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什麼膽子,莫不是吃擰了?“三哥,你確定不是二叔三叔,而是咱爹?”朱瞻墡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朱瞻墉見朱瞻墡停下來,也顧不得其他,再次一把拉上朱瞻墡,然後邊走邊說。

“我又如何會拿此事開玩笑?”

朱瞻墡腳步不自覺的加快,道:

“大哥不在,你忙著要煉藥,幫助父親處理政務的擔子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說著,朱瞻墉語氣微微一頓,又道:“事情的起因是爺爺要再次出兵征討瓦剌,且一統整個北方草原。”

“一統整個北方草原?好端端的為什麼?”聽到這話,朱瞻墡不由愕然。

老爺子受什麼刺激了,玩這麼大?

朱瞻墉嘆口氣,道:“你還記得塞哈智和劉永誠嗎?”

劉永誠?塞哈智?朱瞻墡想起了兩個人。

“倒是記得,那劉永誠是爺爺身邊的五大監之一,而塞哈智,好像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說著,朱瞻墡像是想到了什麼,道:

“不過說起劉永誠,身為爺爺身邊的心腹大監,倒是有日子沒見了,莫非此事與他有關?”

朱瞻墡想起之前聖教行刺時,老爺子身邊站著的就是一個謀反的總管太監,而不是劉永誠。

一統整個北方,跟劉永誠這個內侍有什麼關係?

二人出了仁壽宮沒有從清寧宮的方向走,而是向西,這麼走要近一些,否則要繞一個圈。

一路朝著西邊橫穿景運門,從乾清門經過,又穿過隆宗門一路沿著宮牆夾道向南。

朱瞻墉放緩了腳步後,鬆開朱瞻墡的手腕,道:

“自從爺爺知道有修仙之事存在後,劉永誠和尚儀就被爺爺派去了順天操辦遷都事宜。

而塞哈智,其實當初爺爺從順天回來不久他便再次返回了順天,而應天的錦衣衛由三叔統領。”

“世界進化之事爺爺一直放在心上。”

“大哥之前調查的世界進化後,對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甚至是糧食作物,乃至於地勢都有了改變。”

“你也知道,草原各部始終都是爺爺的心頭大患。”

“原本他們的騎兵戰馬就習慣了草原作戰,而且還驍勇不凡,與大明騎兵相比都不遑多讓。”

“可如今草原各部的生存條件必然會大大改善。”

“尤其是他們的戰馬,會變得更強,如此大敵,爺爺豈能不防著?”

聽到這裡,朱瞻墡也不是笨蛋,當即就明白了,而後恍然道:“塞哈智去監控草原各部了?”

“不錯!”朱瞻墉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道:

“昨日塞哈智的訊息傳回,三月前馬哈木之子脫歡在額勒伯克汗之女,薩穆爾公主的求情下,從阿魯臺獲釋返回瓦剌。”

說著,朱瞻墉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

“之後,此人承襲我大明給予其世襲爵位,借大明之勢,僅用了三個月,就兼併了賢義王捏烈忽、安樂王把禿孛羅屬眾,一統瓦剌諸部。”

“賽哈智查到他頻繁南下接觸亦力把裡各部。”

“此人野心太大,表面臣服大明,但卻不是真心實意,再加上只有我大明知道,世界進化之後,若是再次與草原各部開戰,會有著怎樣的後果!”

“所以爺爺打算用對付交趾的方法對付草原各部!”

噢,原來如此!老爺子這是忌憚了草原各部了,擔心真的出現一個牛人一統草原,再現蒙古輝煌啊。

這個歡脫,我記得歷史上此人確實野心勃勃。

不僅有野心,關鍵是此人還很聰明,非常的善於借勢,一統瓦剌之後被阿魯臺追著打。

但他卻是一點都不慌,瘋狂的求助大明,他知道老爺子不想看到阿魯臺一家獨大,必然會出兵幹架,果然,大明打阿魯臺,而他就在暗中發展自身。

實際上老爺子幾次出征都是在給此人清路!

“我猜父親肯定說脫歡對大明很是恭敬,再加上老爺子這是要一統整個北方草原,所以他堅決反對。”

自家老子自家清楚,朱瞻墡不用想都知道矛盾所在。

不過老爺子也是真敢想的,玩這麼大,世界進化又不是你家大明一家佔到了便宜。

一個世界,人草原那邊也一樣啊。

現在的大明,根本吃不下這麼大的盤!

此時,二人已經來到了南司房旁的夾道,已經能一眼望到盡頭的武英殿了。

“不錯,但這還不是父親跟爺爺爆發衝突的關鍵!”

朱瞻墉點點頭,道:“關鍵是老爺子打算讓二叔、父親還有我,包括他自己甚至是強行招大哥回來出手!”

“如果大哥不回來,那麼……”

說著,朱瞻墉看向了朱瞻墡,意思不言而喻了。

朱瞻墡也是不由驚訝的挑了挑眉,他似乎猜到了老爺子想幹什麼了,看著朱瞻墉道:

“動用修仙者對草原各部出手?”

“所以這才是父親跟爺爺爆發衝突的真正核心點?”

“不錯!”朱瞻墉深吸一口氣,道:“不過也有其他一些因素,比如劉永誠。”

嘖,不過也是,我這邊計算著家族成員修仙的進度,老爺子他們也不傻,都在計算著。

下一次世界進化,靈氣復甦什麼的大家都討論過。

大明要走修仙王朝路線,以後少不了要讓更多的家族成員,或者是心腹大臣參與進來。

到了那時也沒有了對外保密的意義!

況且拋開這些不談,馬上大家就全員煉氣化神,人人都是大修士,超凡脫俗!

足以蔑視凡間的一切。

動用修仙者的力量又如何?

有這個不需要在乎他人眼色的實力,那快刀斬亂麻,掃平一切才是王道!

何必與螻蟻,土雞瓦狗浪費時間?

大明有仙人的存在,更是能震懾天下,以正朱棣一脈承天大運,是真正的皇室正統!

朱瞻墡沒有出聲,靜靜聽著。

“爺爺不知道怎麼想的,讓劉永誠在順天收攏一大批小太監,並找軍中好手為這些小太監傳授武藝。

之後又讓錦衣衛教授這些小太監探查、暗殺等等技藝。”

“並決每月給這批小太監,以及劉永誠等人每人十粒靈米。”

“爺爺似乎在下一盤更大的棋!”

“而這些也讓父親心裡不安,同時也更加對爺爺的這些行為不滿。”

讓軍中好手和錦衣衛,傳授小太監武藝和各種探查、暗殺的技藝?

關鍵的是每個月還每人給十粒靈米?

嘖,這還用說嗎?老爺子必然是在下一盤大棋啊,靈米都捨得給出去培養人才了。

而且也沒有找自己要多餘的也沒有坑家裡誰的,而是就從他自個的口袋裡掏出去的。

不過聽到這些,朱瞻墡卻是面色古怪。

他不由的想到了一個歷史上,貌似老爺子在永樂十八年建立的機構,東緝事廠,簡稱東廠。

而建立東廠的原因是錦衣衛是設在宮外,用起來不是很順手,再加上他向來親近這些宦官。

以及靖難時期遺留的一些問題,他擔心文官集團搞事,所以就有了這個日後臭名昭著的東廠。

但是現在朝中被清洗了一遍,他自己又是修仙者,可以說不需要任何人擔心反叛了。

但這東廠還是被老爺子給建立了起來,而且看樣子是老爺子在踏上仙途開始就有了的打算。

老爺子如此培養這些太監,老爹朱高熾自然嗅到了不同,知道以後必然要重用這些太監。

所以心裡不滿,也就能說的通了。

“另外父親已經煉精化氣第三階段了,你也知道這個境界很特殊。

近日我能明顯的感覺到,父親的情緒不對。”

說著,朱瞻墉神色古怪道:“但是不同於大哥,父親好像不但不消沉,還極為亢奮,且非常的,嗯…”說著朱瞻墉措辭了好一會,這才小心翼翼道:“猖狂?”

“因此父親當著二叔三叔和我的面,直接揚言若是爺爺不想當這個皇帝,不會當這個皇帝可以不當。還說大明他可以做的更好,二叔三叔當場就嚇癱了……”

“二叔讓我來請你過去勸一勸。”

“畢竟你如今在爺爺和父親的心裡地位,已經等同於大哥,甚至是之上,你來勸更有分量……”

聽完這些,朱瞻墡也瞭解了全部前因後果。

嘖,我也沒想到,老爹開始步入煉氣化神,雙心跳動,真意迷惘的表現,竟然是猖狂?

額,也就是常說的囂張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咳!”朱瞻墡輕咳一聲,道:“畢竟爹壓抑太久了,在家裡被母親壓制還可以說是夫妻之樂。”

“可在外面,一邊要保持君子形象哄著文官。

一邊還要被老爺子當玩一樣的欺負,更是被二叔三叔各種壓制。

為了在爺爺面前表現兄友弟恭,還不能發火報復。”

“猖狂一些,嗯,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算起來,老爺子才是最慘的,先有刺客開罵不孝子。

然後又被孫子像訓孫子一樣教育。

現在又被親兒子訓斥不能當皇帝就別當。

嗯,難以想象以後其他人都突破煉氣化神,然後每個人都來給老爺子一番氣受,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好傢伙,這麼一看,妥妥一受氣包啊!

向來溫馴的父親都這這麼狂了,那經常被老爺子玩弄的憨憨二叔到這一境界又會是何等模樣?

嗯,後面更是還有一個狂妄居士排著隊,嘖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