討論數學研究的會議。

內地數學研究人才太少了,想要推動中國數學的發展與進步,還需要更多人加入才行。

可在京城的人本來也不多。

數來數去,都是熟悉的人。

所以,真的繼續新鮮血液。

被稱為北大數學天才的賙濟民,偏偏不喜歡這樣的交流會,能躲一次是一次。

有點恃才傲物,勐獸不與同行的那味道。

段學復和華老每次都恨得牙癢癢的,又沒什麼辦法,只能隨他去了。

不過,像這樣送上門來的機會,華老怎麼可能不抓住呢?

因此,賙濟民無奈,只能留下來了。

還好現在本來也下午了,討論不了多久,便是晚飯時間了。

跟這幫大老聊了兩個多小時,賙濟民就準備撤了。

至於他想要跟老段提辭職的事,改天吧。

這會兒的段學復,心情正好,要是給他添堵的話,賙濟民認為自己也不會好過。

鑑於此,還是先撤退為妙。

轉眼,三月已經到來,又是一年草長鶯飛的季節。

徐梅已經跟紅星公司的管理層提交了停薪留職的申請,但被拒絕了。

她本身就是管理層的一員,可不僅僅只是財務處的處長,事情繁多,管理層怎麼可能願意讓她當逃兵呢?

身為一把手的朱文軍,也漸漸把紅星公司的大小關係摸得七七八八了。

難怪當初他入主紅星後,第一把火燒不起來,原來徐梅的背後不僅有老楊支撐,最重要的是她在追求賙濟民。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追上,畢竟賙濟民是已經成家立業的人了。

但徐梅顏值爆表,身材也很好,跟水蜜桃一樣,令人垂涎。

朱文軍可不認為賙濟民一個小年輕,能抵擋住誘惑。

在紅星公司,原來的李副廠長可沒少打徐梅的主意。

可是老楊在身後撐腰,加上徐梅本身的業務能力很強,所以李副廠長根本無從下手。

隨著紅星公司的擴張,現在已經超過兩萬人規模,朝著三萬人的大集團躍進了。

沒有徐梅掌控好財務處,紅星公司怕是要放緩速度才行。

所以,徐梅在紅星公司的地位很穩。

停薪留職的申請被拒之後,徐梅找賙濟民想辦法。

後者也無奈,這種事,只能說當初用力過勐了,能怪誰呢?

當然了,地球不是離了誰,就停止運轉。

所謂停薪留職不行,那是因為沒有適合的代理人。

“讓王二妮頂上去吧,給她一個副處長的職位,你就別留職了,到時候有事,就讓王二妮來請教你,不就可以了嗎?”

“可到時候我大著肚子,合適嗎?”

徐梅是寡婦,又沒嫁人,未婚先孕,要是王二妮不小心說漏嘴了,前者不得瘋啊?

“你不讓她看到不就行了嗎?”

賙濟民笑道,表示到時候給她設計一套衣服,保證讓別人看不出來。

“那我豈不是回來正常出來上班?那就不用這麻煩了呀。”

她頓時欣喜不已地說道,可週濟民卻潑冷水道:

“這可不行,懷孕過程中,有可能會出現水腫等情況,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你了。”

“不會吧?我應該不會出現水腫這樣的情況吧?”

“誰知道呢?希望不會,但以防萬一嘛。”

聽他這麼說,徐梅只好點頭。

雖然有些委屈自己,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自找的。

相對麻煩不斷的徐梅,吉布楚和這邊可就省心省事多了。

儘管吉布楚和她母親是高齡產婦,但有空間泉水的保駕護航,目前一切還算順利。

日子過得順利,賙濟民的心情就很美。

不過,段學復今天的心情不太美。

因為他收到了賙濟民請辭北大老師的工作。

下課後,賙濟民就被喊到辦公室了。

一看到他,段學復就忍不住臭罵了起來。

沒法子,一肚子火呢。

罵了半天,見賙濟民也不吭聲,不由冷著臉哼道:

“怎麼?不服氣?我罵你罵得不對嗎?”

“您開心就好,對不對,很重要嗎?”

“你是誠心想氣死我是吧?”

“您大可不必這麼生氣,我就是一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餘,您真沒必要為我生氣。”

“………”

段學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自己這個學生,真是難以捉摸!

罷了,人各有志,強求不來。

“離開北大以後,你還會繼續研究數學嗎?”

“瞧您這?

??說的,我只是不在北大工作而已,數學研究還是可以進行下去的嘛。”

賙濟民嘻嘻笑著,又道:

“以後我要是再有研究成果,我就再創一個馬甲,到時候就讓您幫我代收論文,老師,我這個請求不過分吧?”

對於段學復的人品,賙濟民是非常認可的。

根號十七的馬甲,到現在可以放棄了。

另外起一個新的馬甲,到時候讓段學復幫忙收發,也不算誤了事。

“真的?”

一聽這個,段學復可就來精神了。

放棄教室工作雖然有些可惜,但如果可以繼續數學研究,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以賙濟民的高產似母豬的產量,說不定能推動內地數學的發展呢。

“只要你繼續研究數學,每月不少於一篇論文,我這個當老師的,給你當快遞員又何妨?”

有老段這句話,賙濟民更加放心了。

不過,新的馬甲,取什麼名字好呢?

對於這個,賙濟民拍了一下腦袋,直接取了一個爛大街的名字:王大龍!

他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能讓別人聯想到根號十七,又要貼合內地實際,那麼王大龍這個名字,就挺好的。

“你這取的什麼名字?換一個吧。”

段學復皺眉,感激這名字也不像考上北大的名字啊。

“那老師覺得什麼名字好?”

“賙濟民!”

噗!

賙濟民瞬間無語了,他是有多作死才會用真名?

他周樹人犯事了,跟我魯迅有什麼干係?

這就是馬甲的好處啊,畢竟這個年代,文盲太多了。

所以,王大龍這個馬甲就這麼定下來了。

至於老段心情不好,很嫌棄王大龍這個名字,跟他賙濟民有什麼干係呢?

門口,李雨竹突然來找段主任,剛巧跟準備出門的賙濟民,差點撞上了。

“濟民,你也在啊?”

她很開心,賙濟民笑了笑,點點頭,“老師在裡面,你進去吧。”

“好吧,你等下要去哪?我想找你請教寫論文的事。”

“下次吧,我把資料整理好給你。”

對方很上進,賙濟民不會拒絕。

“謝謝你。”

“不客氣。”

怔怔看著遠去的賙濟民,李雨竹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今天過來找段主任,主要是想請研究課題的事。

其實就是想申請段學復的研究生,她更離他更近一些,稱為他真正的同門師妹。

聽完之後,老段也開心。

畢竟他對上進心強的學生,態度都很好。

不過,該走的流程不能少。

天賦不夠,努力來湊!

李雨竹認真點頭,表示沒問題。

過去的一年多快兩年的時間,她也不是白混日子的。

等聊完這些事之後,李雨竹突然想起賙濟民,便打聽了一下後者的事。

老段遵守遊戲規則,沒有告訴李雨竹具體什麼事。

但讓她每月第一天去找賙濟民拿檔案,此事還必須保密才行,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特別是北大這邊的學生和老師。

“好的,謝謝主任。”

欣喜不已地接下了這個任務的李雨竹,告辭了段主任後,馬上就跑去追賙濟民了。

可追到他家,也沒看到人。

“奇怪,他那麼戀家的人,不回家跑哪去了?”

關於賙濟民的行蹤,李雨竹怎麼可能知道呢?

他可不會讓人跟蹤到的,否則的話,徐梅跟吉布楚和的事,早就被發現了。

這事要是被發現了,賙濟民感覺自己能撐住,可丁秋楠未必撐得住。

家裡的其他成員,同樣未必能支撐住。

某些時刻,他又不禁慶幸,跟敵特交手越多,經驗也愈發豐富,這才讓他更加如魚游水。

在丁秋楠她們三個女人當中,遊刃有餘。

從燕園離開之後,他確實沒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徐梅家。

後者懷有身孕,最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因此,一般只要有時間,他都會過來這邊坐一坐。

“噗,你今天怎麼又換了裝扮過來?你每次來,我都沒認不出來。”

徐梅看到賙濟民的時候,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講真的,要不是他身前兩隻尾巴快要搖斷的狗,給她釋放了資訊,她可能還在想,這人是誰?

賙濟民第一次白天登門的時候,確實換了個裝。

當時嚇得她尖叫一聲,好在解釋清楚了,要不然,估計要驚動鄰居呢。

“怎麼了?我這女裝,不好看嗎?”

現在的女裝,其實就是帶個長髮的頭套,稍微收拾一下面貌,服裝嘛,其實穿著工服的時候,跟男人也沒什麼兩樣。

“哪有這麼高的女人?”

徐梅白了一眼,賙濟民呵呵笑道:

“沒辦法,我這身高,太優秀了。”

他現在是一米八幾的身高,十八歲的成年人了,穿上軍裝,那就是帥氣的旗手。

女裝也是沒辦法,反正就是門口附近的一會兒而已,也沒多少人看到。

“德行。”

女人的口是心非,賙濟民早有領教。

例行公事地詢問了一下寶寶的情況,又叮囑她按期去醫院做個檢查。

到時候生產的話,就去附近的附屬醫院就好。

反正他沒辦法出面,不過擼個妝,當‘閨蜜’什麼的出現,也是可以的。

當然,不能說話。

畢竟他不是藥壺,男女聲音隨意切換,都完全沒有問題。

“我現在太無聊了,天天只能蹲在家,唉。”

抱著賙濟民的腰,徐梅唉聲嘆氣道。

前者摸了摸她的頭髮,“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的嗎?現在多好啊,這麼寬敞的房子住著,沒事兒遛遛狗看看書,多好?”

“我不得自己做飯洗衣服啊?”

“給你買了洗衣機啊,炒菜做飯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難嗎?”

“你就不能順著我說兩句好聽的嗎?”

“那我做不到。”

賙濟民一本正經,惹得徐梅氣呼呼地推開他,美眸圓瞪地看著他。

“你知道嗎?你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你知道乾隆奧迪雙鑽花瓶嗎?”

“你還罵我?”

被他兇巴巴的語氣嚇得,徐梅都分辨不清他話裡的意思了。

指著他,更加生氣地說道。

“指什麼指?纖纖玉指了不起啊?還瞪我?你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我就要跟你道歉啊?”

此時的徐梅,已經有些反應過來了。

因為他是用最兇狠的語氣,說著她最愛聽的話。

下一刻,她自己也憋不住了。

“對不起!”

聽到賙濟民突然的道歉,徐梅噗嗤一下,捂住肚子笑了。

“笑什麼笑?沒聽說過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嗎?你要是再笑的話,就傾國傾城了。”

這下可不得了,徐梅直接笑倒在他懷裡了。

賙濟民也不敢再說了,沒想到她這麼不禁逗。

她肚子裡還有寶寶呢,可不能太過激動。

好不容易等她平復下來,看到他的臉,她自己突然又噗嗤笑了起來。

停不下來了。

直到賙濟民吃過飯離開,她偶爾還突然傻笑。

兩隻大狗望著女主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有這麼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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