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青州劍派在火炎國內也頗負盛名,曾經發生過一件令火炎國修行界都十分震驚的事件。

青州劍派前宗主因為得罪一名來歷神秘的修士而被斬殺,隨後那位則坐上青州劍派掌教之位,並在天南宗顯露出超凡的手段與絕強的背景。

連那海龍宗宗主,堂堂金丹修士都吃了憋。

從那以後,火炎國修行界都對那位方掌教十分忌憚。

只是後來他們發現,方掌教莫名失蹤了,新任掌教則是靈虛城葉氏子弟葉文修。

開始葉文修在幾名以鍾嶽為首的煉氣十二層長老輔佐之下,加上方掌教留有餘威,也把青州劍派管理的井井有條,陸續打下幾座靈山靈泉。

使得青州劍派愈發鼎盛,上山修行的弟子越來越多,其中也出過一些天才。

只是後來修行界漸漸發現,那位方掌教一失蹤就是數十年,有不少人就把主意打在了青州劍派上頭,想要獲取那位方掌教可能留下的傳承。

從那以後,不斷有門派來找青州劍派的麻煩,從開始的試探,到後面的不斷深入,鍾嶽幾人陸續負傷,又因為遲遲得不到築基丹無法築基,最終壽元耗盡坐化而亡。

他們死後,青州劍派逐漸走了下坡路,不少靈山靈泉靈田被奪,也有許多弟子選擇離開。

滿是雜草的上山之路,走著一道身影。

此人面容堅毅,看起來大概四十餘歲,臉上長著許久未曾修整過的鬍鬚,被風吹的頗為凌亂。

他的身形突然一頓,緩緩朝山上望去,只見半山腰處站著一名老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兩人對視半響,老者開口笑道:“啞巴劉,聽說你來青州劍派的時候年齡還小,是那位失蹤的方掌教帶來的,此事可真?”

劉牧靜靜注視著老者,沒有吭聲。

“對了,差點忘記你不會說話。”

老者笑了笑,“我今日此來別無他事,是替小皇子走上一趟,把你的築基丹交出來吧。

如今火炎國局勢飄搖,皇族可能都要撤離,也不會再忌憚那位數十年不曾現身的方掌教了。

若你們還像以往那般硬骨頭,葉文修和你,都會沒命。”

劉牧聽到對方提及築基丹,本來冷靜的面容多了一絲驚慌,但他很快就壓下內心不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目光冷冷的看著老者。

“你的意思是,除非你死,老朽才能拿到築基丹?”

老者笑了笑,“何必如此呢?你能拿到這顆築基丹,應該是當初那位方掌教給你們留下不少靈石吧?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應該明白,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機會。

不要為了它們丟了性命,時局一直都在變幻,曾經火炎國的皇族何其高高在上?如今不也要收拾細軟打算逃命?

老朽也不願為他們賣死力氣,能不出手便不出手,希望你能明白。”

劉牧沒有吭聲,依然死死盯著老者。

老者沉默了半響,輕輕嘆了口氣:“老實跟你說吧,我不出手,就是怕你背後那位方掌教,可如今火炎國是什麼境況你沒看見?

別說是你們青州劍派,天南宗,獸靈谷,皇族都派人去了。

皇族要走,自然是要帶走一些東西,你們青州劍派不給點讓他們滿意的東西,怕是說不過去。”

回答他的是一縷劍芒。

老者身形輕輕一動,便避開了襲向他的劍芒,其原本站立之處,多了一道深達丈許,長達十數丈的溝壑。

“陳供奉,晚輩先前已經跟你說過了,劉牧師兄脾氣倔,因為從小口不能言,偌大青州劍派,只有那葉文修說的話他會聽一聽,你想勸他交出築基丹,只怕是不可能。

若是我沒猜錯,劉牧師兄千辛萬苦拿回的築基丹,也是專門為葉文修準備的吧?

他如今是煉氣十二層,只要服下築基丹,就有望突破築基,屆時青州劍派或許還有昌榮繁盛的那一天。”

劉牧身後走來十餘道身影,為首者年歲看起來與他相近。

劉牧看見來人,冷靜的眼眸中多了一絲怒意,他死死盯著對方,毫不掩飾殺機。

馮飛揚,青州劍派叛徒。

多年前,對方上山時年齡與他相近,所以成了他和葉文修的師弟,在這麼多師弟中,此人天賦悟性最高。

葉文修便把資源傾斜於此人,不料當青州劍派走下坡路時,此人卻是第一個叛出青州劍派。

馮飛揚離開青州劍派後,混的風生水起,前些年更是築基成功,成為了自葉文修接掌青州劍派後,第一位晉升築基的弟子。

只可惜,對方已經不把青州劍派放在心中,更是多次聯手他人,對青州劍派進行攻擊,劫掠!

“馮道友,老朽還是想試一試,畢竟青州劍派有點淵源,若非萬不得已,老朽也不想把他們往死裡得罪。”

老者笑了笑。

馮飛揚輕笑一聲:“你還在忌憚那位失蹤多年的方掌教?我自上山起就從未見過此人歸來,按照道理而言,他就算閉關修行,總有出關的時候吧?多年不回,必然是死在外頭了。

無論其背景多強,這修行界中一山還有一山高,手段再強也難以保證能仙途順暢。

區區一個死人,你忌憚什麼?快快出手完成小皇子交給你的任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劉牧張開嘴巴怒罵,因為他是啞巴,所以也只能啊啊幾聲。

眾人雖然感受到他心中憤怒,卻覺得好笑,馮飛揚帶來的修士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馮飛揚也是輕輕搖頭:“劉牧師兄,我看在當初情分上叫你一聲師兄,可實際上,我如今是築基,你是煉氣,你有什麼資格如狗一般在我面前叫喚?

快快交出築基丹,今日,我讓你死的體面一些,你也無須惦念,我同樣會送葉文修下去陪你。”

老者神色一動:“馮道友,你今日此來,是打算……”

“對,既然要走,又不能日日夜夜盯著青州劍派,那就得把它徹底覆滅才可,免得以後我睡覺時,老擔心他們找上門來尋仇。”

馮飛揚笑著點點頭。

劉牧叫的更大聲了,老者沉吟了幾息,也沒反對。

馮飛揚看向劉牧,目光越來越輕蔑:“劉師兄原來這麼怕死,莫要叫了,若你交出築基丹,我會給你個痛快。”

劉牧依然在叫,只是眾人漸漸發現,他的目光不在馮飛揚身上,而是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