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派出所。

今天陽光明媚,又是一個熱情似火的大晴天。

盛夏的尾巴,拖得老長,八月底了,京城的氣溫依然很高。

說好的秋天,卻是姍姍來遲了,至今還沒看到蹤影。

萬幸的是,今天有風,總算沒那麼熱了。

跟往常一樣來上班的全志敏,大家都喊著所長好。

已經升任副所長的全志敏,卻沒有領導的樣子,跟之前的工作沒什麼區別。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多了一個頭銜而已。

反正他自己沒什麼感覺。

剛在辦公室坐下沒多久,外面就來了動靜。

他還以為是有什麼桉子呢,剛起身,卻看到了舉著一面錦旗。

不用說,肯定是賙濟民搞的鬼。

“恭喜啊,全副所長,你最近又立功了,幹得不錯。”

所長皮笑肉不笑地恭喜了一句,可這句話乾巴巴的,更多是嫉妒而不是純粹的恭賀。

“謝謝所長。”

全志敏雖然不太喜歡,但也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

辦公室政治智慧,他也是不缺的。

賙濟民在派出所露了個臉,送完錦旗後就離開了。

不拿百姓一針一線嘛,所以他也沒送米麵糧油等東西,就真的只送錦旗。

送完錦旗後,他還得回家繼續釀酒。

米酒需要進一步提升酒精濃度,要不然無法釀製虎骨酒。

家裡米香四溢,鄰居們都紛紛探頭探腦,想要一探究竟。

門口玩耍的三個小傢伙,成了鄰居們詢問的物件。

但是三個小傢伙很聰明的,加上她們很聽爸爸的話,所以只說是家裡釀酒,僅此而已。

這就是賙濟民需要傳遞出去的訊息。

虎骨酒的釀造,很複雜,他需要更多的‘休假’時間,要不然領導們就別想要虎骨酒了。

鄰居們一聽,也不由羨慕起來。

但街道的王主任等人卻登門來了。

原因也很簡單,有人跑去街道那邊,說周家浪費糧食。

屁的浪費糧食啊!

全是大米釀造的酒,咋就浪費糧食了?

京城哪來的那麼多大米?

再說了,這是科研!

一句科研,搞得王主任她們紛紛無語。

可卻無力反駁。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誰讓王主任她們登門的時候,好巧不巧,遇到了想要觀摩釀造過程的的龔沛鴻等人呢。

一群老中醫、西醫等,誰敢得罪這些人?

誰還沒個頭疼冷熱的時候呢?

惹怒了這群人,他們都不需要發話,他們的徒子徒孫就把那些人的名字放到黑名單上,就問你怕不怕!

因此,王主任她們無計可施,只好訕訕離開。

回去之後,找到那位鄰居,逮著就臭罵了半天。

中心思想就一個:你丫是不是吃飽沒事幹了?不知道賙濟民是科研人員麼?人家那不是釀酒,那是造福一方,為科研事業發展做實驗!

那位鄰居直接傻眼了。

臥槽,這特麼的也可以啊?

什麼時候釀酒也成為科研專案的一部分了?

反正鄰居最後是被街道辦給訓斥了好一通,還讓這位鄰居回去多跟身邊的人說一下,不管周家在幹嘛,過好自己日子就可以了。

那確實,周家太邪門了,還是莫要招惹是非了。

沒了頭鐵的鄰居,王主任心想,周家應該可以安靜下來了吧?

而自以為立功的龔沛鴻等人,卻想趁機給賙濟民提條件。

後者壓根兒不搭理他們。

想佔便宜?

白日做夢呢!

他們是不是白日做夢,周清嫻不知道,她就想知道,她能不能喝米酒?

因為實在太香了,把她的饞蟲全都勾出來了,哈喇子都流了好幾天。

米酒的發酵,一般的二十四小時到六十四小時左右,看情況而定。

由於是夏天釀酒,所以,一般一天左右的發酵時間,就差不多了。

只不過,賙濟民把罈子都搬到冰窖裡了,發酵時間變長了,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畢竟他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多幾天的‘休假’時間而已。

此外,一年四季適合喝糯米酒的時間應該是在冬季了。

因為冬天天氣寒冷,冷酒傷胃,而米酒可以加熱至沸騰而無損其品質。

這是白酒、紅酒等貴族酒類所無法企及的。

米酒加熱後再加入生雞蛋、枸杞、蜂蜜等左料,可以強身健體,是養生佳品。

眼下雖然不是冬季,但他也釀了糯米酒,給丁秋楠她們補補身子。

“爸爸,我們為什麼不能喝米酒呀?”

“因為你們還太小,還在長身體,不宜喝酒,要不然你們的肚子就會受不了,到時候就要讓媽媽給你們打針了。”

每次都拿打針當藉口,偏偏百試不爽。

三個小傢伙聞言,面露失望,眼神盯著米酒,在饞嘴和打針之間來回掙扎。

要不偷偷喝?

沒等她們想太多,她們的小姑,就鬼鬼祟祟地往冰窖裡走去。

“小姑要偷喝酒嗎?要不要告訴爸爸呀?”

“噓!小不點你是不是傻呀?我們跟在小姑後面,要是小姑偷喝酒,我們再告訴爸爸也不遲啊。”

“對啊,大姐說得對,爸爸不是說過了嗎?捉賊捉髒嘛,現在都還沒確定,你怎麼知道小姑是偷喝酒?”

被兩個姐姐一頓訓斥,小不點也只好悶悶點頭。

去冰窖還能幹啥?

除了偷喝酒,也沒別的了。

畢竟冰窖裡面除了米酒之外,剩下都是冰凍的肉塊、冰塊等。

等三個小傢伙跟著小金魚來到冰窖裡面,果然看到後者揭開了蓋著米酒罈子的棉被,手裡還拿著勺子,準備偷來喝。

於是小不點立馬小聲說,姐姐,小姑在偷酒喝,我們現在去跟爸爸說嗎?

那麼安靜的冰窖裡,小不點的聲音自然無處可遁,被小金魚聽了個正著。

“呼,嚇我一跳,你們仨都給我過來,一人一小口,不許喝多了,聽到沒有?”

同流合汙嘛,額,好像大哥說過,應該是和塵同光才對。

哎呀,算了,不管什麼了,反正就是要把三個小傢伙拖下水,這樣的話,她偷喝酒的事,就不會被大哥發現了。

被小姑一招手,三個小傢伙便乖乖地過來了。

其實也不是聽小姑的話,而是掀開棉被之後,酒香四溢,饞蟲都跑出來了。

被饞蟲支配的小傢伙,哪裡還記得爸爸的話?

“小姑,爸爸釀的酒真好喝。”

才嚐了一小口,小不點就喜滋滋地說道,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他小姑手裡的勺子。

“還想喝呀?”小金魚笑著問道,見小不點連連點頭,卻收起了勺子,道:

“不能喝了,要不然被你們爸爸看到了,我們全都遭殃,你們肯定要被打屁股的。”

喝一小口,還無傷大雅,要是喝多了,鐵定被發現。

“啊,那我不喝了。”

三個小傢伙小臉一白,想起了被她們媽媽支配的恐懼。

打屁股這樣的懲罰,有過一次就夠了。

糯米酒的釀造,已經持續五天了,是完全可以喝了。

如果不是這樣,小金魚她們也不可能去冰窖偷酒喝,真以為賙濟民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只要院子裡安靜下來,要麼是孩子們睡著了,要麼就是要幹壞事。

可現在不是午睡時間,她們想幹嘛,不言而喻了。

掐著時間,賙濟民不時看向菜窖大門,如果她們在冰窖裡待的時間超過五分鐘,他就要去看一看了。

菜窖和冰窖的監控器,早就拆掉了。

畢竟他不長待在家裡,留著監控器,很容易出事。

要是被外人發現了監控器的存在,賙濟民咋解釋?

總不能說是他自己的研究發明吧?

就算可以這麼解釋,領導也會問,有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藏著掖著?

那他就算有八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還好,小金魚她們沒讓他等很久,就從菜窖裡出來了。

看臉色,應該沒有喝多少,那他就放心了。

旁邊的丁秋楠見他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好笑道:

“你自己幹嘛不讓她們喝?還要她們自己偷偷喝呀?”

“都是從小孩子長大的,誰小時候沒偷過家裡的東西吃呀?父母喂到她們嘴裡跟自己偷著吃的,那味道能一樣嗎?”

聽到他振振有詞的歪理,丁秋楠也是一陣無語。

不過,還真挺有道理的。

畢竟她小時候,印象最深刻的不是父母喂到嘴裡的白麵饅頭,而是偷偷嘗過的臘肉。

臘肉是當時家裡唯一的肉,是她父親買來特意招待一位貴客的,沒想到被她和她弟弟妹妹三人給瓜分了。

現在想想,這件事還記憶猶新,那味道也是回味無窮呢。

“濟民,中午我們吃臘肉好不好?”

“好啊,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

“你對我真好,這輩子有你真是知足了,你要是哪天離開了我們,我和孩子們都不知道怎麼辦呢……”

“說什麼傻話呢?”賙濟民給了她一個摸頭殺,心底一慌,眼神卻很溫柔。

“之前不是說過了麼,我們是從月老開始到孟婆結束,誰也別想想中途退出,知道麼?”

丁秋楠很感動,把腦袋靠在他身上。

結果,還沒膩歪呢,周秉良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沒說的,肯定是拉臭臭了。

兩人分工合作,給小傢伙換尿布,小金魚就領著三個小傢伙走了進來。

自以為得計的姑侄四人,見賙濟民沒發現,心中難免得意起來。

但沒過多久,小不點就看到他爸爸從冰窖出來:

“誰偷喝酒了?”

沒人應答,只有周清怡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這饞的,賙濟民都無語了。

就那麼想喝酒嗎?

糯米酒的度數很低,但喝多了也會醉。

小孩不能喝酒,但可以喝酒糟啊。

糯米酒糟營養豐富,色澤金黃,口感醇甜,有著糯米特有的香氣。

老一輩人認為是糯米酒糟是女人坐月子時必吃的補品,用於補身,食後奶水充足香甜。

之前丁秋楠坐月子的時候,賙濟民沒有釀糯米酒,是因為那個時候是饑荒年代。

本來他家經常吃肉,雖然鄰居聞不到看不到,但周家的孩子都比別家孩子要圓潤一些,也能猜到他家的飲食指定不差。

所以,要是再釀糯米酒的話,那真的遭人恨了。

“不承認是吧?等下我做的糯米酒糟,你們全都沒份兒,我讓你們都看著我和媽媽喝酒糟,看你們饞不饞。”

即便他這麼說,但小金魚她們都不以為然。

酒糟再好喝,能有糯米酒好喝嗎?

人不都說了嘛,酒才是精華啊!

見她們這麼硬氣,賙濟民嘿嘿一笑,也不生氣,轉身回了冰窖,盛了一些酒糟出來。

院子裡,酒香四溢。

大門口那邊,旺財它們又喊了起來,是龔沛鴻他們又來了。

“喲,看來我們今天有口福了,這酒糟才是最有營養價值的啊。”

龔沛鴻他們一群老頭子哈哈大笑,滿臉饞樣,把小金魚她們都給弄湖塗了。

難道酒不是最有營養價值的嗎?

什麼時候,酒糟也成了搶手貨了?

“你們的鼻子真靈,比旺財還厲害,這都能聞到?”

對於這群老頭,賙濟民沒有什麼好尊敬的,都是一群強盜土匪。

每次登門不僅沒有禮物,還想讓他給他們當徒弟?

真是長的醜想得美。

他腦子有病才會拜這些人為師呢,要是拜了師,豈不是被他們白吃白喝?

無辜躺槍的旺財,表示自己鼻子也不靈啊,主人你能不能別吐槽了?

龔沛鴻他們臉色尷尬了一下,但還是厚著臉皮,顧左右而言他,湖弄過去了。

黃招娣忙著洗鍋,盼娣和來娣也在一旁幫忙燒火,丁秋楠也在一旁幫著準備食材。

小良在他三叔懷裡呢,吃飽喝足了,乖巧得很,不哭不鬧了。

糯米酒糟煮開了也可以喝,但可以新增一些紅棗、枸杞什麼的,或者加點雞蛋啥的,都很美味。

隨著酒糟煮開了,香味四溢,小不點和他兩個姐姐,都忍不住咽口水。

可是想到剛才她們爸爸說的話,得主動承認誰偷喝酒了才可以喝酒糟。

爸爸真討厭,總是讓她們做選擇,難道不可以全都選嗎?

在美食的誘惑下,三個小傢伙都乖乖站了出來。

“去牆角邊罰站去,站十五分鐘,自覺點。”

三個小傢伙乖乖聽話,可看到她們小姑卻拿著小碗,美滋滋地喝起了酒糟,瞬間不樂意了。

“爸爸,小姑她也偷酒喝了。”

“小金魚,你不夠自覺啊,趕緊罰站去,把碗快放下。”

小金魚氣呼呼地來到牆邊,指責三個侄子侄女不講道義,叛徒!

文津街附近的衙門,老林剛看完手裡的檔案,標註了自己的審批意見,放到一旁。

揉了揉困頓的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把呂千祥喊了進來。

“賙濟民那邊怎麼回事?都大半個月了吧?還沒釀造好虎骨酒?”

科研專案很著急,但虎骨酒更是刻不容緩啊。

因為領導們都等著用呢。

想到這裡,老林不急也不行。

此前,保健局的一位老中醫,私自給另外一位患有冠心病的領導,喝了一小口的虎骨酒。

然後捅了個大窟窿。

老中醫差點被撤職去勞改,但虎骨酒卻效果驚人,居然減緩了冠心病的疼痛感。

雖然減緩程度很低,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有效果啊。

眾所周知,冠心病的疼痛性質多為壓迫、發悶、急縮感,也可以表現為燒灼感,同時伴有胸悶。

那位領導喝了一小口,就完全沒有胸悶的感覺了,並且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走過槍林彈雨的領導,沒能躲過冠心病的折磨。

確認虎骨酒有這樣的效果,領導才不管保健局醫生的勸說,直接又灌了一口。

效果十分驚人,冠心病的疼痛徹底被壓制住了,但同時也把保健局的醫生給嚇壞了。

賙濟民說過,虎骨酒是定量的,一次就一小杯,就是剛才老中醫給的那一小口,就足夠了。

貪杯會出事的。

當時,整個辦公室都亂了,白大褂們忙碌起來,保健局也第一次全員值班了。

經過連續兩天的觀察治療,最終確認,領導的冠心病不僅沒有加重,反而減緩了。

本土派的老中醫們士氣大振,留學派的西醫徹底傻眼,學院派的中西結合則是驚奇不已。

雖然不想承認,但虎骨酒的效果已經出來了,留學派想要制止已經做不到了。

其他領導也很關注此次的事件進展。

保健局局長給一眾醫生開了個會議,確認了虎骨酒的療效後,也安心了。

同時把虎骨酒列為重點考察的物件,著重研究這玩意兒的效果。

這個研究跟留學派的目的完全不同,可官大一級壓死人。

保健局的一把手都開口了,留學派再牛比也得閉嘴。

何況,虎骨酒的效果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成分、工藝釀造等,先靠邊吧。

一把手也想將虎骨酒發揚光大,造福國人,但是他也必須承認。

這玩意兒,普通人把握不住。

要是連虎骨酒都成了爛大街的玩意兒,那要麼是秩序亂了,要麼就是國家實力雄厚了,擁有比虎骨酒效果更好的東西。

否則,一般人,用不了。

因此,與其執著研究虎骨酒的成分,還不如搞清楚虎骨酒的所有效果呢。

這事更重要!

會議結束後,一把手見了其他領導。

得知灌了一口虎骨酒的那位領導,冠心病減輕了,大家都很高興。

有領導發話了,好東西就應該分享出來嘛。

老林一聽,哪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啊。

見大家都盯著他看,老林沒辦法,只好將自己的虎骨酒貢獻了出來。

額定的量沒了,只剩下幾個月的量,咋辦?

於是才有了那天呂千祥登門拜訪賙濟民的事。

其他領導沒來找賙濟民,除了一事不煩二主之外,更多是怕貿然登門,嚇壞了賙濟民怎麼辦?

聽說賙濟民的脾氣可不太好,順毛驢兒一頭。

所以,便讓老林來負責搞掂賙濟民。

“沒有,周組長說過了,虎骨酒的釀製過程十分複雜繁複,馬虎不得。”

聽到呂千祥的話,老林狐疑道:

“你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吧?他真的每天都在忙?”

忙著跟孩子抓迷藏算不算?

那肯定算呀!

被呂千祥抓到過一次的賙濟民,不僅沒有否認,反而氣勢洶洶的狡辯。

他心情不好能把虎骨酒釀造好嗎?

當時呂千祥都被震麻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呂千祥沒敢跟領導說實話。

後者也是暴脾氣,要是跟賙濟民吵起來,心累的還是呂千祥自己。

就像上次一樣,撕碎的紙還得粘起來,那工作簡直不是人乾的。

“明天我有什麼安排?”

見呂千祥沒說實話,老林也不為難他,詢問起工作安排來。

得知後天有空,便說其他安排先暫停,後天他有事。

“………”

呂千祥不用問也知道是去找賙濟民了。

南剪子衚衕,跟孩子們玩鬧的賙濟民,還不知道找麻煩的人快要殺到家門口了。

郵遞工作人員敲開了周家的大門,送來了周淑晴的信件。

小晴在信件裡表示,她在鄉下過得還不錯,讓家裡不要擔心。

一看這信件,賙濟民就知道她肯定過得不好。

指定哭鼻子了,要不然信紙肯定是墨香味,而不是現在的鹹味。

唉,始終都是自己妹妹,還是去把她解救出來吧。

再拖下去的話,搞不好還會出什麼事呢,那可麻煩大了。

然後,他拿著信件和虎骨酒出門了,準備去找領導拿通訊書信,去把妹妹帶回京城。

結果,他剛出門不到十五分鐘,一輛汽車穩穩當當地停靠在家門口。

三個小屁孩以為是她們爸爸回來了呢,驚喜地站起來,看向轎車。

她們也不想想,她們爸爸可是騎腳踏車離開的,咋可能坐小轎車回家呢?

所以她們並沒有看到她們爸爸,而是看到了一箇中年人。

“喲,小嫻你們是專門來接我的嗎?你們怎麼知道我要來呀?”

老林開懷大笑。

對於孩子,他有足夠的耐心和愛心。

但周清嫻卻滿臉失望,“林爺爺,你來了,快請進。”

說是請,她自己卻看向老林後面,惹得老林奇怪不已,“你在找什麼呀?”

“爸爸呢?林爺爺,我爸爸不是找你去了嗎?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呀?”

周清怡也很失望地開口,小不點更是直接來到轎車前轉了一圈,愣是沒發現他爸爸的身影。

嘎!

滿心歡愉的老林,有一種錯付的感覺,一張老臉尷尬不已。

身後的呂千祥也明白了,趕忙道:

“領導,要不我們先回辦公室?”

既然賙濟民出發去找領導了,那肯定是去單位了。

文津街雖然不遠,但騎車也需要十幾二十分鐘才行。

與其這樣,還不如留在周家等著賙濟民回來呢。

呂千祥聞言,只好讓小謝留下來,他自己開車去找賙濟民。

小謝是司機也是警衛員,比呂千祥這位文職人員更能保護好領導。

雖然周家很安全,畢竟幾條大狗可不是裝樣子的,而是貨真價實的兇犬。

但,領導的保護工作,還得是小謝才行。

呂千祥開著車,沒在路上遇到賙濟民,詢問門口站崗計程車兵才知道後者已經回去了。

半小時後,回到南剪子衚衕,才剛巧碰到了賙濟民。

一番唏噓是免不了的,誰叫兩人奔波大半天,都是無用功呢?

走進院子,裡面傳來老林爽朗的笑聲,還有小傢伙們的尖叫聲。

然後賙濟民和呂千祥兩人便看到老林跟小屁孩們玩老鷹捉小雞呢,玩得很是投入。

這一幕讓兩人都憋著笑,太令人驚訝了。

特別是呂千祥,上次見領導如此開心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來著?

想不起來了!

領導跟他自己的孫兒都很少有這樣的時候呢,更別說和其他孩子了。

玩鬧著,老林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賙濟民和呂千祥,頓時沒好氣道:

“很好看是吧?你們也過來,當小雞,今天我這隻老鷹說什麼也要把你們這些小雞全逮著。”

他的豪言壯志,卻被周清怡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林爺爺你說謊,你剛才都沒抓到我和弟弟,嘻嘻,我爸爸肯定更厲害,你抓不到。”

哈哈!

大家都沒忍住,賙濟民更是第一個笑了出來。

老林憋著一張老臉,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耍小孩脾氣,說不玩了。

然鵝周清嫻她們卻不樂意了,玩得正起勁呢,怎麼可以不玩呢?

剛巧,門口的小金魚她們回來了,邢安瑤和孟子桐也在。

得,一群小丫頭來到院子,頓時更加熱鬧了。

也因為如此,小傢伙們在放過老林,跟小金魚她們玩耍去了。

書房裡,老林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臭小子,已經讓你休息了大半個月,是不是趕緊給我滾回沙漠去了?”

“領導大爺,您這態度和語氣可不太好啊,小心虎骨酒釀不好,得重來啊。”

一聽兩人爭鋒相對的話,旁邊的呂千祥暗道不好。

見面就互掐,幹嘛呢這是?

以前明明還維持表面和諧呢,咋現在發展成這樣了呢?

為啥這樣?

還不簡單,那是因為賙濟民還在為小晴的事而生氣呢,而老林則是認為前者小題大做,沒有肚量,所以他也生氣。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卻又不得不互相依賴。

賙濟民是沒想著徹底惹怒領導,跟領導反面,沒這個必要,畢竟他家在京城呢,他也沒想過要離開。

老林則是看重賙濟民的腦瓜子,以及虎骨酒的藥方等,加上愛惜人才,可實在受不了對方的臭脾氣,加上他自己也是這個臭脾氣。

都是臭脾氣,互相頂牛的話,可不就是眼前這種狀態嘛。

“哼,你敢?那可是百年人參等珍貴藥材,你不心疼?”

“我怕什麼?反正有人買單,再說了,這個可怪不了我,又不是我的錯。”

又是一番爭執過後,在呂千祥哀求的表情中,老林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些,畢竟辦正事要緊。

其他領導催促得緊,惹惱了賙濟民,老林面子上也掛不住啊。

居然還是被賙濟民這個臭小子拿捏了,老林心中多少有些不爽。

但辦正事的時候,還是要有辦正事的態度。

虎骨酒已經釀製好了,但還需要沉澱,沒辦法馬上就拿去用。

現在拿走的話,只會前功盡棄。

而且剛釀製出來的虎骨酒,太刺激了,就算胃口再好的人,也喝不了。

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的虎骨酒,就是帶著刺的毒藥。

必須經過時間的揮發沉澱,才可以飲用。

老林聽完賙濟民的述說之後,一張臉陰沉如水:咋就是毒藥了呢?

賙濟民聳聳肩,沒有作更多的解釋,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愛信不信。

“那你一直都不能離開了?”

“離開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但不能太久。”

“就不能告訴其他人,讓其他人來代勞嗎?”

“可以啊,但無法保證虎骨酒的質量。”

“………”

說了跟沒說一樣,老林表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兩天我需要去一趟鄉下,把小晴帶回京城來,領導,通訊文書呢?”

“小呂,給他。”老林哼了一聲,“把小晴帶回來後,你就給我回沙漠吧,別老是呆在京城了,沙漠專案要是延遲了,我唯你是問。”

“切,我又不是專案領導,問我幹嘛?”賙濟民滿臉無所謂,接著又道:

“再說了,計算機到明年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候,保證讓領導們看到,什麼叫火箭的速度。”

“大話先別說那麼早,要不然,到時候被打臉了,我可不會替你兜著。”

賙濟民卻突然往前,靠近了幾分,盯著老林道:

“領導,要不我們打個賭,我敢保證明年年初,最遲三月份之前,把計算機研發出來,讓科研專案加快。”

“只要我能做到這一點,領導,我們就賭一臺彩電,怎麼樣?”

此話一出,老林瞪大雙眼,“你想幹嘛?我家裡都沒有彩電,你還想薅我的羊毛?你自己工資那麼高,還盯著我這三瓜兩棗?”

身為賙濟民的領導,老林怎麼可能不清楚賙濟民的工資呢?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會如此防備。

再說了,彩電啊,京城沒多少家有彩電的,想從他這裡薅羊毛?

想得美!

“領導你真沒意思,就打個賭嘛,萬一你贏了呢?”

“放屁,我才不和你賭呢,我又不需要彩電。”

“那換點別的?”

老林搖頭,不管賙濟民怎麼說,都不肯答應下來。

這事不算怎麼說,都是他吃虧,因為主動權在賙濟民手裡。

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他不參與。

“走了,虎骨酒記得準時交上來。”

以龜速行駛的火車上,綠色的植被漸漸消失,換上了金黃色的沙漠。

遠方的天空,突然黃沙漫天飛舞,籠罩了半邊天。

火車上的眾人都驚呼了起來。

“怎麼這麼倒黴?又碰到沙塵暴了,唉!”

“希望它快點離開吧!”

“哇,媽媽,好大的烏雲呀。”

“西北的環境是越來越差了,水土流失嚴重啊!”

車廂裡,靜靜看書的賙濟民,掃了一眼窗外,便繼續看書了。

大驚小怪!

對於西北地區的沙塵暴,他已經見慣不怪了。

從京城出發,再次前往大西北,這次當然不是回沙漠,而是前往牧場。

此時的他,已經在火車上待了三天。

這個年代,讓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交通工具了。

壓根兒沒法選擇,太慢了。

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每次出行都是下鋪,並且這次的這一節車廂,人員素質都比較高。

同為下鋪,對面是一對母女,小女孩挺可愛的,跟他女兒差不多。

“大叔,你在看什麼書呀?”

看完外面的沙塵暴,小女孩又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賙濟民。

“大叔在看大書呀,你想看嗎?”

“啊?”

小女孩呆了呆,很萌萌噠,腦子估計都纏在一起了,也沒整明白大叔和怎麼看大叔的?

她媽媽也是噗呲笑了一下。

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小笨蛋,大叔在逗你玩呢。”

“媽媽你不要摸我的腦袋了。”小女孩不滿地都囔:

“爺爺說了,孩子的腦袋摸多了,就不聰明瞭。”

“我是最聰明的小花菜,我才不是小笨蛋呢。”

瞅她可可愛愛的樣子,賙濟民笑了笑。

“你的外號是小花菜嗎?”

“對呀,大叔你外號是什麼呀?”

“我有很多外號哦,你問哪一個?”

小姑娘頓時吃驚道,“大叔你有多少個外號呀?為什麼你有那麼多外號呢?”

“我數一數哈。”賙濟民還裝模作樣地扳著指頭數了起來。

一邊數一邊唸叨:

“旺財,額不對,這是我家的狗。”

“傻根,也不對,這是衚衕口的那誰…”

“二麻子,哎呀,這不是我的外號呀……”

他這麼唸叨,逗得小姑娘哈哈大笑。

“大叔你真笨,你怎麼記的都是別人的外號呀?”

她媽媽頓時喊了一句沒禮貌,還跟賙濟民道歉。

後者罷手錶示沒關係,還笑著說他也有兩個女兒,都是這樣調皮搗蛋的,我都習慣了。

從上車開始,從第一次交談中得知賙濟民如此年輕卻有了兩個女兒的事,小花菜她媽媽都很驚訝。

中鋪上鋪的人,都只是聽著,並不參與下鋪的聊天。

旅途漫漫,因為有了小花菜的存在,算是緩解了賙濟民對女兒的思念。

又是一天過去了。

小花菜母女到站了,小花菜是去看她爸爸的。

這一站,賙濟民清楚,其實就是沙漠專案。

之前聊天就知道,小花菜的父親是當兵的,應該是一位幹部。

“大叔,你要記得給我寫信哦,回到京城後,我還要去找你和你女兒玩。”

“好,你要乖乖聽你爸媽的話,按時長大,好不好?”

“好,大叔再見。”

“再見。”

辭別了小花菜,接下來的旅程,多少有些無聊了。

一天後,他也到目的地了。

西北小縣城,走出火車站後,賙濟民一陣恍忽,這地方是真心落後啊。

搖搖頭,他提著行李,準備去打聽牧場的位置。

突然就被人從後面撞了過來,手裡的包掉了下來。

人也往前面倒去。

不過他的反應還算迅勐,傾倒前,伸出雙手拉住了靠近自己的那人。

然後借勢站住了。

對方連說對不起,充滿西北口音的方言,他多少能聽明白。

然鵝,手裡的包卻被人拿走了。

一掃四周,只見幾米開外,一個少年人,正慌忙向外逃竄。

少年雙手提著的包裹,正是賙濟民的行李。

四周,全是漠視的目光。

顯然,對於外來人,這些本地人壓根兒沒什麼同情心。

他瞬間便笑了,小毛賊也敢打老子的主意?

迅速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一個甩手仍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很快就命中了少年的小腿。

只聽到一聲慘叫。

然後大家便看到少年鮮血直流,倒在血泊中。

漠視著這一切的眾人,微微有些驚訝,可仍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賙濟民看了看剛才撞自己的這人,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冷冷一笑。

初來乍到,就遇到了這樣的事,看來此行簡單不了呀。

撞人的這人知道是遇到狠茬兒了,不僅沒有害怕收斂,反而還張口大罵,直接來了個賊喊捉賊。

手上稍微用力,撞人的這個傢伙,瞬間戴上了痛苦面具,齜牙咧嘴地痛呼了起來。

“搶我的包還敢這麼囂張?兩人配合得很默契嘛,看來沒少幹這事吧?”

笑著說了一句,賙濟民拎著對方,來到了少年旁邊。

此時的少年,還在捂住最的大腿痛得冷汗直流,地上已經溢位了不少鮮血。

“看樣子,這是?

?動脈破了呀,別捂住了,再流十多分鐘的血,就等著休克吧。”

“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搶我的包?活該!”

說罷,賙濟民鬆開大手,提起自己的包裹,準備走人。

誰知道,剛走沒幾步,幾名穿著補丁退役軍服的人就出現了。

幾人直接攔住了賙濟民的去路,二話不說就想扣押他。

“等下,你們什麼意思?搶劫我的是他們兩人,要抓也應該是抓他們吧?攔著我是想幹嘛啊?”

雖然他說清楚了事情,可對方壓根兒不聽他廢話,直接三下五除二,把他給綁了。

吆喝,一看這一幕,賙濟民也不慌了,就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

直到,幾人將他綁好之後,還去攙扶受傷的少年兩人,賙濟民才明白什麼情況。

尼瑪,這特喵的就是一個團伙的呀。

得嘞,既然這樣,那就乾死你們丫的。

反手將捆在手上的繩子解開,賙濟民兩拳出去,比剛才更狠更快的速度,解決了幾人。

“你們這地方的民風真彪悍,行吧,今天我就為民除害一回吧。”

拎起大包,他直接把這幾人全都綁在一起,把他們弄去附近的派出所。

這幾人自然不願意去,但在賙濟民的武力脅迫下,不得不走。

令賙濟民十分無語的是,當他詢問其他人,派出所該怎麼走的時候,當地人居然全躲開了。

完全害怕跟他接觸一樣。

如此一幕,令賙濟民更加惱火。

原本以為這個年代,應該是路不拾遺,熱心腸的人居多。

可出過幾次門後,才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以偏概全,被一葉障目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懷著最大的善意。

沒想到,今天遇到這事,真讓他生氣了。

恐怕這座小縣城能有今天,也是拜這些人的漠視所賜。

沒辦法之下,他只好衝少年這群人喊了一句,讓他們帶隊去派出所,否則就把他們的腿全打斷,然後他滿縣城拉著他們去找派出所。

一聽這句狠話,這些人也不敢耽擱,直接在前面帶路了。

帶路黨,就是這麼來的。

城東派出所,所長和公安們都吃驚地看著賙濟民和少年一群人。

此時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少年的腿已經被綁住了,血是暫時止住了,但傷勢挺嚴重的,以後估計會落下個殘疾什麼的吧。

賙濟民把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了,並且把工作證明、通行文書和介紹信等都拿了出來。

所長他們都被驚訝到了,一個如此年輕的北大老師?

跑著山溝溝裡來找妹妹?

這事咋聽著那麼玄乎呢?

可那些公章啥的,都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甚至很多人壓根兒就沒見過。

只不過嘛,縣城裡也有去過京城的能人,所以請過來辨認一下就可以了。

沒讓賙濟民等很久,一個小領導走進了派出所。

看了看賙濟民的證件,那確實是真的,這個假不了。

事情到這裡總算告一段落了。

走出派出所,賙濟民拎著包坐上了前往鄉下農場場部的馬車。

這個年代,還沒有汽車,只有馬車通行於縣城和農場之間。

其實,縣城裡的農場,並不是單純的農場。

而是農林牧相結合的地方,管理著一大片區域呢。

趕馬車的是一位老人,老驢拉著賙濟民和幾個牧馬人,一起前往場部。

許是賙濟民的樣貌和氣場關係,老人和牧馬人都對他相當好奇,一路上聊了不少。

沒少坐馬車的賙濟民,對這些樸素的牧馬人也有些好奇,詢問了不少關於牧場的資訊。

就這麼聊了一路,氣氛倒也十分融洽。

來到場部的時候,此刻已經天黑了。

今天是沒有辦法直接回到山上的牧場了,只能在場部過夜,然後才能第二天前往牧場。

場部辦公室,董副主任對於賙濟民的到來顯得十分詫異。

“同志,你是來我們農場找妹妹的?”

上個月,場部這邊確實接收了一批從大城市來的知識青年。

人員調配都已經安排好了,沒想到現在居然來了個找事的。

麻煩大了。

給扣個手續不全的帽子,把人給打發了?

那不能夠,先看看什麼情況。

當領導的,最怕麻煩,事情還沒搞清楚,那就先等等。

賙濟民說的很清楚,而且他有上面的檔案。

董副主任一聽,便讓人把資料拿來。

很快,翻看完資料之後,董副主任又跟賙濟民確認了一遍。

等再三確認清楚,真的只是來找妹妹的,董副主任才鬆了一口氣。

於是,安排人帶賙濟民先住下,等第二天再去牧場找人。

清早,太陽剛從楊樹林的梢上冒頭,銀白色的露珠還在草地上閃閃發光。

生物鐘準時把自己叫醒的賙濟民,洗漱過好就蹲在門口,看場部的景色。

昨兒晚上到的時候,連美麗的黃昏都沒瞧見。

現在倒是欣賞到了美麗的清晨美景。

場部的草地不大,遠不如山上的牧場來得壯闊,這是不遠處,正在洗漱的牧馬人他們說的話。

這年代的人,很少有睡懶覺的。

這會兒也才剛天亮沒多久而已,但整個場部已經有不少人起床了。

不遠處,有不少馬兒的鳴叫,還有騾子、驢等叫喊聲。

牲畜多,是這個地方的特點。

視野更好的地方,那便是黃土高原的農場,綠色的和黃色的田野,開闊而充實。

說真的,賙濟民不是很喜歡這裡。

沙塵暴會影響到這裡,但這還不是最惡劣的環境。

降雨量少才是這個地方最可怕的,乾旱是常態。

十年九旱那是常有的事兒,甚至當地還有一碗油換不了一碗水的說法。

“縣城西邊那兒,每家每戶都有水窖,一家人全靠這水窖過活,外人進了村,討水喝,那是不可能的事.....”

聽著昨天拉馬車的老人說的話,賙濟民也是滿臉驚奇。

見他的神色,老人說話的慾望也更強烈,還分享了當地人是如何製作水窖的故事。

當地人喝水困難這件事,從幾百年前就開始了,可不是近幾年才有的事。

水窖的製作過程繁複,一般要三五個人一起合作,並且持續十天才有,才能完工。

“有機會,應該去見識一下這個所謂的水窖。”

賙濟民感慨萬千,有時候,必須佩服古人的生存智慧。

不管外面的自然環境多麼惡劣,我們的祖先都能克服重重困難,在這片土地上頑強地生存著。

“哈哈,你要是待時間長了,到可以去看看。”

有個牧馬人哈哈大笑,卻來了句但是。

“我們等下要去的是東邊的祁連山,那裡是大草原,有一塊沼澤地呢,我們經常就在那邊放牧,可好玩了.....”

屁的好玩。

偶爾來一次‘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那叫瀟灑。

但一直待在牧場,天天干著日復一日的活,這叫折磨。

“郭扁子,那是你覺得好玩,我可不覺得好玩。”

突然,有個年輕點的牧馬人吐槽了一句,郭扁子尷尬一笑,沒有繼續說話了。

而此刻的賙濟民卻突然愣住了,為毛他總感覺這名字,是如此的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