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殺伐訓練 故友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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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季節,天寒地凍。
大雪紛紛揚揚,滿城銀裝素裹。
三重院演武場上,一群男女捉對訓練,身影騰挪,元氣和真氣激盪。
鍾延坐於遠處亭中,喝著美酒,吃著靈果,身後由燕三刀捏肩捶背。
不多時。
丁盞和四名護衛押著一個手腳戴著鐐銬的男子走來,為小白峰抓回來的七層俘虜,梁賢。
“啟稟老爺,半月前給他服用念力珠,現已恢復到全盛狀態!”
鍾延頷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半炷香後。
他起身甩手丟出一柄大刀法器於梁賢身前,又將其身上的符籙攝離。
護衛跟著把手銬腳鐐解開。
“停一下。”
鍾延叫了一聲,掃視眾人道:“青瑤入府之時,我與她說過,鍾府不養廢物,你們當中有人也曾聽我說過此話。”
“空有境界沒有戰力,為溫室花朵,修行界爭殺乃家常便飯,他日遇到危險,如爾等這般就是菜鳥弱雞,連紙老虎都算不上,必定死多生少……”
對於生存能力這一點,鍾延有資格鄙視她們任何一人。
在到青陽安穩這些年之前,雖然他只有煉氣三層巔峰,卻多次在生死一線的局面活下來。
而府中眾女修,太缺乏經驗了,顧白羽還好點,其她一個個都沒怎麼經歷過殺伐。
包括袁紫衣,一個即將三層的築基修士,只殺過妖獸,手上都沒沾過人血,說出去都無人敢信。
雖然眾人常常對練,但缺乏危機意識的比拼,也就只能熟練法術而已,應對真正的危機,有效,不多。
“不許使用恢復丹藥,只能用五張符籙,子越,幼柏,你們出列。”
“是,夫君!”
兩人抱劍齊行一禮。
鍾延朝梁賢道:“給你個機會,她們二人,一個與你一般修為,一個初入六層,打贏便放你離去。”
被關押許久的梁賢一臉淡漠,看了看地上的斬馬刀,又看向已見識過鬥法情形的秦子越兩人,嗤笑道:“我若傷了、殺了她們,豈能活著離開!”
“聽到了?一對二,他只有一件法器,境界亦無優勢,已視你們為刀下亡魂。”
鍾延笑說一句,隨即面無表情淡淡道:“君無戲言,生死不論。”
秦子越和秦幼柏對視一眼,心中一凜,看夫君表情便知不是開玩笑,說得出,做得到。
“也好,與其暗無天日被關著,不如殺兩個小妞助助興,賭一把!嘿~”
嘿笑一聲,梁賢探手,大刀入手直衝而去。
秦子越面色一肅,長劍往地上一撩,元氣劍光化作一條地龍,在雪地裡咆哮衝去,炸得雪花飛揚。
與此同時,她朝左前方丟擲飛劍,叫了一聲‘幼柏’。
秦幼柏會意,身體倒斜遠離,腳尖一點上了飛行法器,素手翻飛控制一柄小短劍刺向目標。
“中看不中用。”
梁賢鄙夷一句,在地龍奔面而來之時,頓地一躍躲過小劍,身型於半空微頓之際,隔著五六丈豎斬而下。
嗤~
刀芒放大,成型一柄虛幻的火焰巨刀,瞬間及至秦子越頭頂。
秦子越腳下橫移,堪堪躲過。
便聽得‘轟’地一聲,砰砰作響,一塊塊青石板炸裂,於漫天飛雪中四處迸射。
秦子越被元氣餘波震得裙袍翻飛,青絲亂舞,被一塊從肩膀擦過的碎石殷紅白袍,面色浮現一絲紅潤。
高空的秦幼柏則臉色一變,驚叫了聲‘小姐’,隨手丟出一張‘爆裂符’馳援。
豈知,身為匪修的梁賢經驗豐富,對秦子越不過是虛晃一槍,一擊落地時,他便扭身掐訣瞬間完成手勢,激射一指劍芒攻向秦幼柏,緊接著周身浮現一個護體光罩將‘爆裂符’的能量抵擋在外,又隨手一個簡單的火球砸向秦幼柏。
可謂行雲流水。
秦幼柏身型一晃,腳下飛劍踉蹌,掉落在地,再次被秦子越送上高空。
兩人一上一下,前後夾擊。
梁賢攜圓行光罩四處騰挪,一個照面便佔據上風,輕鬆應對,時時反擊。
周圍一群人看得緊張,如身臨其境。
溫虹秀眉微蹙:“他修為應該比子越姐姐高出一線,不能硬拼元氣。”
唐小樹:“幼柏姐姐非自己駕馭飛劍,行動難以如意,而子越姐姐兩分心神,此舉有些不妥。”
丁盞搖頭道:“柏夫人比梁賢低一層,只有在高空才安全,不然被對方抓住機會,可能一招秒殺,這般應對雖有些欠佳,卻也相對穩妥。”
葉薇薇沉吟道:“我覺得兩位姐姐可換攻為守,還有九張符籙,可全部用防禦符籙,那人既要催動護體光罩,攻擊又猛烈,時間一長,必定多耗元氣而不敵。”
……
亭子中。
鍾延見秦子越以七峰的‘水月劍雨’神通搬回一局,雖依舊處於下風,卻漸漸穩住態勢,暗自點頭。
突然儲物中傳來顧白羽的傳訊呼喚,他心中一動,起身御劍騰空飛去,傳音進入燕三刀耳中:“別把他弄死了。”
燕三刀笑著點頭,看著爭鬥的三人,美眸明亮,躍躍欲試。
外院偏廳。
鍾延落地,大步流星邊走邊拱手笑喊:“馬師兄!”
來客正是許久未見的馬志達,換防回了宗門便再無訊息。
“師兄大駕光臨,延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哈哈~鍾師弟,幾年不見,師弟風采更勝往昔吶!”
“不及師兄神采照人。”
兩人把手熱絡大笑,目光都不由得一閃。
馬志達狐疑,入城便得知眼前這位前師弟破入七層,但去年受傷了,眼下居然絲毫看不透深淺。
鍾延神識今非昔比,卻是一眼看穿對方境界,笑道:“聽說師兄築基成功,壽元長進,離大道又進了一步!可喜可賀!”
“鍾師弟訊息倒是靈通。”
馬志達眉宇喜色顯露,嘆了一聲又道:“閉關三年,僥倖有成,總算沒白費這些年的苦修。”
“來,師兄坐下喝茶!”
“馬師兄請!”顧白羽上前斟茶,作陪一旁。
“聽聞去年師弟坊市歸途遭劫,傷勢如何?”
“靜養數月便無大礙,也算因禍得福,恢復後修為反而有些許進步。”
“如此,恭喜師弟!”
“……”
寒暄聊了些往事,鍾延主動問起:“師兄此次下山,是要回來鎮守陽泉坊市?”
馬志達笑道:“路過順道來看看你,我已接了命令,出任白巖城客卿府扈從法師。”
“哦?”
鍾延微怔,笑道:“這是好事啊!白巖城何時成立了客卿府?”
馬志達點點頭道:“便是由我與司天鑑一個煉氣九層前去組建,現今就青陽、望匜、黑水幾城有現成的客卿府,法師職位早被人佔了。
不過都城已確定全面實行客卿府制,我也是動用了不少關係,才謀得這一去處。”
鍾延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暗自沉吟。
馬志達看過來一眼道:“師弟可有興趣與我同去白巖城發展,我可作主許你法師一職。”
鍾延心中吐槽,還真是夠腐敗啊。
去年青陽這邊也是,原來都城旨意是司天鑑出兩名扈從法師,另外在散修群中競選出一名。
結果‘聞泰來’直接將白思元和陶然罷免,也不競選,之後自行安排了一個‘自己人’。
“多謝師兄美意,師弟我在青陽待久習慣了,而且府中諸多小妾待產,這一大家子也不方便……”
馬志達笑笑,也不勉強,說:“我與聞泰來有些交情,到你這之前先去了躺客卿府,遇到麻煩,或可找他出面調解。”
“謝過馬師兄。”
馬志達轉而又問:“對了,聽說霍東來師兄落戶荊城了,師弟與他可有聯絡?”
鍾延心中一動,這才是這趟的真正目的,“霍道友來信與我說過一聲。”
馬志達改為傳音道:“師弟可否告知聯絡方式,我欲請霍師兄代為傳話與施峰主,師弟放心,此事絕對不會對霍師兄有任何影響。”
鍾延看著他沉吟少許,道:“馬師兄見諒,容我先問過霍道友。”
“好,便勞煩師弟問問他意見,成與不成都幫了我大忙!”
說著,馬志達取出兩張高階符籙,施法打下烙印,“有訊息傳訊給我即可……”
一頓賓主盡歡的酒宴後,鍾延親自送馬志達出府。
顧白羽上前挽著丈夫的手,問:“夫君,他找霍叔叔什麼事?”
“應該是想靠上五峰,馬家實力雖不錯,但比起火雲宗諸峰卻差了許多,難入法眼,經過當年剷除薛府之事,他知我與東來關係匪淺,便覺由我出面,東來會給個面子。”
早先馬志達和霍東來同處內門,本就認識,怎麼可能打聽不到,聯絡不上?
只是交情不深,貿然攀關係不夠穩妥。
“此為順水人情,轉個話東來自有主見。”
說著,鍾延皺眉低語:“倒是全面實行客卿府制……”
“老爺!”
鍾孝順奔跑而來,遞上一張紙條。
展開一看:聖旨已達,新城主已在路上,見面詳談。
鍾延神色凝重:“比預計的還要快!孝忠,傳訊尚文,讓他回來一趟。”
“是!”
當天。
城主府全城張貼告示,招募隨軍扈從法師,年俸三十,另有論功行賞。
都知道秦奔賣了鬥獸場的分成,手上有錢,而魏國戰場,燕國為入侵優勢方,不少修士紛紛報名。
次日。
客卿府兩名到任一年多不見親近的扈從法師,登門鍾府,只因馬志達來過一趟。
讓鍾府眾女見識了什麼叫‘趨炎附勢’,同時內心感慨‘人脈關係’的重要。
而聞泰來出離鍾府大門,走出數十米,不由得回望:“這鐘延有古怪,居然看不出其深淺。”
另一個叫夏文宣,燕國皇族子弟,隨口道:“用秘寶遮掩了吧。”
聞泰來狐疑道:“不像,當是某種隱匿氣息的法門,居然如此高深,能跨大境界隱藏修為。”
……